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西斜,天邊燒起了火燒雲,染紅半邊天。鬱鬱蔥蔥的山林深處,有一處山谷,山谷四周由峭壁環繞,僅南面開有一處三米寬的通道,可供人通過,因此得名葫蘆谷。
葫蘆谷平時是獵人或者旅客休息的好去處,但是今日,此谷確迎來了兩群不速之客。
兩群人一前一後、由遠及近快速向葫蘆谷襲來,前面一群人趕在後邊一群人之前躲進葫蘆谷,進入後,在內部谷口處安排了一隊人手守護,其余人安營扎寨;後邊的一群人見前面的人進谷後,排遣一部分人進入谷口通道內與其展開廝殺,其余人安營扎寨。
.....
“阿成。。。”
“阿成。。。”
“你醒醒,阿成。”
“阿生,阿成怎麽了?”
“剛才逃跑的時候阿成突然摔了一跤,然後就一直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叫做阿生的少年回復道
“阿生,將阿成的頭抬起來。”
剛才的少年說完,拿起水袋向嘴裡灌了一大口,然後“噗”一口噴在了叫做阿成少年的臉上。
“咳咳咳。。”叫做阿成的少年伸出手混亂的在臉上摸了一把。
“阿成,你怎麽樣了?還能行麽?”見到阿成醒來,阿生馬上問道
“我先休息一下,腦子有些亂。”
阿成說完將身子向後拱了拱,然後懶散的靠在一個石頭上。
“阿生,你看守一下你弟弟,我去那邊看一下其余兄弟怎麽樣了?”剛才的男子說道
“好的,謝謝慶哥。”阿生站起來對著叫慶哥的男子說道
“咱們都是挨過刀的生死兄弟,謝什麽。”慶哥微笑著說完,向遠處走去。
....
阿成原名叫做王天成,與阿生是親兄弟,阿生比王天成大兩個月,叫做王天生。
由於兄弟倆年紀相差只有兩個月,因此經常會有人拿這個取笑他倆,說他倆根本不是親兄弟,肯定有個是撿來的。
單從外表看,他倆真不像親兄弟,王天生雖然才十八歲,但是長得虎背熊腰,生有一個大腦袋,滿臉絡腮胡;
而王天成雖然也很壯,卻是那種勻稱的身材,面相也很清秀,就好像大家族的公子哥。
現在王天成腦海中駐留的可不再是原來的王天成,而是從藍星附身過來的何天成。
何天成死前是一個特種兵,在邊防參加緝毒任務時,不幸中彈身亡。然後何天成雙眼漆黑,就感覺自己在空中飄蕩著。
就這麽飄啊飄,也不知道飄了多久,當何天成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突然不飄了,而是一直在跑。突然的反差,讓王天成身體愣了一下,因此沒注意腳下,被一塊石頭絆倒。然後王天成就昏迷了過去,何天成的意識陷入了王天成腦海中。
經過了這麽長時間,雖然何天成還是沒弄懂王天成原主是怎麽死的,自己怎麽就附身在他身上了,但是他已經消化了王天成的大部分記憶。
現在他就是王天成,兩年前與同村的其余八人一起參軍,並且巧合的都來到雁門關做守卒。
前天雁門關守將突然接到調令,要求其回王都述職。
其剛走不到兩天,也就是昨天夜裡,西城門突然遭受到西蜀偷襲,不到一個時辰,城門失守,他們只能向內部逃亡。
想到這裡,王天成感覺事情有些蹊蹺,於是扭頭對著王天生問道
“哥哥,我們現在是在哪?”
王天生見王天成舒緩了過來,
滿臉笑容的說道 “阿成,你沒事了。”
“我沒事了,我們現在到哪了,怎麽不繼續跑了。”王天成帶著疑惑的語氣繼續問道
“我們現在在葫蘆谷,不用跑了,只要幾十個人守住洞口,他們就攻不進來。”
“等援軍來,也就得救了”王天生開心的說道
王天成也知道葫蘆谷這處避風港,但對於此時的他們確是一處絕地,心裡並沒有像王天生那麽樂觀。
假設敵軍一直守著外面谷口,短期還沒問題,但如果時間長了,他們缺糧斷水,必死無疑。
此時王天成還有個疑惑,於是問道
“哥哥,我們是自己主動逃過來的還是被人趕著跑過來的。”
“這個。。。好像是被趕來的。”王天生不確定的說道
“什麽叫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時候你怎還犯迷糊。”
王天成附身後,性格也受到了身體前主人的影響,喜歡訓斥王天生。
“我也不知道啥叫趕著來,啥叫主動來。”顯然王天生早就被王天成說習慣了,無所謂的說道
“就是跑著跑著,突然前面喊道,前面有敵兵;我們就向右邊跑,跑一會後,又有人喊,前面有敵兵,我們又轉向跑,就這樣跑著跑著,就跑到這來了。”王天生繼續解釋道
聽到王天生的解釋,王天成心裡暗歎一聲“壞了”。
這是有計謀的,將我們趕進葫蘆谷,然後趕盡殺絕或者圍點打援,主動權都已經在敵軍那邊。
而且不管是趕盡殺絕還是圍點打援,如果我軍不勝,最後都要死在這處絕地。
王天成低頭想了一下,決定換位思考,看看有沒有辦法解除困境:假設我是敵軍統帥,那麽這處絕地就只有谷口那麽寬的小路,應該怎麽做才能夠以最小的傷亡將我們都消滅?
等我們缺糧斷水主動出擊?還是等援軍抵達或者假扮援軍誘使我們出擊。
會不會還有其他的方法。
想到這裡,王天成借著夕陽的余光,打量著整個葫蘆谷。
由於現在正值秋季,而且此處還屬北方,北方秋天有個特點,叫做秋高氣爽,而另外一種解釋就是天干物燥。
看著谷內枯萎的雜草,王天成又抬頭看了看谷頂,突然愣了一下,想到假設敵軍,從谷頂向下進行火攻,整個谷內會被迅速引燃,而且此處四面環山,無風,沒有水源,就算不被燒死,也會被煙塵嗆死。
不早點做準備,萬一像自己想的那樣,他們這些人就都會變成烤羊了,甕中鱉。
想到這裡王天成隨手拿起地上的長槍,用力向地上搓了一搓,發現隻搓起來一點泥土,然後走幾步搓一下,走幾步搓一下。
王天生見王天成向瘋子一樣,拿著長槍不去殺敵,不斷搓泥土玩。
王天生腦補了一下,有點害怕的想到
[會不會眼睛出問題了,看不到了,記得村子的王瞎子就是這麽走路,拿根棍子,探著路向前走]。
想到這裡,王天生趕緊跑到王天成旁邊,用手在他面前晃一晃。
“別鬧, 乾正事呢?”王天成打掉王天生的手說道
“我看你拿著長槍在地上一搓一搓的,還以為你瞎了呢?”
“沒事就好。”王天生拍了拍胸口說道
見王天成沒理自己,還是走一段搓一下,王天生不明所以,於是問道
“阿成,你在幹嘛?”
“我看看能不能挖洞。”王天成邊用力搓了一下腳下的土地,邊對王天生說道
“你也找個長槍搓一搓,看看哪裡適合挖洞。”
“阿成,不用找了,進來的時候校尉安排扎寨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整個谷裡的土地都很硬,挖不動。”
“臥槽,那你怎麽不早說,害得我白費半天力氣。”王天成沒好氣的對王天生說道
[你好像也沒問我啊!]王天生心裡想著。
既然沒辦法挖洞,只能再找其他辦法了,王天成將長槍杵在地上,一雙大眼睛對著葫蘆谷一寸一寸的掃視。
當掃視到谷口旁邊拐角處堆積屍體的時候,好像有了主意,打算將自己的猜測以及計劃更大家說一下。
“哥哥,你去把其余兄弟都叫來,我有重要事情要說。”王天成丟下手中的長槍,懶散的靠在了一塊石頭上,對王天生說道。
“什麽事啊?”王天生好奇的問道
“讓你叫,你就去叫,哪來那麽多屁話。”
“哦!”
看到王天生的表情,王天成心裡感覺也一陣好笑。
一個滿臉大胡子的漢子,被他的前身馴的好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這麽看來,前身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