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傾悅嗤笑:“這是你們對寫作者的‘偏見’嗎?你聽說過古往今來哪個大文豪的情商很高的?我們研究文字的藝術是為了文學服務,可不是用來討好人的。”
“我們寫作的人不僅情商不高,而且很低,因為,不喜歡和普通的人交流。太累,還沒有意義。”
現實生活中有很多人對寫作的人有誤解,認為你會寫作,知道一句話的多種呈現方式,情商就一定很高,很會說話。
實際上並非如此,會寫作的往往情商不高,因為普通人難以理解其思想,寫作的人也不想去解釋什麽。
而且文人大多清高,不喜歡與普通人接觸,不僅情商不高,反而很低。
至於文字的藝術,那是隻屬於文學的,不是用來討好的。若是用文字的藝術來討好他人,那是對文學、對文字的侮辱。
聞人傾悅就是這樣的人,研究文字與文字的表達方式,只是因為對文學的熱愛,而不是用來與別人交流時,讓別人覺得她情商很高的。
安東玉微笑:“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誤解了。”
“你也不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了。”火鍋開始逐漸升溫,不少白煙冒了出來,聞人傾悅繼續之前地話題,
“既然你也想找一個能快速的結婚的女朋友,那你覺得我怎麽樣?”
安東玉輕笑,眼中帶著一絲玩味與興趣,“還不錯。”
一個才華橫溢的作家,應該會得到他家裡人的支持,最關鍵的是他並不討厭聞人傾悅,但也談不上喜歡。只能說聞人傾悅的性子比較有趣,他還挺想進一步了解的。
安東玉問道:“那你,又覺得我怎麽樣?”
聞人傾悅認真地打量起了安東玉,一字一句緩慢而又認真地說道:
“長得不錯,身高不錯,符合我對另一半的基因要求。”
安東玉聽到這裡,整理碗筷的手突然一頓,居然還有基因要求,他該說點什麽好?
“你基因也不算差。”
想了半天安東玉隻憋出了這麽一句,說完安東玉就後悔了,完全被帶偏了啊。
聞人傾悅並不惱,只是輕笑,火鍋已經燒開,聞人傾悅問道:
“水開了,可以煮菜了,你想吃什麽我幫你煮。”
“不用,我自己來。”
安東玉當即拿起筷子,夾了一些自己喜歡吃的菜放進了番茄鍋底,筷子在鍋中輕輕攪動了幾下,將原本沸騰的湯汁攪動得更加不平靜了。
這女人未免也太為人著想了一點吧,什麽事都先想著他,有這樣的女朋友,不對是老婆,以後的生活應該會很幸福吧。
希望他們能相親成功,等等,他在想些什麽,他們才第一次見,就算相親成功也不可能馬上就結婚吧。
而且這女人明明才二十四,怎麽就急著結婚,難道也是和他一樣被家裡催婚的嗎?
現在的父母都怎麽了,這麽早就催婚。
聞人傾悅並未注意到安東玉打量的目光,繼續說著自己的話。
“我是寫小說的,創作了很多完美的男性人物,所以對自己的伴侶的要求也很高。除了長相俊朗身材好以外,還希望自己的伴侶性子溫柔一些,優雅一些,不輕浮、卻又不呆板。總得來說就是該浪漫的時候浪漫,該正經的時候正經。”
“平時安靜的時候,就是一個美如畫卷的美男子,讓人看了心神愉悅、忍不住犯花癡那種。而你差不多就是這種。”
安東玉安靜地聽著,
臉上雖面無表情,心裡早已開啟了雙面吐槽模式。 一面嫌棄聞人傾悅要求太高,一面又暗自竊喜自己竟將他誇得如此優秀。
“另外呢,我還一直希望我的另一半,多金,而且還有能力。有的人是上輩子做了好事,這輩子投胎投得好,生下來便多金,而自己卻沒有太大的能力,這金,只是其是父母的金,這樣的男人我是不會喜歡的。”
“還有的人多金是自己辛苦了大半輩子,一點一點賺取的,只是這類人大多年紀偏大,沒有四五十也有五六十,不適合我。”
“還有的人是投胎投得好,又肯努力有能力。年紀輕輕就多金不說,但更有能力,並非只是靠父母的啃老族。明明已是人上人,卻還要努力,只有這樣的男人才是配得上我。”
安東玉拿出一雙乾淨的筷子,將聞人傾悅紅湯鍋底裡煮好的牛肉片夾出,放進了聞人傾悅的碗中,忍不住吐槽道:
“你的要求著實挺高。”
聞人傾悅拿起筷子夾起碗裡的牛肉, 裹滿了沾醬之後,輕吹了吹滾燙的熱氣,確認不燙的之後才放進了嘴裡,一口牛肉下肚,聞人傾悅才繼續說道:
“沒辦法,我自己也是個努力的人,不喜歡一事無成的人。”
安東玉一邊吃著火鍋一邊回道:“看得出來。”
聞人傾悅聞言突然抽動了一下右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看得出來什麽,看得出來她曾經付出了多少努力嗎?
“很多男人都說我們女人物質,總想找個有車有房條件好的結婚,總想著一飛衝天,愛財如命。內心肮髒,令人不恥。可沒有物質的生活就不能稱之為生活。”
“只能稱之為‘生存’。上世紀天才詩人海子曾寫過這樣一句詩‘為了生存我要留下屈辱的淚水’,很多人就以為這只是一句無病神呻1吟,可實際上,很多人沒有物質保障的人,過著的正是這種每日留著屈辱淚水的‘生存’。”
聞人傾悅的聲音十分地飄渺,象是夜裡淒涼的風,吹得安東玉的心生疼,他不知道聞人傾悅經歷過什麽,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安東玉好看的睫毛顫動了一下,極為認真地說道:“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我從來沒有覺得女人要求結婚對象有車有房是拜金。我只是,只是討厭有些女人過分拜金,就象我之前的那個相親對象李娜那樣,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安東玉的眼中滿是認真,他在等待著聞人傾悅說一句“明白。”
可聞人傾悅只是不鹹不淡地“嗯”了一句,便繼續闡述自己對另一半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