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眨眼,使得聞人傾悅徹底淪陷,她被凌佑枝地可愛打敗了,
“明天上午十一點,在這兒等我,我給你拿來。”
“真的?”
聞人傾悅點了點頭,“真的。”
一本書而已,她放著也是放著,不如送給需要的人。
“太好了。那明天早上十一點,我們不見不散。”
聞人傾悅微笑,“不見不散。”
兩人似乎打開了話甲子,談了許多,待人一向冷淡的聞人傾悅第一次對一個外人表現出如此熱情。
而凌佑枝一個毒舌的人,也第一次在言語上,表達出了善意。
兩個相似的靈魂碰撞在了一起,就好友過年未見的故友,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但兩人的聲音很小,他們雖然不愛這個世界,卻格外禮貌,知道怎麽才能不打擾到別人。
事實上不打擾別人,已經成了凌佑枝和聞人傾悅這種人的習慣,他們都是喜歡自己一個人生活的人。
偶爾過慣了孤單的日子,才會找個朋友陪伴自己,比如聞人傾悅直接找了安東玉與之結婚,生子。
在結婚前就定好協議,什麽時候開始,什麽時候結束對對方的打擾,都是被計劃好的。
用“交易”來形容也不為過,安東玉得到迫切想要得到的“婚姻”,而聞人傾悅則是得到自己想要體驗的,兩個人的生活。
這場交易,容不下他們雙方任何一個人認真,一旦認真了就輸了。
這就是“自我的堅強”,一種扭曲到連情感都可以被漠視的“自我堅強”。
而凌佑枝也有著他的“自我堅強”,用毒舌來維持自己的安全感,因為只要無人能接受他的毒舌,便無人可以靠近他。
無人靠近他,他自然不會受到來自他人的傷害。
可現在他遇到了聞人傾悅,一個和他一樣用另一張臉對待外人的人,他們的身上有著相似的靈魂。
即使所處環境並不相同,但他們卻可以對對方所經歷的所有人,感同身受。
一直到了下午六點,兩人才十分默契地一同出了書店,凌佑枝沒有買書,聞人傾悅也沒有。
聞人傾悅走向了昏暗的停車場,然後將車子從停車場開出,一直開到有太陽的公路上。
聞人傾悅十分厭惡夏天的太陽,因為七月的太陽實在太毒,即使是到了傍晚六點,這太陽也沒有落山地跡象。
凌佑枝打了出租車,回了凌家,就在他即將到家的時候,他將那本速寫本隨手丟進了滿是各種散發著臭氣的垃圾桶裡。
在父母看來,我們的夢想,就亦如這垃圾桶裡垃圾,骯髒、惡臭,是偷掉我們“安逸一生”的小偷。
是他們教會了我們“叛逆”,”違逆“父母”,在古時候,男子地位高,還有統治者地時代。
帝王的兒女是最慘的,從小會受到各種陷害,女的長大了還會被當作籌碼,和親、賞賜給有功勞的大臣,鞏固朝廷。
那些公主,皇子們,平時是不敢違逆他們的“父親”的,因為他們的父親乃是九五之尊,一國之主,是一個國家,地位最崇高的人。
而現在沒有封建王朝,但“父母”對我們的苛責並未減少,他們的“獨斷”也從未缺席。
一次又一次打著為孩子好的借口,肆意剪斷孩子背後的翅膀,卻又嫌棄自己家的孩子不會飛,沒有別人家優秀。
可實際上,天使折了翼是很難再回到天堂的,他會被神,永遠剝奪,作為“天人”的資格。
而造成他們變成這樣的父母,卻永遠只會說,“我是為了你好。”
凌佑枝正是飽受這種“天使折翼”侵害的人,所以他不得不收起羽翼,一次又一次拔掉翅膀上的羽毛,隻為告訴他的“父母”。
他從未“叛逆”。
聞人傾悅一整日都待在書店看書,以至於安子瀾一整日都未曾看到聞人傾悅,一直到了太陽下山了,聞人傾悅都還未曾回來。
他抱著聞人傾悅送給他的狗,跑到門口,坐在被太陽曬得溫溫熱的椅子上,眼巴巴地望著大門的方向,這個角度,若是聞人傾悅回來了,他一可以第一時間看到。
安東玉本就擔心聞人傾悅遲遲未歸,見安子瀾跑到了門口坐著,不由疑惑,走了過去,問安子瀾道:
“子瀾,你在這兒幹什麽?”
“等二嬸嬸啊。”安子瀾的膝蓋上躺著才一個多月大的小狗,他不停地撫摸小狗的後背,小狗懶洋洋地打著哈欠。
“二叔,二嬸嬸怎麽那麽喜歡看書?都看了一整天了,都不回來陪子瀾玩,是不是把子瀾忘了?”
聽著安子瀾奶聲奶氣的抱怨,安東玉忍不住噗哧一笑,摸了摸安子瀾的頭,笑著說道:
“你二嬸嬸最喜歡你了,怎麽會把你忘掉,我給妳二嬸嬸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哪裡, 好不好?”
安子瀾點頭應道:“好。”
安東玉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此時一輛瑪莎拉蒂緩緩開進了大門,直奔停車場去了。
安子瀾見狀,知道是聞人傾悅回來了,因為她們家裡,只有聞人傾悅的車是瑪莎拉蒂。
急忙抱起小狗飛快地跑向聞人傾悅,邊跑邊高聲喚道:“二嬸嬸。”
安東玉這邊剛按下了撥號鍵,就聽到了安子瀾的聲音,急忙掛斷了電話,往安子瀾的方向大步走去。
也不知是在追安子瀾,還是去接聞人傾悅。
聞人傾悅一下車,安子瀾就立馬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聞人傾悅,仰著小腦袋去看聞人傾悅,委屈巴巴地說道:
“二嬸嬸,你怎麽去看了一天的書,子瀾和二哈在家裡好想你。”
聞人傾悅心頭一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安子瀾的小臉,問道:
“有多想?”
“特別特別多。”
“你呀。”
“回來啦。”安東玉走了過來,他像平常那樣,嘴角掛著溫柔的笑容,彬彬有禮的樣子像極了古歐洲的紳士。
“我剛才還在給你打電話呢,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都要上網查詢書店電話,讓他們叫你回來了。”
他就站在聞人傾悅面前,卻讓聞人傾悅感覺到了生疏,這個男人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對她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