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揚了揚手裡的奏章:“至於孫師說孤不學無術?孫師您倒是學而有術!
那您是幫朝廷抵禦了建奴?還是掃平了流寇?或者解民之疾苦使得流民有家可歸?再就是使得府庫充裕?國庫充足?
再說說您的七位公子,連一個進士都沒有考上,甚至有幾個僅僅是個生員。
您齊家無能,治國無方,平天下無策何來的資本指點江山?”
朱慈烺說話雖然不好聽,但是相比起太子的功績,確實有資格說孫承宗沒有功勞。
和那些屍位素餐的官員相比,孫承宗確實做了不少實事,但是和朱慈烺一年多的功績比,他那點功勞確實拿不出手。
所以朱慈烺說完之後,孫承宗氣的直哆嗦,他猛然站起,接著眼前一黑,方正化連忙去扶。
方正化看了孫承宗一眼躬身行禮:“陛下,孫師羞愧的暈過去了!”
方正化這句話說的就有水平了,他沒有說孫承宗是氣暈過去的,而是說羞愧的暈過去,一下子又狠狠的打擊了孫承宗一次。
朱慈烺沒有吭聲,這裡是皇上的主場,崇禎淡淡的說道:“傳太醫給孫師醫治,並送回家好好修養。”
其實孫承宗只是起來的猛了,年齡大了,一下子氣血供應不足,所以暈了過去。
不過朱慈烺夾著大勝之威看著滿朝朝臣,滿朝文武官員都低頭不敢對視,能把人說暈過去,太子的嘴炮功力讓大家怕了。
這時劉奉大步走出來,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臣有本奏!”
崇禎看了劉奉一眼,有瞟了一眼朱慈烺:“今日孫師有恙,朕心中不安,奏章先收上來吧!太子隨朕前去探望孫師。”
劉奉瘋狂的哈哈大笑:“太子薄德,貪財無義,好勇鬥狠,國雖大好戰必亡!皇上!不可驕縱太子,三歲蒙童都知道‘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臣之一命,不足以上報國家下安黎民,但臣心裡有一口正氣,胸中有一腔熱血,臣就要用這一腔熱血,一口正氣……。”
看著劉奉癲狂的模樣,朱慈烺摸摸鼻子:“抓起來,請太醫診治。”
不一會太醫擦汗回來:“回陛下,劉奉禦史,瘋了!此乃心疾,妄想、失魂、鬼上身、抑鬱、失語、囈語等都屬於心疾。
劉奉禦史病了,病的不輕,這種病輕者殘害自身,重者攻擊他人,有極高的危險性。
最近太醫院新建立了精神科專門研究這種心疾,所以臣建議限制其行為送到太醫院心疾科醫治。”
崇禎淡淡的應了一聲:“準奏!”
滿朝文武都呆愣愣的看著這打開方式,太子為何有如此多的騷操作?
怎麽好好的死諫被診斷成了精神病,還要送到太醫院進行限制行為的治療?
啥事限制行為?不就是關起來麽!啥時候治好?不在想著死諫就算治好了!
要是太子說劉奉有病,那滿朝文武都是不信的,但是太醫說對方有病,還舉例說明了相似的常見病。
這樣大家不禁有點懷疑,莫不是劉奉真的病了?
有些人再想,這以後死諫這條路還能不能走?要是死諫不成還被定性為有病,那豈不是很慘?
要是因為死諫不成送到錦衣衛,自己還能落個不畏強權的名聲,但是送到太醫院,這個算啥?
接著沒人敢說話,崇禎滿意的退朝往後殿而去。
官員們下朝有的往六部而去,有的回到自己的馬車上,他們無論去哪第一件事就是拿起今天的報紙。
看到大明日報的頭版頭條,所有人都驚訝了,只見今日皇明日報頭版頭條寫著:
‘太醫院總結前人經驗創立精神病分類,建立大明首家精神病研究所。’
在往下看具體內容,根據分類,劉奉這種行為有點像迫害妄想症,又有點像應激性癲狂症,又有點像偏執狂症。
不過看著一大堆專業術語,大家都確定了一件事,劉奉這次精神病的名頭是跑不掉了。
日報最後還寫了一句:具體病例鑒別、病案分析、治療方法在《杏林報》上有詳細刊載,歡迎廣大醫者訂閱《杏林報》。
劉奉成為大明精神病分類建立以後發現的首位確診病例,他在歷史上留名是肯定的了。
這事太醫院精神病研究所裡劉奉慘呼著:“阿拉木有病,阿拉不要恰藥!放我出克!”
在這個全民抵製的氛圍下,他們這些逆潮流而行的人,根本沒有人會同情,甚至得知他死諫失敗被定為精神病,不少人都拍手稱快。
崇禎也看了今天的皇明日報:“為了對付他們你竟然真編了一種病出來?”
朱慈烺臉色一正:“父皇,這可不是兒臣編出來的,而是太醫們根據醫學知識自己總結而來的!”
看著崇禎一臉懷疑的表情朱慈烺承認道:“實際上兒臣知識稍微提點了一下,但是這個病確實是存在的。”
崇禎點點頭,不在糾結這個問題,說他有病已經是輕的了,要是崇禎恨不得杖斃了這種腐儒。
想了一下說道:“今日你表現不錯,那麽你高麗那邊缺人的問題怎麽解決?”
朱慈烺呵呵一笑:“那就還派他們去唄,只不過任期改為三年,三年之後回來官升一級怎麽樣?”
崇禎沉默了一會:“嗯,在海外確實辛苦,那就升一級吧,這事之後建奴之事是不是就要開始了?”
朱慈烺正色道:“馬上就四月了,還有十多天就要開戰了,這次的戰場比較廣,投入也很大,所以我們爭的不是一場戰鬥的勝敗,爭的是大勢!”
崇禎翻出參謀部的作戰計劃:“是啊‘囚籠計劃’這個名字起的非常貼切,就是要一點點的把猛獸關進籠子裡,最後在一擊斃命!”
朱慈烺點點頭:“此戰共分成六個分戰場,每一份得失都重要又不太重要,只要完成一個我們就能讓建奴難受一陣子。
而建奴現在已經無力兩線作戰,一處出戰,那麽其他地方只有采取守勢。”
崇禎關心的問道:“天津水師那邊船已經準備好了,給高麗生產的武器可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