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焰車緩緩駛出雲水城的西門,一群人揮手致別。
孫明泉遙遙揮手致意,驅使烈焰獸加速,心中暗自歎息,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玄意放下書調笑道:“看不出來你這樣混黑道的人居然還有這麽好的人緣。”
孫明泉苦笑:“公子笑話我了,這些都是小人的家人,其他人可不會在這種時候來跟我扯上關系。”
在外人眼裡,甚至在他家人眼裡,孫明泉這是栽了,栽的徹徹底底。
連賠錢都沒用,直接把整個人都賠了進去。
他在雲水府雖然比不上世家大族那些人,但畢竟是黑道勢力的首腦,更是抱上府尹大人的大腿,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大人物。
如此人物都栽的徹底,給人家做了跑腿的奴仆,其他人誰敢趟這趟渾水。
玄意若有所思:“你那個兄弟好似很開心啊?”
孫明泉低下腦袋,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舍弟的性格確實有些孟浪,我這次離家也是對他的磨煉,希望他能長進些。”
玄意微微一笑,回到車廂裡繼續翻閱《紫薇丹經》,琢磨真氣運行路線。
有孫明泉駕車護衛,等閑的人物近不了飛焰車,玄意可以把心思放在修行上了。
融合真氣現在的運行路線已經平穩下來,無外乎是在原本的運行路線上加以擴增,先取其穩,再取其精。
融合真氣的威力大了是好事,但新生真氣的性質、速度、威力等等屬性還需一一實驗。
再者體內的天心蓮種和天魔刀影也需要擺平,刀劈斧砍等手段尚沒有應用完一輪,還不能確定這兩樣東西就不能清除掉。
玄意研讀《紫薇丹經》,體內的真氣按照‘玄極不滅體’的法門自動運轉。
吱吱吱……
車輪在石路上快速轉動,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飛焰車的速度逐漸提升起來,道路兩旁的樹木飛快向後退卻,有種久違的做車的感覺。
玄意心神漸漸沉浸下去,不時用手指運轉真氣模擬劍氣、掌力,實驗真氣的性能。
鐺鐺鐺……
一陣敲鑼聲忽然響起,將玄意驚動。
玄意挑開車簾望去,只見前方一群人用拒馬等東西將官道擋住,看模樣是群攔路搶劫的蟊賊。
那些人揚聲叫道:“嘿,過路的客人聽好了,這條路是我們家出錢修的,想從此路過就要交過路費,快點下車。”
孫明泉低聲向車內道:“公子,遇上不開眼的蟊賊了,您稍等,我這去把他們料理掉。”
玄意嗯了一聲表示知道。
孫明泉一抖手镔鐵長棍像是毒龍般飛出,直接將喊話之人洞穿釘在地上。
眾人驚駭莫名,那還不知道惹到了硬茬子。
孫明泉喝道:“一群不開眼的小毛賊,還不趕緊滾蛋。”
“閣下好生霸道,敢不敢留下萬兒來?”
群匪雖然驚訝於孫明泉的實力,但都是刀頭上舔血的莽漢子,有那不開眼的就嗆聲喝問。
孫明泉被玄意強抓壯丁,心情本不佳,聞言冷笑兩聲,從車上飛掠而起閃電般衝進人群。
他探手抓住鐵棍,沉重的鐵棍被他舞成一陣旋風。
那些匪徒中就算是有一兩個好手也不過六七品的樣子,哪裡禁得住孫明泉的攻擊。
鐵棍沾著就死,碰著就殘,眨眼的功夫就倒下十來個。
其他的匪徒大叫一聲,被嚇破了膽子四散奔逃。
孫明泉凶性大發,鐵棍縱橫無一合之敵,一棍下去便是血濺滿地,腦漿四飛,端的是殘忍。
玄意從遠處的幾具屍體身上收回目光,放棄讓孫明泉留手的念頭。
這群劫匪顯然不是第一次劫掠,手下已經有人命了,死有余辜。
他側首望去,余躍龍轉過腦袋不去看孫明泉殺戮的情形,臉色有些發白,但並沒有驚恐嚎叫。
很快孫明泉就將劫匪殺戮一空,將路障一一清除後回到車上。
玄意問道:“這是到什麽地界了?怎麽會有人敢在官道上劫道?”
孫明泉盤算了一下回道:“咱們現在應該是在覃魚縣的地界,再往前走二十裡就能進入白馬府的轄界。”
他頓了一頓又道:“公子有所不知,這裡雖是官道卻是郡縣之間,縣、鎮之間行人稀少,平常多是行商在此間行走,隨身都會攜帶一些資財。有些土匪強盜知道這一點就會在郡縣之間流竄作業,官府的兵力不足,對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玄意嗯了一聲:“繼續走吧。”
孫明泉恭敬應了一聲,繼續駕車向前走。
玄意也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畢竟都是些小蟊賊,一個高手也沒有。
過了一陣子,兩中年男子趕到官道上,快速的在屍體中找了一圈找到一個不起眼的年輕人。
“智兒……”
哭了一陣那人咬牙切齒道:“我要為智兒報仇!”
另一人忙道:“大哥別衝動, 你看智兒他們身上的傷口,全是被同一條棍打出來的,二三十人連三丈都沒逃出去就被那人全部殺死,可想那人的武功定然極高。”
“那又如何?難道他殺死我兒子就這麽算了?”
“當然不是,看路障被挑開得樣子他們是往白馬府去的,我們追上去首先確定凶手的身份,然後在定報仇的計劃。”
另一人胸有成竹的道:“智兒會跟他起衝突肯定是發現他身上有值錢的東西,咱們追上去看到那人的模樣就可以將他身懷重寶的消息傳出去,自有人去殺他們。”
……
天色暗下來時,孤山縣縣城的東門出現在地平線上。
一隊騎士從縣城裡呼嘯而出,在飛焰車前分成兩列,避開飛焰車向前趕去。
為首的年輕騎士輕輕撇了飛焰車一眼,眼中流露出一抹異色,停馬細細打量。
一群騎士跟著年輕人停下,徑直將飛焰車包圍起來。
孫明泉輕哼一聲:“閣下要去就去,要回就回,別攔我們的去路。”
年輕騎士神色不變,慢條斯理的道:“官道是大家的,我們停下又不吃你家的糧食,你管那麽寬幹什麽?”
孫明泉臉色一沉,他是什麽身份,一個縣城裡的小東西也敢對他放肆,簡直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