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傾悅如實說道:“我們很有緣。”
雙方父母皆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安東玉看向聞人傾悅,心中疑惑,聞人傾悅當真會算生辰八字嗎?還是只是胡亂說的,應該是胡亂說的吧。算命這種事,聞人傾悅一個作家怎麽會。
飯吃完後,聞人傾悅和安東玉的婚事也定了下來,就按聞人傾悅說的3月15,安家人和聞人家皆開始婚禮的籌備,訂場地、選菜品、準備請柬。
而安東玉和聞人傾悅則去拍婚紗照了,婚紗照全聽聞人傾悅的安排,本來安東玉以為聞人傾悅會去海邊、或者雲南大理之類。沒想到聞人傾悅居然拉著攝影隊去了沙漠,而且還是中國最大的塔克拉瑪乾沙漠。
好在聞人傾悅沒有將拍攝地點選在了沙漠腹地,而是選在了塔木裡河畔。當聞人傾悅帶著安東玉以及攝影隊的人到達塔木裡河畔的時候,見前方一片金黃,滿是沙塵,幾顆矮小的蒺藜呈現半乾枯半鮮活的狀態。一想到他們接下來將在進行為期一周的拍攝,眾人的心就拔涼拔涼的,與酷熱的沙漠相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搭建好帳篷,做好防沙處理之後,眾人開始休息,只有聞人傾悅站在塔木裡河畔,遙望著西垂的太陽。
安東玉走上前去,問道:“你為什麽要選在沙漠拍婚紗照?”
聞人傾悅看向安東玉,沙漠的熱氣將聞人傾悅的臉影射得格外溫暖,冷漠的臉上總算出現了一絲溫度,“怎麽,你不願意?”
安東玉反問,“我都來了,還能不願意嗎?”
聞人傾悅輕笑了笑,沒有答話,就目前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安東玉還算不錯,基本符合他心中理想戀人的指標。還有那個生辰八字,竟然意外地和她相配,只不過他們要分開一次,也就是離婚一次。
雖然那是聞人傾悅算的,但聞人傾悅自己並不相信這些,對於那個結果只是意外,並沒有太大的驚喜。
再說未來的事,誰又能看得準。
聞人傾悅遙望著沙漠,看不見邊緣的金黃,裡面暗流湧動,亦埋藏了無數寶藏。
“你知道我最喜歡的地方是哪裡嗎?”
安東玉看了一眼周圍光禿禿的沙漠,突然反應了過來,疑問道:“不會就是沙漠吧?”
“嗯。”
聞人傾悅輕點了點頭,安東玉發現聞人傾悅的反應雖然還是很淡,但起碼臉上滿是真摯,眼中更是有一股狂熱,看得出來聞人傾悅是真的喜歡沙漠。
“你為什麽喜歡沙漠?”
“我不是喜歡沙漠,我是沙漠裡的東西。流逝的事物、歲月、文化,都被埋在了這黃沙之下,沙漠的神秘可以激起我創作的靈感。”
“你還真是喜歡寫作。”
真正喜歡一件事物,是遮不住的,譬如聞人傾悅,在談及寫作時她眼中都在閃爍著光芒。這道光芒讓安東玉有些羨慕,他沒有那麽癡迷喜愛的事物,甚至連過分喜歡的人都沒有。
“陪我去那邊的沙丘。”
聞人傾悅沒有給安東玉拒絕的機會,說完轉身就走了,安東玉無奈地苦笑,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走到沙丘之上後,聞人傾悅從隨身攜帶的帆布包裡拿出了兩本比較厚的書,一本遞給了安東玉,一本放在了沙子上,自己則坐了上去。
安東玉看著手裡明顯泛黃,封面都有些殘缺的書,嘴角再次猛地一抽,不是說作家都特別愛書的嗎?怎麽聞人傾悅直接拿來墊屁股了?
聞人傾悅見安東玉遲遲不坐下,
說道: “坐啊。”
安東玉將手裡書放在了聞人傾悅的腿上,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聞人傾悅的眉毛明顯跳動了一下。
“很燙的。”
聞人傾悅還沒說完,安東玉就已經感覺到了,急忙站了起來,這什麽沙子,怎麽這麽燙?
聞人傾悅將書又放回了安東玉的後面,安東玉見狀皺起了眉,思考了一下還是坐了上去。
聞人傾悅解釋道:“沙子的比熱熔高,經過太陽一曬之後會特別的燙,要墊點東西才能坐。”
“看起來你已經來沙漠很多次了。”
安東玉看得出來,聞人傾悅對沙漠十分熟悉,連墊書這種事都想得出來,說明聞人傾悅已經來過沙漠很多次了。
聞人傾悅坦蕩地說道:“我喜歡啊,所以才來的。”
“難怪你皮膚這麽黑,原來是被曬黑的。”
說完這句話安東玉就後悔了,他的情商了,跑哪去了,怎麽消失得蕩然無存了,他怎麽能說聞人傾悅皮膚黑。
聞人傾悅卻只是笑了笑,說道:“沒事你長得白, 可以拉回我們下一代的基因。”
安東玉輕咳了一聲,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這女人老是無形有形的撩他。他們還沒結婚呢,就討論下一代了。
“而且你我這樣,特別有一種禦姐包養小白臉的感覺。”
安東玉聞言當即轉頭看向聞人傾悅,眼中滿是不悅,他哪裡就像小白臉了?
可安東玉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聞人傾悅就已察覺到了安東玉的不滿,伸出手輕摸了摸安東玉柔軟的短發,說道:
“別生氣,我開玩笑的。”
安東玉心裡那叫一個不服氣,他一個男人居然被一個矮了他那麽多的女人摸頭殺了。安東玉腦子一熱,也伸出了手去摸聞人傾悅的頭,一時間聞人傾悅和安東玉兩人的手都互放在對方的頭上,兩人皆是一愣,場面一度尷尬。
攝影師看著塔木裡河畔的風光,心中感慨,這裡雖然荒涼了一點,熱了一點,但風景也著實太好了,正拿著攝影機到處拍時。
卻看見安東玉和聞人傾悅坐在沙丘上,互相摸頭,俊男美女的組合實在是美,忍不住舉起攝影機拍了幾張。
而安東玉和聞人傾悅兩人也回過神來,紛紛收回自己的手,神色各異。
安東玉心中抓狂,他剛才是怎麽了,怎麽就去摸聞人傾悅的頭了,不過聞人傾悅的頭髮好軟,發質好好,摸起來好舒服。
聞人傾悅則是有些發愣,安東玉是第二個摸她頭的男人,第一個還是她懵懂無知的少年時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安東玉是第一個摸她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