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多了個強力打手,領主大人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一路上哼著誰也聽不懂的歌謠。
他一邊向米爾頓介紹著龜殼堡的風土人情,一邊吩咐瑟夫快去酒館預定幾個位置,順便把包裹裡的馬肉烤了。
雖然張夜表現得很熱情,可米爾頓還是感到十分拘謹。
不過張夜對這種事情很有心得,男人嘛,喝頓酒就是好兄弟了,他絕對能把這個叛逆少年安排的明明白白。
很快,眾人來到了忘憂酒館的門口,這時,米爾頓還是略顯生疏地叫他堂哥“奈特”。
忘憂酒館是整片大陸最大的連鎖酒館,上至繁華大都市弗瑞登,下到偏僻小荒野龜殼堡,凡是人跡所在處,便會有忘憂酒館的影子。
張夜先把米爾頓推進酒館,還不忘假裝豪邁:“想喝什麽隨便點,堂哥買單。”反正張夜知道,這種小地方沒啥昂貴的酒。
隨後他又問了問格瑞德牧師:“格瑞德伯伯,要不一起進來喝兩杯。”
格瑞德擺擺手:“我這把年紀還酗酒?”
張夜舔了舔嘴唇,賊兮兮的衝著老牧師笑道:“我今天的實戰表現,你可還滿意?”
格瑞德的老臉又笑成了一朵菊花:“滿意,太滿意了,就米爾頓那一手土龍卷,尋常的輝月階都得吃個小虧。”
“而我的奈特賢侄,隻用了五成的實力,就讓米爾頓喪失戰鬥力,嘿嘿......”
領主大人接著誘導格瑞德:“有我替您坐鎮勇士節,想必您老人家的主教之位怕是十拿九穩了啊。”
“但我呀,覺得還不夠保險,我想拉著我的小堂弟一起,為您鋪平晉升主教的道路。”
“只是......”
格瑞德笑不出來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只是什麽......”
領主大人滿臉憂鬱:“領主府的家具還質押在典當行呢,不知道我可憐的小堂弟今晚會睡在什麽地方。”
“他要是凍著了,還怎麽參加兩個月後的勇士節啊。”
“我聽說您是典當行的幕後老板......”
格瑞德牧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賢侄,你同父異母的哥哥不是叫約翰麽,我剛才怎麽聽見有人喊他瑟夫呢?”
“還有,現在正值盛夏,你說熱著了我還能理解,凍著了......”
張夜直接無視了前一句話,接著厚臉皮的說道:“那您就當米爾頓身子嬌弱,會熱著吧,您好歹也得給我勻兩張床啊......”
格瑞德牧師歎了口氣,擺了擺手:“去吧去吧,等會讓你那個不知道叫約翰還是瑟夫的哥哥,搬兩張床回去,我會派契科夫支會典當行一聲的。”
張夜見格瑞德牧師做出讓步後嗎,深知這是得寸進尺的好機會:“格瑞德伯伯,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米爾頓這次來,就是為了幫我這個堂哥剿滅山匪的,我們兩聯手,再加上您老人家的聖光教堂,區區黑豹大王,還不是手到擒來?”
“解決了黑豹大王后,那一千個金幣又會回到我的手中,我又會去典當行贖回我的家當。”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麽不省略些步驟呢?”
“搬兩張床也是搬,搬回所有的家當也是搬,我們何不今天就一步到位呢?”
說到這,張夜拍了拍格瑞德的肩膀:“那我們說定了,等會我就派瑟夫去典當行搬回所有的家當。”
“格瑞德伯伯,我們肅清山匪的時候見!”
格瑞德愣在了原地,
他好像沒同意領主大人搬東西啊,更沒答應領主大人一同剿滅山匪啊。 他剛想與張夜爭辯些什麽,卻發現張夜早就溜進了酒館。
老牧師歎了口氣,安慰自己:“反正我就要調回大城市了,這些小地方的東西,誰在乎呢?”
想通了的格瑞德吩咐身旁的聖光騎士契科夫:“剛才的話都聽到了吧,就按奈特領主說的做吧。”
說著,他一個人走向了聖光教堂,隻留下了一個佝僂的背影。
張夜可沒空目送格瑞德,他正準備和米爾頓舉杯暢飲呢。
找到酒館內的米爾頓後,張夜二話不說,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喝完後,他擦了擦嘴唇,有些疑惑:
“堂弟,這酒的味道可真不賴啊,入口時甘冽香甜,進肚時回味無窮,到胃時暢快非凡。”
“這麽好的酒,我原來怎麽沒發現?”
說到酒,米爾頓興奮了起來:“奈特,你當然沒喝過,這是雄獅城的特色美酒,獅血酒!”
“我的長劍也是以她命名的呢。”
“我最愛喝她了!”
張夜聽到這個名字後,頓覺不妙,他勉強擠出了笑容:“我記得龜殼堡的忘憂酒館,似乎沒有這玩意吧。 ”
米爾頓洋洋得意地向張夜解釋:“你不知道,忘憂酒館是秘辛協會的產業,而我呢,是秘辛協會的三星探員。”
“到了我這個級別,只要到了忘憂酒館,就沒有我點不了的酒!”
張夜的左手握地越來越緊:“這麽好的酒,原材料應該很難獲取吧。”
“至少我們龜殼堡沒有獅血酒的原材料吧?”
米爾頓拍了拍張夜的肩膀:“我當然知道這兒沒有,所以我特意從家裡帶了一罐獅血,這可是我親自給裂土獅放的血呢,新鮮的很。”
“所以酒的滋味,也那麽美妙,你看那淡紅色的液體,正是獅血與漿果酒混合後,形成的美妙顏色。”
張夜盯著米爾頓的酒杯看了看,果然,獅血酒的顏色是淡紅色的,不同於人血的暗紅,它給人一種優雅細膩的感覺。
張夜深吸了一口氣,還能嗅到酒水散發出的果木鹹香。
他又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獅血酒的滋味:
經過特殊處理後的獅血酒,完全沒有混入血液的腥味,反而是裂土獅血液中的暴烈力量,與漿果酒中的柔和力量融為一體,給人一種恰當好處的感覺。
一杯下肚的感覺,就像是一位溫順又有個性的小姑娘,慢慢地撫摸你的嘴唇,再輕撫你的咽喉、食道、腸胃。
想到這,領主大人喚來酒保:“給我多來幾杯獅血酒,換個大點的杯子!”
張夜暗自琢磨:“米爾頓這小子都自帶原材料了,酒館頂多收個漿果酒的成本價,應該不會太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