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慈烺打算自己出錢租用內監的工具跟工匠打造一批火器,在這之前朱慈烺要最後確定火器的外形,滑膛火繩槍,還必須以鳥銃為原型,威力增加威力只有加厚槍管,改進握把,延長槍托使之不僅更適合使用,還可以增加長度。
最後延長槍管使得出膛速度增加,同時加上套筒卡扣,為裝刺刀做準備。全槍長度達到四尺,裝上刺刀之後達到五尺,如此一來火槍兵就不必再背著一杆長槍或者刀防身了。
雖然算不上什麽優秀的設計,不過這些改進可是他這些年一點點想出來一點點完善的,現在再把圖紙找出來,最後確定一遍參數,明天就可以交給內監廠試製了。
第二天禦史果然上了彈劾朱慈烺的奏章,崇禎把奏章收上來並未急著表態,其他人見崇禎沒有吭聲這不就是明顯的偏袒太子了麽。受上次項煜事件的影響,大家對此都不參與,朱慈烺特意看了一眼溫體仁跟張漢儒,兩人一副與我無關的架勢,巋然不動,朱慈烺甚至都看不出兩人有一點情緒變化。
肖禦史也是被架在火上,見事情不對,隻好聲淚俱下的做出一副為民請命狀:“皇上,天子豈可於小民爭利,堂堂一國儲君怎麽經營商事?此等敗壞綱常之事臣死不足惜,陛下切不可將太子養成夏桀、漢之恆、靈等昏君啊!”
崇禎一拍龍椅站起:“混帳!來人拉下去廷杖!”
肖禦史聽到廷杖二字立刻笑了一副飄飄欲仙,非常滿意的模樣。
朱慈烺自然不想讓這孫子如意躬身行禮道:“父皇,兒臣覺得肖禦史說的對,天子確實不應該與民爭利。”
大殿裡一下子目光都集中在朱慈烺身上,一副看傻子的異樣眼光看著他。
朱慈烺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但是父皇,諸位大臣,我並沒有跟百姓爭利呀?我只是把皇家用不完的東西送給百姓,至於收錢也是因為東西不夠只能以財貨來阻止那些不需要的人趁機佔便宜。並沒有任何牟利之舉呀!”
肖禦史一愣怒道:“太子豈可如此顛倒黑白?那皇仁堂成藥簡裝幾文到幾十文不等還可以說是善舉,但是精裝藥動輒百文甚至一兩銀子,還有那皇明特供,價格幾兩到幾十兩的東西一大堆,怎可說是送給百姓?”
朱慈烺一副天真的樣子:“就是送給百姓啊?肖禦史難道不是道?就拿田貴妃最愛的錦雲杏花糕為例,光祿寺采買價格要每盒一兩銀子,我只收五十文,皇上最愛的南酥光祿寺采購價格二兩七錢,我只收一百文,孤王每樣東西都比光祿寺底三分之二,賣出去不僅一文錢不掙,反而虧錢,如何不算送出去?”
肖禦史沒想到朱慈烺會來這一手,他張張嘴說道:“可是這些東西市面上根本就沒有這麽貴!”
朱慈烺眨眨眼:“但是,這些都是皇家禦用,皇家禦用當然優中選優,怎麽能跟市面上普通的東西比?是不是光祿寺的王大人?”
王大人擦擦額頭的汗,慌忙走出來:“太子殿下說的是,皇家禦用之物都是優中選優的貢品,自然不是市面上的東西可比的。”
肖禦史想指責光祿寺貪汙價格是虛報的,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得罪了皇上混一頓杖責還能落下個好名聲,要是得罪了光祿寺的同僚,那自己的下場估計會很淒慘,自己一個小小的禦史不過是一個小棋子罷了,光祿寺可是能給溫閣老帶來大筆的收入啊。
見肖禦史啞口無言,朱慈烺微微一笑:“所以肖禦史一定不要誤會了父皇的一片愛民之心,
聽信謠言胡亂說話。” 崇禎也搞不明白裡面的問題了,但是昨天朱慈烺送來的十萬兩銀子可是真的,他深深看了一眼光祿寺的王正卿,又看了一眼肖禦史:“肖景聽信謠言,誣告太子,念其為禦史言官可風聞奏事不予追究,但是咆哮朝堂,侮辱儲君此乃大逆,革職回鄉,永不敘用!”
肖禦史聽到風聞奏事不予追究心裡松了一口氣,不過後面崇禎又來了一句咆哮朝堂,他就知道完了,臉色煞白之後,哆哆嗦嗦的跪下:“臣……草民……領旨……謝恩。”
這一瞬間朱慈烺才看到溫體仁表情有了一絲變化,像是松了一口氣,又像是甩掉了一個包袱,微微抬起頭瞟了朱慈烺一眼,見朱慈烺正在看他,又迅速的把目光撇向地面。
而張漢儒就沒有這個氣度了,深深的看了一眼朱慈烺,又轉頭同情的看著落寞走出朝堂的肖禦史。
朱慈烺嘴角微微上翹,你們倒是狗咬狗啊,要不是昨天東廠送來的冊子,朱慈烺還不知道光祿寺正卿也是溫體仁的同鄉。也才有了這次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策略。
光祿寺就是負責皇家酒宴、朝會和祭祀的肥差,每采買一物均作價百倍報帳,朱慈烺拿光祿寺的價格跟自己出售的東西價格做對比,根本就是擺明了耍賴。
但是他這話能說,大家確都不能拆穿,屬於大家都知道,但是就是皇上不能知道的事情,不管太子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既然太子不提,其他人也不敢主動提。
這個事情過後,朝堂上又恢復了議論其他事情,朱慈烺繼續低頭聽政。
散朝之後崇禎好奇的問朱慈烺:“既然你出售每一樣東西都是賠錢,那你那十萬兩銀子是從何而來?”
朱慈烺無奈的說道:“父皇,誰會做賠本的生意,孩兒采買那都是市價,因為需求量大,還可以議價更低,而光祿寺嘛,他們根本就是虛報價格貪汙了父皇的錢罷了。”
崇禎怒氣匆匆的咬牙道:“豈有此理,我一定要把這些蠢蟲全都下昭獄!”
朱慈烺連忙說道:“父皇不可,此事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已查閱過,光祿寺之事由來已久,百官對此竟然不聞不問,可見其人背後一定有人支持和保護他,那個人才是大明朝堂上真正的蛀蟲。”
崇禎點點頭:“此事確實應當好好查查,皇兒可有眉目?”
朱慈烺不好意思的說道:“父皇孩兒覺得這事還是東廠跟錦衣衛比較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