“高鐵首席專家 ()”
武文松來廠裡要找的,就是他認識的蘇蘇純。
本來幫他乾這點活,費不了蘇蘇純什麽事。
但碰巧這段時間蘇蘇純自己手裡的活緊,只能利用夜班擠時間幫他乾。
“小蘇手裡的活好漂亮哦,真是活如其人,”武文松發著感慨,“本來我的這個活,沒那麽高的要求,可小蘇自己有她的標準,非得達到了才行。所以幹了好幾天才乾完。”
武文傑問他有沒有感謝人家,武文松說有,他請她吃了頓飯,他還想送她件禮物,但還沒想好要買什麽。
“正好你可以幫我參謀參謀呢。”武文松跟堂哥這裡已是無話不說。
“參謀參謀當然可以啦,但我要知道你的想法。你是隻想表達感謝的意思呢,還是有更多含義。”武文傑半開玩笑地問。
武文松轉眼變得有些扭捏起來,半晌才說:“就是表達一下感謝嘛,還能有什麽含義呢。”
武文傑繼續逗他:“請她吃飯,不是已經表達過了嗎?你又說要送禮物,所以我才說,除了表達感謝以外,是不是還有其它的意思。”
武文松輕歎了口氣:“我還能有什麽其它的意思,現在一切都是剛剛起步,我還啥也不是呢,眼下還是先提高自己吧。堂哥,你知道小蘇為什麽這麽忙嗎?忙完這一陣子,她也要出國參加培訓了。”
武文傑知道,在高鐵合作的一攬子協議中,操作人員的出國培訓也一項重要內容,而且涉及的范圍更廣,人數更多。
但他沒有想到,蘇蘇純竟然在頭一批就被派遣出來了。
她的工種是焊接,而高速動車組從裡到外都對焊接技術有極高的要求。
從這個意義上說,原本技術水平就挺高,年輕又勤勉的蘇蘇純被首批遴選派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知道她要去的是哪個國家嗎?”
“是去你現在的那個國家,也是德爾塔公司安排的培訓。”
這麽說,又有一批同事要來這裡了。
武文傑把廠裡操作人員出國培訓啟動的消息告訴了景杉,景杉已經知道了,他顯得挺興奮:“我也聽說了,是焊接分廠的那個小蘇告訴我的,她在頭一批,這次也來。”
但讓武文傑他們沒有想到是,德爾塔公司的操作技能培訓基地,跟他們的研發中心並不在一地,是在另一個小鎮上,乘坐高鐵約一個小時的距離。
武文傑注意到,景杉得知這個消息後,情緒小有失落。
又有一批廠裡的同事要來德國參加培訓的消息,讓大家都很開心。
盡管不在一個地方,但心裡上卻有種特殊的踏實感。
團隊中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一下子活躍了不少。
心裡感受只是一方面,還有更實際的益處呢,首當其衝的,就是電熱水壺。
武文傑他們在國外遭遇“開水荒”的消息,給後來者提了醒,一人至少要帶一個電熱水壺,是個人最基本的標配了。
不僅如此,還要為“先驅者”提供援助,為武文傑他們捎帶一批。
武文傑帶著景杉乘坐高鐵去探望剛剛抵達不久的同事們。
當然,順帶著要把人家萬裡迢迢捎過來的電熱水壺取回去。
蘇蘇純顯得稍有些疲憊,但掩不住她那逼人的青春活力,一張俏麗的面孔格外醒目。
景杉跟她握手時,搖了半天不想放開,蘇蘇純笑嘻嘻地把手抽了回來,取過從國內帶過來的小吃,熱情招待武文傑和景杉。
“哎,牛肉干、雞爪子、鴨脖子那些,過海關時都被收走了,
說來實在是太可惜了。帶過來的吃的只有些素的,你們湊合吃吧。”蘇蘇純故意苦著臉,訴說著前不久的經歷。
“一樣,都一樣,”景杉忙不疊地接茬道,“他們大概知道咱中國人喜歡帶吃的零食,查這些查得特別嚴,一旦發現,馬上沒收,一點脾氣都沒有。”
“還有就是那電熱水壺,開箱檢查的時候問我為什麽要帶兩個,我說給一個朋友帶的,那警察還挺討厭,偏還問我是什麽關系的朋友,我也沒好氣,就說,是我男朋友,他現在就在德國培訓呢,我不可以給他帶嗎?我口氣一硬,他的態度反而變好了,完事以後,還幫我收拾被他檢查時翻亂的行李箱。”
蘇蘇純一口氣說道。
景杉聽得認真,臉上一副開心模樣。
電熱水壺一到,武文傑他們的方便麵存貨迅速告罄。
好容易有了隨取隨用的開水,原來眼睜睜瞅著卻吃不進肚去的方便麵,這時還哪裡能攢得下呢,幾天工夫就全部下了肚。
方便麵一吃完,武文傑他們這邊平日的飲食,一天三頓都完全本土化了,要想調劑一下,只能等到周末,組成“掃蕩隊”,前往新到的同事駐地,去吃他們的。
畢竟他們是有備而來,帶的食品種類更豐富,數量也更大些。
景杉的熱情尤其高。
“咦?怎麽沒見小蘇?大周末的,她跑到哪去了?”
問話的正是景杉。這個周末,武文傑帶著景杉等幾個人過來,卻沒見著蘇蘇純。
“那姑娘,估計在健身房呢。這段時間跟中了邪一般,拚命練健身呢。”
頭快要開飯了,穿著濕透運動服的蘇蘇純出現了。
她的劉海被汗水貼在額頭,後面扎了一個小刷子。
端水杯的時候,武文傑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夾菜時,她的筷子幾次都夾不住盤子裡的菜,武文傑示意景杉幫把手。
“吃過一頓正宗中餐,這肚子又能對付一周奶油乳酪了。”景杉輕輕拍拍吃飽的肚皮,心滿意足地說。
武文傑關切地問蘇蘇純:“吃這裡的飯菜還習慣嗎?”
蘇蘇純搖了搖頭。
“過去在國內就有健身的習慣?”武文傑又問。
“沒有,過去只是練長跑,從沒練過健身。”
“長跑就能消耗卡路裡啊,幹嘛還非得練健身。”武文傑來了興致,刨根問底。
蘇蘇純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也是被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