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旭可不懼肖銘之,也不顧對方乃是體修高手,徑直便怒吼一聲,衝上前去,用拳頭向肖銘之砸去。
肖銘之自持是瞬息境的力道體修,肉身之力強悍,冷哼一聲也一拳迎上。
二人雙拳相撞各退數步,拳頭之上都有血跡流下,拚了個半斤八兩。
肖銘之這回驚了,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自己流血的拳頭,是萬萬想不到,身為槍修的白凌旭居然在肉身之力上絲毫不遜色與自己!
那般黝黑的皮膚古怪的紋路,莫非是用了某種秘術不成?
“嘶……”
肖銘之倒吸一口冷氣,實在是想不到世間有什麽樣的秘術能將一個逍遙境槍修的肉身之力拔高到和他瞬息境體修一個級別。
“再來!”
白凌旭甩甩拳頭,再度揮拳衝上,肖銘之自然不服,正想也邁步上前卻突然止步,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白凌旭揮來的拳頭。
拳頭上先前對拳造成的開裂傷口已然完全愈合!
肖銘之抽步後退,不敢再和白凌旭硬碰硬交鋒,心底不斷暗罵。
“他娘的,這是什麽秘術,將一個逍遙境小子的肉身之力拔高到和我一個瞬息境力道體修的程度就算了,自愈能力還和個怪物一樣,這還怎麽打!”
肖銘之反觀自己的拳頭還在滲血生疼,白凌旭哪裡卻恢復如初。
他清楚的知道,若是再硬碰下去,此消彼長之下自己別說戰敗,說不定還會隕落於此,那可真就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了。
瞬息境的體修大高手冥王肖銘之被一個逍遙境的小輩斬殺,這料子足夠讓後世江湖之人笑上百年了。
白凌旭口中喊著別跑,一路追著肖銘之答,對方都不敢還手,隻悶頭跑路。
林蒙看的不禁偷笑,底牌全出的白凌旭別說是肖銘之打不過,就連一般些的玄悟境高手都奈何不得,不是打不過,而是打不死。
瞬息境中恐怕是除了當前這種狀態下的楊慶和幽冥生之外無人是白凌旭的對手,玄悟境中除非是能以大神通直接將白凌旭滅的渣都不剩,否則無人能殺他。
林蒙熟讀聖人密藏,清楚的知道這黑魔霸天之體的自愈能力有多變態,號稱滴血都能重生。
只要留有一滴血液未滅,在長眠一段歲月後整個人都會恢復如初,何其恐怖!
仙靈時代時蒼茫之外的外族入侵,有一絕頂聖人級別的黑魔被仙靈古聖所斬,將身軀、頭顱和四肢分別分成六個部分鎮壓在此方天地之內的六處禁地,煉化萬年仍未死。
古籍中有記載,那黑魔自大輕狂,曾猖笑言之:以一件會腐朽的囚籠封印一位不朽的存在,何其可笑!
後仙靈古聖不得不將此黑魔撕碎吞入腹中,以自身同樣不朽的絕頂聖人之軀鎮壓這位不朽不滅的黑魔。
哪怕最後仙靈古聖為封印此方天地內的裂隙,戰死蒼茫域外,也在自身之上布下了重重封印,並且囑咐其余聖人不可將其屍身取回,任其在蒼茫之內飄蕩,唯恐這絕頂黑魔突破封印從他的屍身之內重生而出。
白凌旭的恢復能力當然不可能同當年那位絕頂黑魔相提並論,但畢竟同出一源有著相同的體質,哪怕不如那位存在,也照樣恐怖,不是世間之人可以理解的。
就在林蒙津津有味的看著白凌旭同肖銘之這一場貓捉老鼠般的大戰時,在其身後的季仁終於從驚嚇之中回過神來,顫顫巍巍的起身扶住了林蒙的肩膀。
“多謝二位少俠出手相救,救命之恩,仁感激不盡!待我回到天啟之後,必會為二位少俠求一份封賞。還請屆時少俠能和那一位少俠來到天啟,
光臨寒舍,讓仁以表感激!”林蒙聞言眉頭微皺,江湖之人最見不得朝堂之內當官的和皇帝的那些作風,一個個自高自傲覺得自身權勢第一,任行封賞生殺,天下人都莫敢不從,皆在這些官老爺和皇帝之下。
若是接了所謂的封賞,豈不是意味著與那皇帝有了上下之分低了他一等?
區區一個皇帝,憑什麽封賞我?
江湖之人都有一股子的野性和傲氣,信奉實力至上,豈能對一個沒本事的無能君王俯首受封領賞?
更何況林蒙且還在季仁的這句話中聽到了些許想要拉結朋黨,將自己拉入他的勢力,加入朝堂之爭的意思。
季仁也是玲瓏心思,當下便瞧出了林蒙面露不悅之色,可卻仍脫不了皇室宗親官場朝堂之內高高在上的思維方式,一開口便將林蒙氣笑了。
“還請少俠不要誤會,待二位少俠來天啟面聖之時,仁會向父皇求一個情面, 待二位少俠受賞之時,可不必跪拜!”
林蒙氣的呵呵直笑。
我不必下跪還需要你給求個情面?還稱什麽面聖,世間百姓尊一句聖人天子,還真把自己當聖人了。
林蒙連忙擺手,道:“仁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什麽封賞面聖可就不必了,在下乃是江湖之人,不願參合你們官場朝廷之內的事。”
林蒙明擺著和季仁劃清了界限,和季仁仍舊不依不饒,做出一副可憐之狀哀歎道:
“救命之恩,仁無以為報,若不為二位少俠求一個封賞,仁心中不安!少俠難道就連一個讓仁一表感激之情的機會都不給嗎?若是如此,仁後半生恐會終日活在慚愧之中,寢食難安啊!”
林蒙眉頭又是一皺,神情更為不悅。
季仁這話佔住了道義,相當於是把自己架了起來,讓自己不得不答應。
林蒙最為厭惡的便是這所謂正道的虛偽面皮,和動不動就拿一些道義道理來壓人,當即冷哼一聲,擺手道:
“多謝仁公子的心意,這番心意已算謝過,公子不必再畫蛇添足了。”
“少俠!”
季仁還要開口,林蒙卻乾脆利落的轉身離去,一點機會都不給季仁留下。
就在此時,會場之上天空猛然大亮,一輪輪的光暈浮現隆音陣陣,強悍到令場上所有人感到心悸的氣息與空中彌漫而下。
一張紙卷的虛影浮現,其上“虛空至強位列第八”的八個大字若隱若現,與這紙卷前方,有一位一身白衣面容模糊不清傲然而立的青年身影緩緩浮現,同樣也是一具虛影。
天聖的法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