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傾悅會心一笑,說道:“那我的未婚夫,有想好帶我去哪裡嗎?”
安東玉說道:“嗯,還沒有。你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聞人傾悅提議道:“去爬山吧,今天天氣好。”
“可以。”
半小時後,兩人來到了城市邊緣的山坡,漫步在寂靜的山野之中,現下正是寒冬,山中樹葉掉落了不少,在潮濕的泥土上鋪了厚厚的一層。
清新的空氣令人心曠神怡,今日之前的憂愁都已被拋卻在腦後,醉心於山林之樂之中。
安東玉發現,聞人傾悅竟然認得這些路,似乎來過很多次一樣。
“你經常爬山嗎?”
聞人傾悅應道:“嗯,大自然可以激發我的創作靈感,所以我經常會出來爬山,或者是去河邊散散步,看看樹賞賞花。”
安東玉追問道:“一個人嗎?”
“一個人。”
聞人傾悅喜歡獨來獨往,哪怕是出來玩也喜歡一個人出來。
安東玉突然問道:“你不會也是一個人住吧?”
聞人傾悅粲然一笑,“是啊。”
不知是聞人傾悅的笑容太耀眼,還是安東玉聽出了聞人傾悅話中的辛酸,一時間竟有些呆了。
“你的父母呢?”
聞人傾悅走到一處用木頭搭建的平台,倚著欄杆,在這裡可以看見城市,卻聽不見城市的嘈雜。
“在老家,他們在老家待慣了,不喜歡城裡的生活,而且我不太喜歡和他們一起生活,天天被他們嘮叨很煩的。”
安東玉很是能明白聞人傾悅說的話,他就是天天被嘮叨的那種人,他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安東玉突然問道:“你有兄弟姊妹嗎?”
聞人傾悅說道:“怎麽?怕我是扶弟魔啊。”
安東玉發現他雖然只見過聞人傾悅兩次,但他對上這個女人的時候,都會有種無力感,就好象聞人傾悅周圍有一道無形的屏幕。
他可以看見聞人傾悅,可以聽見聞人傾悅的話,卻怎麽也觸碰不到聞人傾悅,永遠被隔開了。這樣冷淡的女人,真的就是他以後的妻子了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麽一個住。”
聞人傾悅答道:“因為我喜歡一個人啊,一個人的時候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吃飯就吃飯,不想吃就吃零食、水果;想把房間弄多亂就弄多亂,也不會被人說。多自在。”
安東玉忍不住問道:“不覺得很孤獨嗎?”
“當然,”聞人傾悅臉上的笑容突然收起,“覺得。”
安東玉愣神,他能看見聞人傾悅眼中的憂鬱,深邃無比。
“所以你才想找個人結婚,和你一起生活嗎?”
聞人傾悅沉思了一下,說道:“差不多是吧。”
安東玉輕笑,走到欄杆前,與聞人傾悅並列,“你不覺得你決定和我結婚這件事,很荒謬嗎?我們只見過兩次面,你對我根本不了解,也不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萬一結婚以後我對你不好呢?”
聞人傾悅轉身看向安東玉,一臉認真地問道:“我又幾個問題要問你。”
“你問。”
“你有家暴、幸虐待傾向嗎?”
“沒有。”
“你有傳染病嗎?”
“沒有。”
“我和你媽掉游泳池,你救誰?”
聽到這裡饒是安東玉素養再好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前面的問題都還算人道,
這個問題真的是。 這個問題到底是由誰第一個提出來的,真的,真的很是@#$@#&
安東玉一臉誠懇,說道:“我和你還不是很熟,我會救我媽,如果你能撐到我把我媽救起來,我也會救你。”
聞人傾悅一臉平淡,說道:“你還挺誠實,還以為你會說先救我,哄我這個未婚妻開心呢。”
安東玉亦是脫口而出,“我也沒想到你會問這麽腦殘的問題。”
“噗嗤。”聞人傾悅笑了,“你的謙謙君子人設崩了。”
安東玉看著聞人傾悅的笑容,反懟道:“你高冷的人設也崩了。”
“我可不是高冷。”她是心冷,冷如這寒冬,叫人厭惡。
“我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安東玉聽見聞人傾悅又要問問題,不禁蹙起了眉,“不會又是什麽奇奇怪怪的問題吧。”
“當然不是。”聞人傾悅看向安東玉,“如果我難產了,要剖腹產,你媽又堅持說要我順產,你怎麽辦?”
安東玉內心此刻真的是一片凌亂,這問題還不奇怪,都難產了他能讓聞人傾悅順產嗎?肯定剖啊。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會肯定會同意你剖腹產,你是我的妻子,你願意為我生兒育女是我這輩子的福氣,我怎麽能讓你有危險。”
聞人傾悅聽著安東玉的話, 心中有一瞬間的動容,你就是我的妻子,你願意為我生兒育女是我的福氣,我怎麽能讓你有危險……
還真是個名副其實,花言巧嘴的男人。
安東玉說了一半,“只是……”
“只是什麽?”
聞人傾悅瞬間從那一點點心動中回過神來。
安東玉如畫的眉毛皺在了一起,“只是你不是說不會再問我奇怪的問題了嗎,怎麽說話不算話?”
聞人傾悅反問:“這個問題奇怪嗎?”
她只不過是網上這類的新聞看多了,想問一下安東玉而已,哪裡就奇怪了?
“不奇怪嗎?”
安東玉面露不悅,這種問題還不奇怪嗎?
“就算你不問我我也會那麽做的,我說了你那時候是我的妻子,你願意為我……”
“行了,你不用說了。”聞人傾悅打斷了安東玉的重複,“我都知道了。”
一縷陽光刺破寒冬厚重的雲層,斜斜地照耀在兩人的發梢,象是給頭髮渡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安東玉,如果說昨天我答應和你結婚是看重了你的臉,還有衝動。那今天我是真的願意和你這個人結婚。”
安東玉微愣,而他愣神的原因是聞人傾悅前半句話,那句看上了他的臉才和他結婚的話。
他記得昨天聞人傾悅也說了,可以不圖他的錢,但是不能不圖他的錢。
安東玉忽然微笑,笑容比冬天的暖陽還要柔和,“我們才見過兩次面,你看上我的臉我信,怎麽就看上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