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出羽山》45章 英雄有淚不輕彈 梟雄無淚血滿襟
  劉藩面色灰白,恍惚間聖旨自他手中滑落腳邊。

  片刻後,他稍稍定神,面色如常。細細整理了下儀容,正衣冠,恭敬向劉裕行了一禮。

  劉裕微微動容,拱手還禮。

  人以禮待我,我以禮還之,不遜與人。

  劉藩端起面前的蘭陵美酒,一飲而下。他喝的急,酒嗆的鼻腔中火辣無比。劇烈的咳嗽幾聲,胸前的衣襟被灑出的酒打濕。

  “謝太尉賞賜蘭陵美酒!我劉藩一生酷愛蘭陵。死於蘭陵,我之美事!”劉藩絕口不提皇帝司馬德宗。

  聖旨中將他劉藩列為奸佞,同惡相濟。劉藩心中自是憤懣,但司馬德宗可以棄他於不顧,他卻不會叛皇帝。

  古來只有為天子效死的忠臣青史留美名,遺臭萬年的總是貳臣。司馬德宗的聖旨,就是對他蓋棺而定。怕是他一片忠心,贏得的也只是遺臭萬年的下場。

  劉藩憤懣絕望,卻不怪皇帝無情。大好男兒,忠的是晉國華漢,並非皇帝個人,雖九死而無悔。

  “你與道規酷愛蘭陵,相交莫逆。我本不欲殺你,但你下毒害我三弟性命,此事如何能了。我三弟一向光明磊落。有恩報恩,有仇必報。你既害人以毒,我便以毒害之,告慰三弟英靈。這蘭陵中加了同樣的毒!望你黃泉路上和他搭個伴,我三弟不會孤獨。”劉裕悲聲歎道。

  “我劉藩乃何人,太尉二十年相交,還不清楚嗎?哈哈哈…我會對他下此毒手!也好,雖不殺道規,道規卻因我而死。道規兄我來陪你了。我本廣陵人,歡歌飲蘭陵,至死不渝志,笑醉了此生……”劉藩艱難盤膝坐下,口耳眼鼻溢出黑血,淒涼大笑,口中作歌未唱完,便毒發而亡。

  我本廣陵人,歡歌飲蘭陵,至死不渝志,笑醉了此生……。

  劉裕聞歌,心中忽一陣絞痛,眼中氤氳淚光閃動:三弟,我送劉藩來陪你共赴黃泉,你們一路走好,笑醉此生吧。

  劉裕仰面朝天,出了眼眶的老淚終滑了回去。

  英雄有淚不輕彈,梟雄無淚血滿襟。

  劉裕走出地牢,揮手叫來地牢的幾個小吏道:“你們去厚葬劉使君,一應費用由我支出。”

  幾個小吏忙哈腰賠笑,連聲稱是。

  劉裕邊說邊走,毫不停留,匆匆離開了地牢。浩浩蕩蕩的甲兵隨之而去。

  幾個小吏和數十個地牢的守衛,忙躬身施禮,不敢起身。

  太尉權威日盛,何人敢輕慢以待。

  直至劉裕走遠,眾人方長舒一口氣,恢復了平日裡的自在散漫,各回各崗。

  其中一個帶頭的小吏,安排了個兩人外出買副上好棺材。又喊了幾個守衛,隨他到地牢之中抬屍。

  太尉既然吩咐厚葬劉使君,那劉使君必然是要厚葬的。英雄相惜,太尉與劉使君皆乃當世豪傑。

  不提那去買棺材的兩人。單說那領頭的小吏,帶著幾個守衛下了地牢,準備搬出劉藩的屍身整理一番儀容。

  “不好!”領頭的小吏和幾個守衛目瞪口呆看著牢門。

  牢門大開,裡面空空如也,隻地面上滴了些黑血,落了一個破碎的酒壺。

  劉藩屍身不翼而飛。領頭的小吏兩股顫顫,仿如天塌地陷。

  “快扶我去見太尉!”領頭小吏半晌方反應過來,對幾個守衛道。

  劉藩屍身不翼而飛,這讓他如何向太尉交待才好!

  張小玄將劉藩屍身擺正,讓其背依一棵參天大樹。他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禮,

口中念道:“劉使君一路走好!往生極樂!”  劉藩喝蘭陵,作歌而亡。張小玄恰好潛入地牢,看了個分明卻為時已晚,救之不及。

  他隻得待劉裕走後,偷了劉藩屍身帶出,一路疾行,出建康城,來了這無名小山峰。

  張小玄擔心野獸破壞劉藩屍身。隨手一記虛空遙擊,一棵大樹枝椏橫斷。

  他選了幾根有茂密枝葉分叉的粗樹枝,臨時遮住了劉藩屍身。這才放心的往王鎮惡大軍營地潛去。

  傳統的大軍營地是分層的,外面是大營,裡面是小營。大營套小營,一般大將的營帳在最裡面。如果有副將,副將的營帳周邊也會包著幾層軍營。

  高空鳥瞰,大軍營地十分像一個巨大的圍棋棋盤,所以軍營也叫營盤。

  如果有條件的情況下,營盤最外面會立一圈土壩子,這叫壁壘。

  敵軍襲來的時候,趴在上面射箭殺敵,最是方便。

  王鎮惡的大軍受了太尉軍令,須在拜月節之前趕至豫章。大軍行程十分緊急。

  在這隻離建康數十裡路的地方,一貫用兵穩健的王鎮惡,雖未在營盤外圍設下土壩子,仍讓兵士在營盤外扎了圈木柵欄,以防不測。

  諸葛一生無人敵,算無遺策。周郎天生有妙計,戰必勝之。王鎮惡比不上這兩人的智謀,卻學了二人的戰陣之略。 尤其在扎營上更是學了諸葛的謹慎。

  馬謖街亭為諸葛揮淚斬之,皆因未得諸葛的謹慎二字。

  張小玄不懂軍陣之略,扎營之術更是一竅不通。

  他尋到了之前潛出的路線,一路迤邐前行。

  穿越大小營帳無數,信步遊走。正像飛鴻踏雪,如鬼如魅。遇有巡邏兵士,張小玄便折轉方向。巡守輪值之人,往往目力不能追其背影。

  大風自東吹往西方,他來到大營下風口,這裡是俘虜囚帳營區,不過耗了盞茶光景。正是一路順風而行,如背生雙翅。

  囚帳有數十頂,中間有頂最大的可納二三十人。

  囚帳區域靜寂無聲,只有包圍了一圈的兵士們,巡邏走動時的腳步聲噗噗傳出。兵戈披掛亦偶有互相碰觸,發出叮當的金鐵之音。

  庾飛白、朱大力等十數人正稀稀落落分散在這頂營帳之中,各自安歇。

  庾飛白心中苦澀,自是毫無困意。一日夜的困獸之鬥,令他悔之不及。

  悔不該離開劉藩,領兵出城。悔不該一頭扎進了荊州軍和虎班突騎的戰團而未及時撤出。

  當年,劉敬宣與劉藩並肩伐燕。二人各領一路軍馬圍攻南燕,劉敬宣承父之風,勇冠三軍,一路所向披靡,比劉藩這路大軍更能攻城拔寨。

  鮮卑虎班突騎的戰力,庾飛白更是清楚。全是他過於自信,不能審時度勢,方釀成了兗州軍的死傷慘重。

  庾飛白內心猶如刀絞。正當他沉浸悔恨之中時,突發現張小玄不知何時已如鬼魅般現於身側。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