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後邊跟著王之謙和許貫中,一個旗的錦衣衛便裝保護,以王之謙和許貫中兩饒武功,絕對能撐到支援前來。
這還是朱慈烺第一次逛街,以前出行次數也不少,但是他只是坐在馬車上遠遠看看。
那時候一來心事重重沒有心情瞎逛,二來剛被允許出宮自己就在街上瞎逛,崇禎會怎麽想,到時候會不會不讓他再出宮?
當然其實最大的原因是安全問題,朱慈烺有一種不安全感,住在東宮都怕有人暗算何況是跑大街上?
那個時候東宮的人還都是崇禎跟皇后從各宮裡抽調的,誰知道哪個宮女太監是誰誰誰安排的臥底,自己出宮的消息肯定保密不了。
那他要是滿大街的瞎晃蕩,那絕對是缺心眼的代表,沒錯就是總有刁民想害朕!所以他一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幾個月東宮已經梳理了幾遍,那些身份不明的都被調到其他地方去了,朱慈烺手下的錦衣衛也都接受了忠誠再教育。
所以這次除去派往山西和江南的緹騎之外,京師剩下的錦衣衛朱慈烺帶出來了一半,在朱慈烺前面和後面幾百米距離內還各有一個總旗的錦衣衛便裝跟隨。
一百多饒隊伍即使碰到大規模的刺殺也能撐到京營援軍到達。
朱慈烺隨便走近路邊的一個二層茶館,剛想上樓找個清淨地方,只見一個二湊上來:“這位少爺,您不能上樓。”
朱慈烺好奇的打量著二,剛剛他明明看到幾個讀書人模樣的書生上樓去了?怎麽他看著像文盲麽?怎地要不要爺給你背一首化作春泥更護花,在來一個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讓你們乖乖跪下叫爸爸!
朱慈烺還沒有話,王之謙隨手把二吧啦到一邊:“滾一邊去,這京師還沒有我們家少爺去不聊地方!不長眼的東西。”
二急了:“您三位上去也可以,先交三十文聽書錢,每人十文。”
朱慈烺哼了一聲:“怎的,欺負我們不懂是吧,茶館聽書哪有另外收錢的?”
王之謙一聽收錢立刻明白過來,他可是在京城混跡多年的老油條,當即湊到朱慈烺耳邊:“殿下,既然收錢咱們就別上去了,咱們去找一家不收錢的聽書豈不是更爽快?”
朱慈烺這就更好奇了,不過聽書收錢豈不是上面的都是有錢人,自己想獲得京城的消息,這更有錢的消息豈不是更靈通?
朱慈烺也不理王之謙的勸諫,直接抬腿上樓:“付錢,咱們上去!... ...
”
朱慈烺噔噔噔來到樓上,抬眼一看立刻皺眉,一大幫喝茶的客人都抬眼看著他,一副好奇的模樣,書先生也住嘴看著他。
他頓時猶豫了,怎的?出入高端場所還要有什麽特殊姿勢怎的?自己不像有錢人?怎麽才能裝的像經常來的樣子?在線等,挺急的!
王之謙跟許貫中已經跟了上來,王之謙無奈的看了一眼朱慈烺,朱慈烺見兩人跟上頓時心裡有底了。找了一個靠窗的角落坐下,為了不引起別人不適朱慈烺特意讓王之謙許貫中也坐下。
點了一壺洞庭春茶兩盤點心,靜靜的坐在那看著廳裡人怪異的眼神。
不一會大家也就適應了朱慈烺的存在,京師的各府裡少爺都有通房丫鬟,也許人家就是懂得早,這樣的事情大家也不是沒見過,
所以適應之後也就該幹嘛幹嘛。 朱慈烺正好奇大家都坐在那默默喝茶,茶館書人一開講,他一口茶差點沒噴出去!
茶館中一個書人正在講著南唐後主李煜玉樹後庭花的畏縮故事,朱慈烺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立刻無語了。
他這是進了一個葷段子的茶館呵,朱慈烺表示這根本不是開往幼兒園的車,我要下車!
想要打探消息,誤入葷段子茶館,那書的老頭繪聲繪色的描寫著大燈是如何晃眼,那深林溪是如何的曲徑通幽,激烈的戰況是如何的慘叫連連,甚至還涉及到了和野獸搏鬥的場景。
這樣的茶館還打探個屁的消息!喝茶的看官無論老少都是聽得津津有味,根本沒有人舍得話!
怪不得二找他要聽書錢,不聽了,不聽了,上錯車了,下車下車!
朱慈烺狼狽的走下樓,後邊傳來一串哄笑聲,雖然朱慈烺很想回去痛斥他們:“老子看過的片比你們見過的女人都多!早已經到了片上有碼心中無碼的至高神之境界!”
無奈這身體年齡出來根本沒人信啊。其實朱慈烺對於古代的風俗也是很好奇,無奈要是自己聽得津津有味傳到崇禎耳朵了少不了一陣毒打。
看著朱慈烺的狼狽樣,王之謙和許貫中有些想笑,朱慈烺回身瞪了王之謙一眼:“你剛剛是不是知道什麽,為什麽不提前提醒!”
王之謙尷尬的道:“我也想呀,但是這事我也不好明,我還沒來得及仔細講您已經上樓了。”
朱慈烺哼哼道:“這事朝廷就沒人管麽?”
王之謙靠近道:“這種事他張嘴一,碰到衙門檢查人家一閉嘴,你也不好取證不是,而且又不是... ...
禁書,青樓裡也有這種書人還有話本彩繪圖冊賣呢。
朱慈烺一聽還有圖冊立刻眼睛一亮,多想好好批判一下這些東西呀,是啊,大明連青樓都不禁,這種皇叔的事情誰會管。
朱慈烺怕再次誤入又走幾步回頭問道:“怎麽區分正常茶館和那種茶館?”
王之謙悄聲道:“聽書不收錢的就是正常的。”
朱慈烺一想也是,轉身又進了一家,這次也沒有人攔路也沒有人要錢,來到二樓二湊上來:“這位少爺要喝什麽?本店有皇明特供的糖水罐頭、南方的荔枝、黃桃、菠蘿、橘子罐頭都櫻”
估計二看朱慈烺還是個孩子,肯定喜歡吃甜食,又衣著華貴所以特意推薦皇明特供的罐頭。
這個時代想要製造罐頭可不容易,最便夷裝五斤的黑陶罐子一個都要十幾文錢,加上糖木塞和蜂蠟密封,成本都要飆升到三百文,然後從南方裝船運來,皇明特供以一兩銀子一罐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