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臉當時就黑了,這死胖子怎麽就知道吃,怪不得這個身材,咳嗽了一聲之後,胖玄斜眼看了看他:“你生病了?你生病就不去了,我幫你嘗嘗就好。”
史可法終於忍不住了拱拱手:“陳公公,您代表著皇家,注意皇家的體面!”
陳玄嗤笑一聲:“皇家的體面?我只是太子殿下的奴才,殿下的一條狗,哪來的體面?哎那個誰樸一生,你會因為我今天的舉動看不起我大明皇家麽?”
樸一生連忙說道:“不敢,不敢!天朝上國皇家待我高麗恩重如山,有再造之恩,小國上下無不感激涕零。至於成功此乃真性情無任何不妥。”
陳玄得意的哈哈一笑:“說得好,咱這就是真性情!至於史可法大使,您也不必這樣端著,大明的威嚴不是靠你的架勢端出來的。
也不是我這張嘴說出來的,靠的是他們,我身後這些士卒,是他們一刀一槍殺出來的!
這次出使高麗,太子早有交代,要上高麗上下懂得小國侍大之道,懂得什麽是君恩似海,君威如獄!”
樸一生連忙說道:“小臣知道此言出自《左轉》鄭子家告趙宣子‘小國之事大國也,德,則其人也;不德,則其鹿也。鋌而走險,急何能擇?命之罔極,亦知亡矣。將悉敝賦以待於鯈,唯執事命之。’
此一句道盡我等小國之興衰全在大國之仁,還在大明君父待我等如子,壬辰倭亂之時若不是上國派兵相助,我等已亡國矣。
這正是大明君恩似海,但是不知天使說的這君威如獄是指?小國有何做的不好的地方讓上國震怒?”
陳玄驚訝的看著這位樸一生先生,果然人家讀書比自己多就是能說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原來太子說的這個事大之道還有出處!
胖玄一直以為太子說的小國事大之道,是小國侍大之道,意思就是跟他們這些奴婢侍奉主子一樣,要盡心盡力討好主子歡心。
陳玄咳嗽一聲:“震怒自然沒有,君威如獄嘛,建奴的結局就是你們的參照,對了,護送的水師回航之前會跟理藩院的護衛隊有一場演習,你喊你們的國王一同觀看,別忘了!”
史可法有點無語的搖搖頭,這陳玄完全就是依附小人得志的樣子,真不知道太子是覺得這種人有什麽有點,才委這麽重要的任務給他。
一邊的樸一生悄悄看了史可法一眼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拱手請教:“還未請教大使?”
史可法昂起頭顱:“史可法,崇禎元年進士,理藩院駐高麗院正。”
樸一生見終於聊回到正題上,連忙問道:“見過史院正大使,不知大明理藩院在高麗都有和職責?”
史可法對著西面拱拱手:“如聖旨所言,為了增進雙方友好關系,為了加強交流,促進民間往來,維護大明子民在海外的利益。
理藩院的主要職責:一、代表大明行使宗主國權力。
二、維護大明及大明在該藩屬國人員的利益不受侵害。
三、為藩國前往大明的士子、商人、務工、探親等人員開具身份文書。
四、促進雙方文化交流,推動漢語考級工作,為藩屬國建立學府派駐大儒講學。”
樸一生聽完這四條好像一下子都明白了,但是又都不明白,考慮到國王交給自己的任務,他繼續打聽:“不知這大明宗主國權利是指?”
這些問題是史可法來之前,自己按照理藩院管理條例認真背過的,雖然年僅三十四歲正是人生黃金時間,被發配到這鳥不拉屎的破番邦小國史可法很不滿。
但是史可法很有恆心,
咱要麽不乾,要乾就把他乾好,所以到達高麗之前,史可法背完了整本的理藩院管理條例。史可法淡淡的說道:“宗主國權利包括冊封藩屬國國君監督傳承正統、確保藩屬國外交上大明保持一致並代理外交事務、藩屬國納貢事務管理、藩屬國軍事監督、藩屬國經濟監督。”
前面的保持正統,外交一致和納貢事務都好理解,但是這個監督軍事經濟就有點寬泛了,不知道大明到底是什麽意思?
樸一生聽完之後忍不住問道:“上國是要管理我國之治政麽?”
史可法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收起你那點小心思,我天朝上國豈有興趣管你的內政?王者不治夷狄,來者不拒,去者不追,我理藩院監督只會監督你們是否損害大明利益,其余事情你們可以自決!”
聽到這個樸一生立刻臉色好了很多, 大明不管他們的內政,那就不算啥大事。史可法大使這句話也順便解釋了第二條。
所以樸一生直接問第三條:“敢問大使,這‘為藩國前往大明的士子、商人、務工、探親等人員開具身份文書。’這個是何意?”
史可法哼哼道:“何意?字面意思,大明百姓出入有路引文書,爾等藩邦子民豈能在大明亂竄?
再有爾等小國之人,經常以各種名目偷渡大明,擾亂大明治安,以後爾國之人去大明需要先到理藩院接受審查,開具文書才能入大明,無證明者清則遣返,重者當場格殺。”
樸一生點點頭,這個確實有道理,不要說別人要是有機會他都想去大明待著,可惜自己這藩邦身份被大明人看不起,自己也舍不得這高麗的家族財富。
樸一生接著問道:“那第四條是?”
史可法不耐煩的說道:“就是在你們這邊建學校,派大儒講學,然後審核你們這邊的優秀之人推薦給戶部,戶部戶籍科審核通過之後自然有人給你們入大明籍。”
樸一生眼睛一亮:“可以入大明籍?不知怎麽入法?”
史可法翻翻白眼:“你去戶部問去,問我幹嘛?以後理藩院開始辦公自然有小吏辦理,到時再問吧!”
陳玄這個時候發話了:“哎吆,史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怎麽?你的氣度沒有了?來來來這位樸大人,你過來,咱家給你說說。”
陳玄把樸一生招呼道自己這邊,和顏悅色的問道:“你有什麽不明白的?我可以幫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