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被別人擒下終究不是長臉的事情。
少年雖然一幅傲嬌的模樣,卻也知道自己今日算不上贏家,他眼睛一轉,大聲道:“你是什麽人?一個先天宗師出手對付我以大欺小太無賴了。”
眾人嘩然,望著玄意的目光頓時不同,敬仰中帶著恐懼。
玄意淡然道:“我雖是先天宗師,年紀卻不比你大多少,對你出手算不上以大欺小。”
他對方維嶽使了個眼色,一群人帶著少年立馬上山。
原本擁擠的道路立馬空曠起來,先天宗師的名頭足以嚇退百分之九十的心懷不軌者,大批的江湖客都往後退出一段距離。
他們雖然早知道鑄劍山莊有先天宗師,可知道歸知道,在親眼看到先天宗師動手前他們並沒有將先天宗師的威脅真的放在心裡。
畢竟沒有直觀的印象。
少年驚奇的看著玄意:“你不比我大多少?你今年多大了?”
玄意不搭理他,目光向四周打量,看是否有車轍、地洞之類的東西。
按他的想法,魔道攻擊鑄劍山莊應該會搶奪兵甲之類的戰略物資,想要運走這些東西必定會留下一些痕跡。
少年看著機靈,還是個話癆:“你怎麽不說話呢?我今年十七歲了,師父說我是門中最優秀的弟子,我行走江湖還沒碰到過比我強的同齡人呢。你多大了?什麽時候突破先天的?突破先天是什麽感覺?”
玄意隨手拂上少年的咽喉,將他說話的功能暫時廢掉,對方維嶽道:“山莊有清點儲存的兵器嗎?可否少了許多?”
方維嶽搖搖頭:“上山的人還沒有下來,不過地火噴發把所有事情都攪亂了,即便丟失兵器那也不好確認,你怎麽會問這個問題?”
玄意道:“我覺得魔道這次的行為有些奇怪,他們大舉而來卻不是抱著覆滅鑄劍山莊的目的,若說是為了盜取神藥素萬鈞又沒有親自下手,這其中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方維嶽一點就透:“所以你覺得他們是奔著我家打造的兵器來的?”
玄意點點頭:“我思來想去,應該就是如此。”
方維嶽看了正豎起耳朵傾聽的少年一眼,玄意會意,一道真氣上去把少年的耳朵封住,免得被他聽見。
方維嶽思索道:“我沒有接手莊內事物,並不知道莊內有多少兵器,不過想來不少於一指之數。”
玄意問道:“十萬?”
方維嶽不自覺帶著些許得意低聲道:“我說的是一百萬。”
玄意大吃一驚,想了想又覺不奇怪,鑄劍山莊人口如此之多,就以他們每天打造三百柄兵器而言,去除三分之二外賣,留下三分之一,百年積累下來就有三十萬。
何況鑄劍山莊立莊已有數百年,藏有百萬兵甲並不算誇張。
只是突然說起來令人吃驚。
百萬兵甲足以武裝一支橫行天下的軍隊,若是被有心人打探到這個消息,被人打上門來也不奇怪。
“恐怕不需要可以打探消息,只要有人想造反,想要快速弄一大批兵器,在腦海裡過一遍就會把目標放在鑄劍山莊。”
玄意心道:“正常人算算帳就會知道鑄劍山莊藏有大量兵器,只不過在於他們是否有膽量前來盜取罷了。”
只要不是傻子都該想到鑄劍山莊外賣兵器的同時肯定會自己截留一部分。
甚至在鑄劍山莊做大之後,截留的這部分可能還是大頭。
玄意回想昨日所見,無論是高階衛士血焰騎,還是普通護衛,統一都是全甲利器,也能從側面體現出鑄劍山莊的財大氣粗。
方維嶽道:“玄意你的想法大有道理,不過昨日局勢混亂,魔道妖人並沒有佔到便宜,即便他們原本想偷盜兵器也沒可能成功。”
玄意點點頭,心中卻想富貴險中求,只要舍得人命在火山爆發時偷入山內運輸兵器,怎麽著也能搞個萬兒八千的。
魔道中人心狠手辣,乾這種事情絕對有可能。
兩人走到外莊,莊中的婦孺正在清理街道,整理物資。
玄意見他們還在打理房舍,好奇的問道:“你們還打算住在落鳳山上嗎?”
方維嶽非常自然的道:“祖宗基業豈能丟棄,再說我們鑄劍山莊的根基都是建立在鑄造上面,沒了地火我家的根就沒了。”
玄意道:“若是地火再次噴發如何應對?”
方維嶽道:“這我便不清楚了,不過爺爺既然如此安排定然有他的深意,他肯定有辦法應對這種事情。”
玄意點頭,方青山是老江湖,地火噴發剛剛毀了鑄劍山莊一次,他既然選擇搬回來,肯定是找到應付地火噴發或是控制地火的方法。
上了內莊情形更加熱火, 一隊隊青壯將熔岩打碎切塊,運到一處空地堆好,慢慢的將山莊原本的地貌恢復出來。
不過原本風景如畫的園林是別想恢復了,到處都是黑漆漆的,花草樹木都被焚盡了。
進入山體的通道第一時間被清理出來,血焰騎領著山莊護衛進入山內忙碌。
練武的好處在這時體現的淋漓盡致,一隊武林高手上前,什麽阻礙都不成阻礙。
方家的子弟都在忙碌指揮,方維嶽帶來的人也不例外,一到莊內立即被主持大局的方安川安排下去。
方安川是方家第二代的老五,如今總管清理山莊的雜物。
方安坤則不顧傷勢,直接進入山內控制大局。
方維嶽被安排陪玄意四處亂逛,現在的玄意是先天宗師,身份尊貴,哪有讓他一個人冷落的道理。
至於那少年則被封了真氣,暫時關入一個屋子。
玄意和方維嶽一起尋找痕跡,不過很快玄意就放棄了這個無意義的事情。
落鳳山實在太大,任何地方都可能被挖開口子直通山內,這樣搜索等同於大海撈針。
玄意心想外界不成,那就得從內部查看。
等鑄劍山莊清點完兵器,若是有丟失,再從丟失的地方開始追查,比這樣漫無目的搜查快得多。
日頭行到南天,方維濤從地下出來,臉色沉重來請玄意。
看來情況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