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堂崇禎還在生氣,朱慈烺奇怪的看看崇禎,這人也打死了,氣也出了,怎麽還在生氣?
崇禎憋了半天才怒道:“沒想到!朕如此信任他,他竟然真的和張漢儒結黨,溫體仁負朕!”
朱慈烺這才知道,看來曹化淳已經給崇禎報告了這個事情,那自己還要不要繼續采上一腳呢?
崇禎又氣道:“若不是看他平時清正廉明,朕真想將他下昭獄問罪!”
朱慈烺聽到崇禎說溫體仁清正廉明他就不高興了:“父皇,溫體仁算不上清正廉明吧?其自崇禎三年入閣以來,未給父皇獻過一策,每日只知道排除異己,怎麽算的上正和明?”
崇禎想了一下無奈道:“即使不算明事,但是其名有功勞也有苦勞,清廉之上無所虧缺,也算一個正臣吧?朕欲讓你告老歸鄉,也不負君臣一場。”
朱慈烺笑著說道:“父皇,兒臣有一個有意思的數據要給父皇看?足以證明他溫體仁根本算不上清廉。也立身不正。”
崇禎奇怪的問道:“你可是搜集了溫體仁貪汙受賄的罪證?”
朱慈烺搖搖頭:“那到沒有,自從上次兒臣被彈劾之後,兒臣就讓錦衣衛查了一下那禦史背後是誰在陷害兒臣,錦衣衛調查發現了張漢儒跟其交往甚密,張漢儒又跟溫體仁乃同鄉,其言必稱溫閣老說,做事必溫閣老要求,所以我順便查了一下溫閣老的情況,還真的發現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朱慈烺把手裡的資料遞上去:“溫體仁字長卿,號園嶠,浙江烏程人,萬歷二十六年進士,崇禎三年以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入閣輔政。崇禎六年周延儒辭官,溫體仁為首輔,一直到今年。
溫體仁讀書時家中田產不到十傾,茶園數十畝,桑田七八畝,等到今年三月溫家在烏程等地田產七萬八千余畝,茶園三千六百畝有余,溫家所產絲綢更是佔到烏程三分之一。其在店鋪在宜興號稱溫半城。
兒臣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貪汙,但是溫家財富二三十年增加近千倍確實經營有方啊!只是如此懂得經營之道,那為何對朝中財稅之事除了加稅無一策可用?”
朱慈烺這種揭別人老底的行為,可是犯官場忌諱的。大權在握的時候,各種灰色收入那是不可計數的,即使不直接貪汙,這種變向的好處也是足夠這些人掙得盆滿缽滿。你今天揭別人的老底,就不怕別人將來也揭你老底?
但是朱慈烺可不怕,所以一揭出來崇禎就算是傻子都知道這裡面有問題:“混帳!怎敢如此!怎敢如此?”
崇禎正生氣呢,外邊王承恩進來:“陛下,溫閣老上書,稱其偶感風寒,不能理事。又說張漢儒乃是他推薦,他深感自己識人不明,加上年老氣衰,乞骸骨。”
崇禎怒道:“哼!今查溫體仁與張漢儒結黨營私,誣告太子,溫體仁下昭獄問罪!家產充入東宮內庫。”
王承恩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太子,低頭說道:“是!”
朱慈烺悄悄的對崇禎說:“父皇,溫體仁家產值百萬兩,兒臣用不了這麽多。”
崇禎連忙看手裡的表格:“當真?怎麽如此之多?”
朱慈烺解釋道:“江南水田一畝五到八兩,桑田亦是如此,茶園每畝三到五兩,加上店鋪礦山等財產,合計不下百萬兩,父皇這些東西遠在江南經營不便,不如發給孩兒變賣,以補充內庫不足?”
崇禎嗯了一聲:“可!”
一提到錢,
崇禎想起一事,連忙問道:“皇兒,剛剛你在朝堂言道,開平礦每年應上繳稅收三百萬兩是何道理?” 朱慈烺連忙搖搖頭:“父皇,那是張漢儒胡說的,其實開平私自開礦者幾十處,礦工不過萬人。”
崇禎生氣的問道:“那一年也應該有幾萬兩的稅銀!這些人可惡至此!”
朱慈烺嘿嘿一笑:“父皇,現在開平礦孩兒已經收回,以後產出除宮內自用之外,其余售往民間,每年得錢依舊有數十萬兩,有此收入豈不比交給商賈經營收幾萬兩的稅要好。”
崇禎點點頭:“皇兒既然懂得經營之道,那就任你處置吧。只是要好好安置礦工,莫讓他們生事。”
朱慈烺得意的說道:“當時確實有幾個礦主私下鼓動礦工想鬧事,不過兒臣已經把礦工都勸服,現在這些人都在兒臣礦上做事,不僅礦工生活有了依靠,兒臣還招募了幾萬流民整理道路,情理碼頭,疏通河道, 開平已經沒有流民了。”
崇禎嗯了一聲:“皇兒做的很好。招募這麽多的人錢還夠用麽?若是不夠就從內庫劃撥。”
朱慈烺指了指桌子上的報紙:“父皇沒有看到兒臣的廣告麽?”
崇禎也看了一眼報紙:“你說的是這中間的廣告?父皇事情多倒是沒有細看。”
朱慈烺拿出報紙翻到第一頁的中縫:“父皇,你看,兒臣在報紙中縫已經寫了要招募各省皇仁堂總代理,使得大明百姓皆能享受禦醫製藥,使父皇的仁德照耀四海八荒。”
崇禎仔細讀了讀:“嗯,這是好事!皇兒有心了。莫不是這個跟錢有關?”
朱慈烺哈哈一笑:“當然有關系啦,父皇你不知道,當初整個北直隸招各府代理的時候,兒臣一共收代理費十萬余兩,正是有了這筆銀子兒臣才能有銀子對抗瘟疫。兒臣估計這次招募大明各省代理怎麽也能收個百十萬兩的代理費。”
崇禎一聽也是心動不已,不過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跟兒子要錢:“哦?那皇兒打算用這個錢幹什麽?”
朱慈烺聞弦而之雅意,但是他的錢可不能給崇禎:“父皇,孩兒打算用這錢,其一用於開平煤礦鐵礦,其二用於收回西山礦,其三是防疫開銷和防疫軍的裝備。”
崇禎對於第一和第三還能理解,但是第二條他就搞不懂了:“為何要收回西山礦?西山什麽礦?煤麽?”
朱慈烺點點頭:“是啊!這京師用煤皆出於西山,而西山煤礦又都在商賈之手,孩兒準備大辦官礦,使朝廷得利,百姓得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