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

翌日，清晨，兵馬俑博物館旁不遠一家酒店房間內，

廉歌被手機震動聲喚醒。

也沒再床上繼續逗留，廉歌從床上坐起身，同時摸過了床頭的手機，

看了眼來電，廉歌微微笑了笑，接通了視頻電話。

“……廉歌，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視頻那頭的顧小影趴在床上，對著廉歌喊道，說話間，自己還打了個哈欠，

“小影同學要不要也考慮起床了?”

廉歌看著視頻，不禁笑了笑說道。

“我才不要呢，被子上有封印，不對，是法陣，我起不來。”說著話，顧小影翻了個身，

“那小影姑娘怎麽才能起來呢。”

廉歌穿上了外套鞋襪，重新拿過放在旁邊的手機，站起了身，

“要親親抱抱，舉高高……”顧小影睡眼惺忪著，看著視頻這頭的廉歌說道，

廉歌聞言，不禁笑了笑，“多大了。”

“廉哥哥……歐尼醬……”顧小影看著廉歌，柔聲說道。

“……好吧。”

“哼，男人。”顧小影哼了聲，翻了個身，緊接著又看向廉歌，“ua～”

……

“今天周末?”

酒店房間裡，廉歌吃著早餐，一邊隨意和顧小影打著視頻電話，說著話。

“是啊。”

視頻那頭，顧小影撐著下巴，看著廉歌，

“廉歌，你走到哪了啊?”

“長安。”

“長安啊……”顧小影來了興致，翻身在床上坐起了起來，興致勃勃地問道，“我記得那有不少有意思的地方吧。兵馬俑你去了嗎?”

“去過了。”

廉歌聞言，頓了頓手裡的動作，轉過視線，看著視頻裡的顧小影，微微笑了笑應道。

“怎麽樣啊，是不是像傳言的那樣有意思?”

“很壯觀。”廉歌笑著應道。

“……我怎麽感覺你在參觀兵馬俑的時候還遇到了些別得事兒?”顧小影盯著廉歌，說道，“說吧，男人，從實招來……”

看了眼顧小影，廉歌不禁笑了笑，收回視線，看向旁側透入陽光的窗，看著窗外重新熱鬧喧囂起來的街道，

“是遇到些事，”頓了頓，廉歌繼續說道，

“遇到了位很特殊的講解員……”

……

一邊同顧小影說著話，廉歌一邊吃著早餐，旁側的小白鼠也專心致志對付著餐盤裡的食物。

視頻電話那頭，顧小影撐著下巴，眨著眼睛，安靜聽著廉歌的敘說。

樓下街道，也愈加顯得熱鬧嘈雜。

……

“……廉歌，所以他的執念是它親手發掘出來的兵馬俑，還是他……”

“一生對塵封在歷史中故事的追求吧。”

早餐結束，廉歌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手機，重新站起了身。

一旁早已吃完碗裡食物的小白鼠也重新竄上了廉歌肩膀。

聞言，電話那頭的顧小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又重新看向廉歌，

“……廉歌，好多人都有執念，要是廉歌你死了，你的執念會是什麽?”顧小影看著廉歌的眼睛，問道。

“可能是你吧。”廉歌笑了笑，回答道，“要是我死了，我就直接把你一起帶下去。”

“也行吧，反正好像也沒什麽影響。”顧小影撐著下巴，應道。

……

“……廉哥哥，兵馬俑你已經去過了，接下來你準備去哪啊。”

“走到哪算哪吧，可能去慈恩寺看看，可能去重陽宮看看……”

早餐過後，又簡單聊了兩句後，廉歌和顧小影便結束了通話。

房間裡，

驟然安靜下來。轉回頭，看了眼肩上蹲著的小白鼠，和窗外揮灑進屋子裡的陽光，廉歌將手機重新揣進了兜裡，

收回視線，廉歌挪動著腳步，朝著酒店房間外走去。

“走吧。”

“吱吱……吱吱吱。”

……

踏出酒店，景區旁街道上的喧囂嘈雜瞬間湧至耳邊，

或是興致盎然一家出來旅遊的遊客，或是依偎著的情侶，叫賣著紀念品的攤販，拉著客人的出租。

“肉夾饃……肉夾饃。”

“……要不要來一個……算了，大早上的還是別吃這麽油膩吧。”

“去秦始皇陵不打表，八塊錢一個人，人滿就走……”

“小哥，來這兒兵馬俑，買個紀念品回去，看這陶俑，可是按照兵馬俑等比例縮小後，複刻出來的……”

叫賣著，交談聲，還有導遊拿著喇叭呼喊著的聲音混雜著，在街道上響著。

微微頓足，掃了眼街道上形形色色的遊客，攤販，收回目光，廉歌重新挪開了腳步。

迎著街道旁的喧囂，廉歌沿著道路，朝著同大多數遊客相反的方向漸行漸遠，

兵馬俑博物館隨著喧囂嘈雜的街道，在身後漸漸遠離。

……

離開兵馬俑景區後，廉歌不急不緩沿著道路，不斷向前。

道路隨之愈加顯得偏僻，道路旁建築逐漸稀疏，

道路上的行人車輛也愈加變得少了起來。

“……小哥，走嗎?”

一輛出租車停在廉歌身側，司機探出頭朝著廉歌喊了聲。

聞聲，廉歌看了其一眼，搖了搖頭。

司機則是看著廉歌，打量了眼後，補充了句，

“小哥，你是遊客吧。你要是去兵馬俑和秦始皇陵的話，景區在你身後。你要是去市裡的話，路可也走岔了，那方向才是市區。”

指著另一個方向，司機說道。

聞言，廉歌看著這司機，微微笑了笑，

“謝謝提醒了。”

“別客氣，您要是需要車的話，可以打這電話，只要在這兒長安周圍，都能來接。”

說著話，司機從前擋風玻璃下，拿過一張名片，遞給了廉歌。

廉歌接過看了眼後，放進了兜裡，點了點頭。

見廉歌接過名片後，司機便招呼了聲，重新啟動了車，快速消失在了路口。

……

看著那出租車消失在視線內，又看了眼身前分岔的道路。

左側是朝著之前司機所指的市區方向，而另一側，則是朝著綿延著的山脈內。

微微仰頭，眺望了眼後，廉歌挪開了腳步，沿著通向群山之內的道路，徑直走去。

……

沿著蜿蜒盤繞著山丘的道路，看著縈繞著雲霧的山景，廉歌不急不緩向前走著，蹲在肩上的小白鼠，也在轉動著腦袋，打量著四周。

一座座山丘不斷靠近，又不斷被掠過。

道路旁，人煙愈加稀疏，行人減少。

身周，愈加顯得安靜，叢林中的蟲鳴鳥叫聲再次佔據了上風。

清晨初升的朝陽漸漸攀升至當空，山林間的露水漸漸被蒸騰，

在帶著暖意的陽光照耀下，廉歌腳下的蜿蜒道路，漸漸變窄。

再繞過一座山峰後，前路化為了混雜著石頭的泥路。

而就在這時，

“……快點，動作都麻利點！”

“……把家夥式都給我拿上……”

道路旁，一道斜坡之下，一陣嘈雜聲隨著腳步聲響起，並漸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