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計大明 ()”
十月大朝會,朱慈烺可能是大明排名比較靠前的懶皇帝了,每個月只有大朝會上官員才能看到皇上一面。
而這一面也僅僅只是看看而已,大朝會上朱慈烺很少處理政務,一半也就是接見一下外國使節或者藩國的國王前來朝貢,讓對方感受一下大明的煌煌天威。
而十月並沒有什麽外交使節,對亞裡巴裡王朝的宣戰也早在幾天前就已經發出,沒有必要在為此在讀一遍。
很多人以為這一次又是一次儀式結束,賈文正確站了出來:“陛下,臣有本奏,臣要參一人。”
朱慈烺抬眼淡定的看著他:“自朕登基以來,早就有言在先,參人要有真憑實據,風聞奏事必將反查。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很多人都好奇的打量著這個教育部文宣司的司正,然後又看了看一臉震驚的教育部部長,這位莫不是有把柄落在了這位賈文正手中?
賈文正可是一條咬人的惡犬,他的發跡之路正是靠著當初幫太子收拾東林和複社,當初因為他跟複社東林有私仇,被還是太子的朱慈烺派去查謀逆案,不少複社骨乾和東林遺賢都被賈文正以同情參與謀逆定罪。
賈文正靠著這個功績算是把整個士林給得罪死了,只能躲在太子的羽翼下狂吠,很多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怎奈這風雲變化太快,太子在江南開衙立府,成立了二十四司,賈文正因為口才出眾被安排在教育司當一個文宣小吏。
太子回京,還在東北準備迎接太子東巡的時候,突然接到消息,有士卒發動兵變,太子登基當皇帝了!
他這個潛邸舊臣一下子魚躍龍門,成為了新成立的教育部山東地區的督學官。
靠著其對儒學的極度憎惡,其對孔家,對儒學是極盡打壓之能事,作為儒學昌盛的山東,最後竟然連一個像樣的儒學府學都沒有。
靠著這個功績,他成為了新的五年計劃編制組教育這一塊的負責人。原本他已經是最有希望接任教育部部長的人選,可惜風向一下子變了。
吳啟晨失去組閣機會,取而代之的是孫傳庭,這位可是進士出身,老牌的儒學名家了,上任之後最先搞的就是賈文正這個反儒急先鋒。
當然賈文正好歹也是潛邸舊臣,沒有重大過失誰也不能把他直接趕回家不是,所以最後孫傳庭隻安排了一個文宣司的司正給他。
賈文正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公,他本就是江湖上一個閑散的人,也沒有什麽過人的才華,靠的就是陛下的不棄,才能一路高升,文宣司四張,這好歹也是正四品的大員了。
況且他還年輕,有的是機會,最後能走到哪一步,誰說的準呢?
賈文正正了正衣冠:“為大明計,為天下計,臣九死而猶未悔!”
教育部長面容有些抽搐,這家夥怎還引用上屈原了呢,你不是罪反對儒家麽?也是屈原也不是儒家的代表人物。
朱慈烺點點頭:“好,著錦衣衛調查此案,若是有問題捉拿相關人員,如無問題,倒查賈文正。”
賈文正高聲說道:“回陛下,臣要參的人怕錦衣衛不敢查!”
賈文正這話一說,下面立刻嘩然,錦衣衛不敢查,這話就大了。
看著一副看戲的朝臣,朱慈烺眯著眼睛:“你要告何人?”
賈文正拱手:“回陛下,臣參內閣首輔孫傳庭,十大罪狀,第一任人唯親,第二嫉賢妒能,第三公器私用,第四亂命誤國,第五結黨營私,第六監聽軍部,第七篡改教材,第八橫行鄉裡,第九私放流徒,第十蓄養家奴。
”孫傳庭震驚的看著賈文正,他想到很多種可能,確沒有想到這一把火會燒到他的身上,先是震驚的看著賈文正,然後有震驚的看著陛下。
朱慈烺淡定的問道:“哦?參告首相,可以罪證?”
賈文正打開奏章,其一任人唯親,孫傳庭為第二屆五年計劃制定司司正的時候,先後撤換八位非進士科出身的計劃制定組成員,換上的人要麽是他的學生,要麽就是其鄉黨、同年。
第二嫉賢妒能,臣雖起於微末但在山東有大功於國,孫傳庭在臣沒有任何過錯的情況下,把臣調離工作崗位,像我這樣無故被調離的還有理禮儀大典司司正王友年……
第三是公器私用,其擔任內閣首相這兩年, 先後十七次在各地以首相的身份參與祭孔祭儒家先賢的活動。而朝廷根本沒有這類活動的安排。
第四內閣成立各種工坊和科研機構這些本該是科學工作者研究或者商業人才管理的地方,其確大量使用有科舉經歷或者儒家人擔任要職。
第五其多次以詩會文會的名義邀請好友親朋和朝廷官員聚會,會上把朝堂政事國家策略隨意討論,把國政視為兒戲。這不是朋黨聚會就是故意泄露國家機密。
第六臣聽聞軍部盧總參謀長數次向陛下匯報事情,孫傳庭恰巧隨後就出現在陛下身邊,臣也向軍部求證過,所以其不是在監事軍部就是在監事陛下。
第七大明教材乃是陛下親自審定,後來雖然多次修改,但是大多都是對一些錯誤的修正和一些新的發現的記錄。而孫傳庭多次以內閣的名義對語文科目內的文章進行修改,換上儒家的經典課文。
第八孫首先老家代州,多有孫家族人以孫首相的名義綜合鄉裡,行不法勾當,被當地捉拿往往以孫首相家人威脅地方官員。
第九有流徒張載一家一幼子,被孫傳庭以過繼的名義養在家中,此乃嚴重藐視大明律的行為。
第十自從新的奴仆制定制定以來,孫傳庭家裡的奴仆數量依舊超標,但是孫確選擇把這些人掛靠在兒子族侄等人名下,實際上還是孫家奴仆。
以上十條就是臣對孫傳庭的彈劾,條條都有證據可查,臣雖愚鈍也知陛下科教興邦的殷切期望,然而孫傳庭身為大明首輔,確以愚儒之學毒害大明兒童,企圖複辟儒學,臣深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