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層層祥雲浮現,一匹駿馬飛馳而過。
方仙一身道袍,沒有用九天玄火鑒,還是拿出那隻六禦馬,駕馭了飛行。
畢竟九天玄火鑒施展開來,被九條火蛇纏繞著飛遁,不僅耗費法力,也實在太騷包了一些,不符合他的審美。
“該去哪裡,淘換罡煞之氣、奇異火種等物呢?”
方仙皺起眉頭。
他之前一直跟著遊方道人在世俗廝混,對修行界幾乎是兩眼一抹黑。
哪怕想找唯一一個認識的曹秋,也不知道玄光正宗的山門開在何處。
“還是在附近找個修行人問問……”
心中有此念,駕馭法器就往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中去。
過了幾個時辰,眼角余光一瞥,看到地上兩團光芒,是有修士在鬥法。
“嗯?”
方仙駕馭六禦馬過去,發現修為都不高,一個符種、一個衍法,一追一逃。
符種的是一名黑衣大漢,衍法的則是嬌俏少女,不由一樂:“英雄救美?這麽喜聞樂見的事情,終於讓我碰到一回了……”
他散功重修之後,修的是天符法力,練的是天書神通,一身根基之扎實、法力之醇厚,已經不輸於玄門正宗的真傳。
遇到旁門散修的符種,哪怕十個也能憑本身道法欺負了,自然不懼下方兩個氣息駁雜的貨色。
他一按馬頭,落下雲層,頓時讓兩個正在追逐的人頓了頓。
“你們兩個且住,我有事要問你們!”
方仙一副高人模樣,喝道。
可惜符種境的修為,嚇不住那個黑衣大漢,怒罵一聲:“你是這小賤人找的幫手?吃我一拳!”
他一拳打出,法力湧動,就有一道黑色龍影,向著方仙撲來。
此人修煉的,是一門以武入道之法,這魔龍拳勁也頗為犀利。
方仙一抬手,一道五火神雷直接轟下。
轟隆!
宛若晴空中打了個霹靂,只見電光一閃,就破去了這黑色龍形,余光繚繞,震得大漢頭髮根根豎起,體內法力崩散,在地上連著打了數個滾,端是狼狽不堪。
實際上,方仙的五火神雷法才剛剛入門,連小成都算不上。
但他法力品質驚人,五火神雷法也是靈訣層次,擊敗個同境旁門散修,只是牛刀殺雞。
“你給老子等著……”
那大漢心知厲害,撕開一道符籙,化為一道黑煙消失不見。
方仙也不去管他,望著另一邊的嬌俏少女。
這少女只有衍法修為,穿著翠綠衣裳,此時盈盈拜下:“簡紅兒謝過前輩相救之恩!”
望著這個‘前輩高手’,更是暗自羨慕:‘這人駕馭法器飛遁,出手就是雷法,一身清氣純之又純,必是名門大派的弟子,那黑元蠢貨,還敢向這人出手,活得不耐煩了……’
“不必多禮。”
方仙擺擺手,問道:“你可知,這附近有什麽能淘換寶物的地方?比如坊市之類?”
他心裡其實有點鬱悶的。
突破‘符種’之後,他就嘗試參悟了一次《洞玄秘錄》。
只是這一次不僅一無所獲,還差點走火入魔,傷了些元氣,不得不將玉餌盡數耗盡才彌補回來。
是以看到大漢出手,直接一道雷法就轟了回去,叫其大吃苦頭。
其實方仙也清楚,參悟《洞玄秘錄》不是什麽靠譜的事情。
好比他在之前世界,只是得了些冥冥的境界感悟。
上一次人品大爆發,實際上也不過是得到的‘信息’多了點,再加上他的感悟,勉強可以組成兩門法術神通而已。
就連‘龜爻血卦’與‘移命易宿秘儀’這麽極富道法風格的名字,還是他自己起的。
這一次領悟不深,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簡紅兒望著這個‘一身正氣’的名門正派弟子,倒是極為老實地回答:“此去東北三百裡,有座虛鼎山,那山下有些散修集會,最近更有一番熱鬧,或會開個交換會。至於坊市什麽的……只聽得東海的飛舟坊市……”
方仙一拍腦袋,知道自己想多了。
看來這修行界的商業模式還非常落後,難得有常開的坊市之類,只有靠著修士人多聚集之時,互相交換。
‘倒是東海,似乎比較繁華一點?但海洋之中,能誕生多少奇異火種?’
他想了想,問道:“你跟那人,有何恩怨?”
簡紅兒囁嚅著道:“奴家本是一介散修,偏生被那黑元看上了,奴家抵死不從,就逃了出來……”
“呵呵。”
方仙雖然頂著個少年外貌, 但上一世活了上百年,早就成精,覺得這妮子說話不盡不實。
但他也懶得管,問道“虛鼎山又有何熱鬧?”
簡紅兒還待賣弄一番風情,從這位‘大派弟子’身上得些好處,溫言道:“那虛鼎派的老祖跟玄光正宗的金丹宗師約了鬥劍,不敵被殺,一縷魂魄轉世,偌大一個虛鼎派,眼看就要風流雲散,可不是吸引了大批修士前來麽?”
“還有這事?”
方仙頓時覺得有些奇異。
實際上,這件事跟他還有些關系。
跟虛鼎派老祖約了鬥劍的,是玄光正宗的玄心真人,正是曹秋那位師傅。
原本這兩位宗師都是金丹級數,虛鼎派老祖法寶還要勝過一籌。
但玄心以先天神算之術,命弟子搜集齊了三百六十五枚通靈寶錢,趕在鬥劍之前將通靈寶錢劍煉了出來,飛劍在手,頓時大勝虛鼎派老祖。
虛鼎派只有一位金丹老祖坐鎮,如今老祖一死,立即就有些風雨飄搖,更多了不少覬覦。
畢竟,對於其它旁門散修而言,能修煉到金丹的道法,已經是不錯的傳承。
這簡紅兒,卻是被黑元師徒挾持,要她以美色誘惑一個虛鼎派弟子,竊得好處。
熟料這簡紅兒也是個有心計的,不但從那弟子處套了一門‘虛鼎煉寶訣’出來,更是暗中去了鉗製,逃遁而走。
黑元師徒當然不會甘心,分頭追趕,這才有了方仙之前見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