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爐裡的火苗,徐徐的燃燒著,房間裡,除了薪柴偶爾的嗶啵聲,便只有三人的呼吸聲了。
王學斌和鄧布利多兩個老...有遠見的人還好,雖然一個看著有些混不吝,一個正在裝糊塗,但呼吸卻沒有絲毫變化。
不過,臉皮很薄的麥格教授就有些繃不住了。
沙發上,麥格教授看了看鄧布利多,又看了看王學斌,整個人如坐針氈一般,手指掐的都有些變形了。
“古一先生...我是說...我們...”
眼見鄧布利多與王學斌二人的氣氛越發的凝重,麥格教授有些忍不住了,她不想看到二人發生衝突,尤其是發生一些無謂的衝突。
在她看來,如果沒有直接的利益矛盾的話,發生爭執也好,衝突也好,都是非常愚蠢的事情。
她雖然不似鄧布利多那樣‘有遠見’,但在二十余年的教學生涯中,看人還是有一套的,無論是房屋的布局,還是方才的談吐,她都能看得出對方是一個非常熱愛生活的人。
一個熱愛生活的人,別的不談,起碼是一個喜愛和平與寧靜的人,對於這樣的人,她不認為有什麽衝突的必要。
她雖然不大明白鄧布利多的想法,但是在看到如此凝重的氣氛時,還是不自覺的想要從中圓轉一番。
“...我們的來訪,確實是有道歉的目的在其中,但...”
“米勒娃...”
看到自己的助手如此的實在,鄧布利多有些無奈了。
沒辦法,自己的這個助手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了,但因為長時間在象牙塔工作的緣故,因而做事還是有那麽一絲單純。
...不,不是單純,而是純粹!
二十年如一日的兢兢業業,才使得她在教育工作上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也正是憑借著這一成就,自己才有機會把一個混血出身的巫師,推上了霍格沃茨副校長的位置。
要知道,米勒娃·麥格教授可是自霍格沃茨建成以來,少有的幾位非純血校長,這樣的成就,已經非常了不得了,他無法在對自己這個助手要求更多。
“...古一先生,是這樣的,我們的到來,並非單純是為了致歉,更是希望借助這次機會,邀請您與我們的霍格沃茨展開一次交流。
正如您說的那樣,了解一個文明智慧結晶最直接的途徑,是看書,而促進一個文明智慧發展的途徑,卻是交流!
我代表霍格沃茨,對您提出邀請,希望您能前往我們的學校擔任教師,將東方的智慧與我們霍格沃茨的智慧,碰撞出新的火花!”
鄧布利多早在第一眼看到王學斌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對方跟他是一樣的人,這裡的一樣指的不僅僅是城府和閱歷,更是底線!
一個有底線的人,雖然不一定是好人,但一定不會是肆無忌憚的惡棍。
再加上對方對麻瓜世界以及純血問題的看法,鄧布利多有理由相信,對方絕不是那幫食死徒的爪牙。
不過想想也能猜到,一幫頑固守舊的食死徒們,連混血巫師都無法接納,怎麽會接納一個黃皮膚的中國巫師呢?
因此他才剛剛落座,便開門見山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在方才的來往之間,他與王學斌已經達成了默契,此時的沉默,不過是在談條件罷了。
畢竟白嫖使人快樂,如果能白嫖的話,誰願意掏錢呢?
鄧布利多雖然不是資本家,但地主手裡也沒余糧啊,不說別的,單單看著這滿屋子的精致,他就已經有些擔心工資問題了。
霍格沃茨教職工的工資水平,與王學斌的生活質量相比,
可絕對算不得豐厚!“當老師?”
王學斌沒有理會鄧布利多那堆冠冕堂皇的話,只是低頭看了看那本厚厚的《黑暗力量·自衛指南》,放下了二郎腿,挑眉問道:
“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麽?”
王學斌說著,還拿起書,隨意的翻了兩頁。
吸血鬼、博格特、狼人...
整整一本書,全在介紹巫師曾經遭遇過的各種危險案例以及自衛的手段。
書裡提及到的使用頻率最多的魔法,並非是什麽進攻或者防禦魔法,而是大名鼎鼎的移形換影!
也是,自衛指南又不是頭鐵指南,要是能跑得了,幹嘛要頭鐵硬鋼呢?
“我可是聽說過,這個職位好似被人詛咒過,但凡是乾過這個職位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完整的活過一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王學斌合上書籍,抬頭看向了一臉安之若素的鄧布利多與有些內疚的麥格教授,一臉好奇的神色。
一旁的麥格教授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就聽見鄧布利多斬釘截鐵的說道:
“絕沒有這回事!”
“這...”
鄧布利多身旁,麥格教授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鄧布利多,眉頭凝的緊緊的,嘴巴也抿了起來。
她雖然也無法確定這個職位是否具有詛咒,但一年一換的教職人員的確是事實,她不明白鄧布利多為什麽這麽說?
她不明白,她當然不會明白。
她與鄧布利多全都是霍格沃茨的代表性人員,有些話別人可以隨便傳,但他們決不能輕易下定論!
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他們的猜測終究只是猜測而已,像他們這種具有公信力的人,隨便議論沒有證據的真相,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這樣的後果,甚至有可能要比學校的職位真的遭受詛咒要嚴重的多!
再者說,對面的那個古一,真的不知道這個職位的情況麽?
要是不了解情況的話,怎麽會問出如此直指要害的問題呢?
“...因為近距離接觸黑魔法的緣故,這個職位本身可能有一些危險,容易出意外,但是要說詛咒的話,應該只是傳言罷了...”
鄧布利多緊隨其後的話,讓麥格教授仿佛明白了什麽,神情一怔,坐在那裡,沒有了開口的想法。
她突然發現,原來坐在這個屋子裡的人,只有她是真的糊塗,無論是身旁的鄧布利多,還是對面的古一,都只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而已。
原來鄧布利多與王學斌聊了半天,她連這兩個人到底在聊什麽都沒聽懂,這個發現,讓她有些受挫。
眼看著麥格教授的神情有些低落,鄧布利多與王學斌二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
沒轍...‘有遠見’的人一交流,便習慣性的委婉起來,不是他們說話不想讓別人聽懂,而是他們希望在交流的時候保留一份體面罷了。
這不是虛偽,只是成年人的無奈,是一個人在社會大環境的逼迫下得妥協,誰又不願意做一個誠實直白的人呢?
挨過打而已...
“...古一先生,您的意見呢?”
“我的意見?”
房間裡,王學斌看著一旁神色各異的二人,眉頭一挑,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我個人倒是沒什麽意見...但是非常遺憾,我的能力恐怕無法勝任這個職位,二位還是另請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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