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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繼續說道:“爾等竊居澳島,孤沒有追究責任倒還罷了,你們今日又挑唆他人攻擊大明疆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孤以令驅逐爾等出境,不得在大明境內逗留,今後各地方官府,若是再敢妄自批準外國人在大明國土上居住的一律嚴懲!
你們竟然還妄稱天朝子民!天朝子民需要有裡正管轄,有文書造冊,有完稅明證,你等在澳島私買土地,未在官府登記身份,經商偷稅漏稅,還不配做我天朝子民。”
諾雷蒂沒想到英國人太子都輕輕的放過了,為何他葡萄牙人只是借住大明太子確這麽重的懲罰。
諾雷蒂連忙躬身:“殿下,請可憐我們這些遠來的人,我們已經居住在澳島數代人,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園,若是被趕走,我們就成了無家可歸的人。
這次英國人的進攻行動,我們也是收到了錯誤情報,並沒有故意欺瞞,還請太子殿下憐憫。”
朱慈烺沉吟一會說道:“大明只收留對大明有貢獻的人,你等若是想繼續留在大明,需要符合以下情況之一:
第一,納稅超過一千兩白銀。
第二,有一技之長,並且培養三名以上學徒。
第三,以往對大明有突出貢獻,並得到地方官府承認。
第四,正在為大明工作,並取得優秀成果。
第五,貢獻物品、消息或者技術價值巨大的。
除上述五條之外的其余人等一律在一個月內離境!”
朱慈烺做出最後決定之後,揮手讓他們退下,兩人雖然都沒有得到最滿意的結果,但是還好都有轉圜余地。
太子坐在大殿上看著下面的大臣:“如今年關在即,皇上體恤老臣辛苦,凡事五十五歲以上老臣,都允許致仕回鄉。
以後凡事致仕官員每年可以享受最後在位期間職務薪俸的百分之七十,作為養老金,發放直至死亡,身死時朝廷亦有撫恤。”
朱慈烺說完下面的金陵六部主要長官臉色都變了,能爬到這個位置,誰不是用了一生的時間。
所以這六部官員大部分都已經過了年齡,就算不到五十五,那也快了,朱慈烺這話一出,等於是讓他們自己滾蛋。
至於薪俸,他們還真不在乎,這些年他們哪一個不是撈的腦滿腸肥,家裡的農田阡陌相連,一年的收入都有十幾年薪俸都多。
這些錢對於兩袖清風的官員和那些底層沒機會貪汙的官員或許有吸引力,對他們簡直就是諷刺。
朱慈烺並沒有給他們繼續拖延的機會:“今年江南‘京查’將有統計司會同錦衣衛一同進行,所有未致仕官員都要接受檢查。”
這下下面的官員算是死心了,太子的話已經很明顯了,偏偏這個時候把京查拿出來說事,意思就是不乖乖致仕我就查你!
誰能抗住統計司和錦衣衛的檢查?這些人自然為與其眷戀賴著不走最後被查個灰頭土臉,還不如體面的致仕。
所以接下來三天剩下的金陵六部官員都乖乖的遞上‘乞骸骨’的折子,朱慈烺打包送往京城。
自此金陵六部徹底不複存在。
朱慈烺感覺自己這一年來之所以能敢為所欲為,還不是手握槍杆子。
所以年底這段時間特意批準新軍中戰事不緊急的部隊可以分批回家探親。
四川省眉州,山地師大營內,李長樂打點好行裝,把肩章短火銃紙彈交給當值的軍監保管,然後帶著手銃和佩刀大踏步出營而去。
按照新軍軍規,百戶以上軍官配手銃,出營可以攜帶,相比於擔心軍官出營誤殺人,
朱慈烺更擔心的是自己手下的軍官出門被人欺負。每一個軍官都是財富,都是花了大力氣培養的,帶著火器關鍵時刻保命,也不至於在外面受了委屈。
手銃射程不過五十步而已,這個距離,想打黑槍都不好跑,所以朱慈烺也不擔心他們誤作非為。
而佩刀也是新軍特許,大明只有書生可以佩劍出行的,但是現在只要經過講武堂培訓之後的,都會配發橫刀,也叫指揮刀。
這種刀類似與唐橫刀,不過刀鞘是用加厚的鋼卷製,所以刀可以反插入刀鞘作為開山刀劈砍。
李長樂到大營門口出示離營假條,大踏步出營而去,營地外邊十裡亭,馬友林李德才等六個人正等著他。
七人是山西同縣的人,是當初新軍招募防疫軍的時候加入的,這次回鄉正好結伴,因為在不同的訓練營,所以約定在這集合。
等李長樂到了,大家不自覺的都站起來:“長官好!”
李長樂擺擺手:“這次回家探親可不是執行任務,不要講啥軍規了,你們叫我大哥吧,人到齊了麽?”
馬友林連忙說道:“到齊了。”
李長樂點點頭:“好!那咱們出發!”
幾人快步往前,李德才突然問道:“長,大哥,你是第幾次探親了?”
李長樂笑笑:“第一次,出來三年了,一直沒有機會回家,這次不是沒有戰事才申請下來。”
李德才算算說道:“那大哥這次不是可以休息三個月?”
李長樂搖搖頭:“沒有,跟你們一樣,就請假兩個月,好一塊回來,這一路山高路遠,大家同去同回也好有個照應。”
馬友林笑著問道:“大哥今年怎麽想回去了?是不是想嫂子了?”
李長樂面色古怪:“三年沒回家,本來今年也不打算回去的,打算攢夠半年的假期在回去,多待兩個月。
這不是上個月家裡來信,說我婆娘給我生了個大胖小子,這不著急回去看看。”
幾人聽罷頓時停在那裡,啥!三年沒回家,媳婦生個大胖小子?這是啥情況?
李長樂早就知道說出來會是這個情況,當即哈哈一笑:“怎麽不走了?”
幾人雖然又開始趕路但是一副同情的樣子看著李長樂。
馬友林擔心的問道:“大哥你不上氣麽?你要想開點!”
李長樂笑著說道:“有啥想不開的,又不是人家的錯,這是怪我!當時咱們在關外不都寫了遺書麽,那時候我還是斥候隊長,我可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遺書寫完就寄回去了!
誰知道我爹也是急性子,一聽說我死了,就說我不能絕後了呀,就讓我婆娘跟我弟借種,等我知道的時候,都已經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