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雲興完全是個旁觀者,也不怪他,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一點都不知道,兩人又說到了受害者與犯罪分子,從兩人談話的內容,可以推測是一男一女。
龍水村原村民雖有些刁,真不是什麽欺男霸女之徒,就摘鄰居家一根黃瓜,順一把小菜的事,最大的經濟案件也就一隻蘆花雞,隻可能是鷹嘴崖子那幫人。
一個老實人來自靈魂的憤怒,誰家沒個女人,哪個女人不是爹媽老漢含辛茹苦養大的,憑什麽讓人這般糟踐?
陸雲興一雙手捏得嘎嘎作響,丹鳳眼裡有急迫,又有決絕,在這種情況下他想聽鄧大強怎麽說,王志軍這會兒也沒有什麽更好的主意,這種情況他第一個想到的還是鄧大強,旁邊的老實人他一點都沒有考慮過。
用腳趾尖猜,鄧大強都能猜到這兩個人的打算,反正每次都是那樣,出主意的是自己,喊打喊殺是這兩個人,真真的是毛病深沉。
想到月下那抹纖細的身影,鄧大強上來的倔脾氣又給壓了下去,由自己出主意還好一點,若是讓這兩個一根筋的來辦,伍天嬌那女人還怎麽在龍水村待下去,就算回了城,怕是也要落下心理陰影。
鄧大強這樣那樣出了一堆主意,給許傳宗羅列了很多罪行,偷蒙拐騙樣樣都有,最致命的將其歸到了老狼團夥,多次幫助老狼為惡。
這個操作就要陸雲興來做,都說狗咬狗一嘴毛,讓它們互相攀咬去,才能將鐵桶似的鷹嘴崖子徹底抹去。
如果這些都行不通,他還有後招,保證萬無一失,讓這個家夥永遠都不能出來禍害人。
鄧大強與王志軍在村委會準備著,最後陸國也來了,這老小子聽了事情的經過,很是讚同鄧大強的做法,前面幾條怕是考慮到王志軍這小子接受不了才這麽弄的。
陸國敢拿腦袋保證,鄧大強真正的目的絕對是最後一個,前面幾條一條都不可能成功。
事實如陸國猜測的一樣,真真的行不通。
幾人陷入了焦灼狀態,又不能一直將人關豬圈裡,必須要快點解決,最後大家默認的最後一條,不管如何,只要不鬧出人命,一切都是可取的。
村民們還在吃飯,村長跟書記領頭,還有幾個狀小夥子壓陣,許傳宗跟待宰的肥豬一樣被捆得結結實實的。
老村子那邊就開始鬧,男人女人一起,拿的拿鋤頭,拿的拿扁擔,變的情況就要惡化,龍水村原住民全都出來了,陸國領頭還把他家一歲的大狼狗給領了出來,相比其與其他土狗陸來福的確比較威武霸氣些。
陸國:“幹啥子?要造反是哇?你以為你們這算什麽?是想上山當土匪嗎?”
一個長得很壯實的老年婦女,率先站出來。
“老村長,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你是個實在人,不是我們要鬧事,是現在的村幹部不給我們活路。”老婦人收拾得乾乾淨淨,眼裡有看透世事的滄桑。
這話就說的很嚴重了,還不給活路?陸雲興一個老實人都忍不了。
“許家老嬸子,一把年紀的人了,要憑良心說話,現在我們農產品公司收極品雞蛋是7毛錢一個,次一點的6毛,最普通的5毛5,比市面上的價格高太多了,本村與外村的都一視同仁。”
“龍水村小學開學以來,可曾對老村子那邊收取過學雜費,甚至是書本費都給你們免了,要房給房,要地給地,還給你們的子女免費讀書。”
“呵呵!這就不給活路了?那老嬸子你說說讓你怎個活才叫有活路,莫不是想學老狼那些人又想重操舊業,做那喪盡天良的無本買賣?”
“人在做天在看,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久走夜路的人終究會撞鬼,我們今天抓了許傳宗,那是因為他犯了錯你需要接受法律的懲罰,我們正找不著他的同夥,莫不是就是你。”
陸雲興今天跟吃槍藥了似的,別說是尊老愛幼了,只要是老村子那邊的人,逮誰咬誰,老婦人直接被他氣的厥了過去。
又有一個年輕些的站出來,這個人不但陸雲興認得王志軍也是認得的,這是那個感動了女公安的被拐婦女。
那婦女名喚做柴玉梅,從其樣貌上可窺其少年時,是何等的容色絕麗,卻是這般的結果。
“我們也不是無理取鬧的,請領導們給句痛快話,我們想知道許傳宗到底是犯了啥事?無事不可對人言,我們想知道原因,是不是真如旁人所傳授的那樣,是你們故意報復。”
鄧大強:……
這又是個腦殼不清醒的,想想也是這麽個道理,要是腦殼是個清醒的也不會鬧到被拐賣的下場。
要是老殼是個清醒的,就會想著回家看看,將身邊的兒女帶出去,哪怕是吃糠咽都不該將兒女留在人渣之中。
還想聽句痛快話,鄧大強也想聽聽痛快話。
“我家丟了2萬多塊錢的現金,許傳宗供認不諱,卻不肯交代現金的去外,正好你們大家都在,又願意為他出頭定是關系不錯的,正好我們一起去派出所,讓公安好好的查一查。”
一群沒有主心骨,三觀扭曲的老弱病殘,還想學人家打架鬥狠,鄧大強這個名聲在外的一開口,老村子那邊的人全部當了啞巴。
這個人是極不講究的,更沒有尊老愛幼的想法,跟這人鬧翻了,怕是眼目前這點好處都要丟掉。
這也不是不可能,前段時間就發生了這麽一出。
二道灣的一個老婦女,撒潑打滾硬要農產品公司將她的壞雞蛋,當作極品雞蛋給收了。
鄧大強怎麽乾的?
直接打電話通知二道灣的人來領,順便通知二道灣的村長,他們村子裡以後都不用來龍水村賣雞蛋了,某人就是這麽任性。
許傳宗眼睛都凸出來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著同村的人站到一邊去,小木托車順利的將他帶走。
去到鎮上這一截路,又遇到了很多人眾人的統一口詞,許傳宗急得眼淚都出來了,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婆娘是他買回來的,他給出了所有的積蓄,那麽多錢可不能白費。
許傳宗哇啦哇啦!就是一句都說不出來,出村子的時候還打著如意算盤,到了派出所就一狀把這幾個人告了,還要告鄧大強搞破鞋,勾引已婚婦女。
那個伍天嬌他是給了錢的,那就是他的,誰也甭想搶。
到了派出所居然能張口了,這是個什麽操作,陸王二人連個眼神都沒有給許傳宗,只是看著鄧大強,這個就是這了所謂的萬無一失?搞不好他倆都要吃掛落。
許傳宗滿臉通紅欣喜若狂。
“我是玉皇大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們這些螻蟻,居然見到朕速速下拜?你們這些賤民通通都該死,我要殺了你們,將你們剁成肉醬,為我的天蓬大元帥……”
這種情況還審什麽?就一個神經病,又有權威專家進行檢測,他們回來的第三天就接到電話,許傳宗有遺傳性精神病,而且極具攻擊性,被送進了最厲害的精神病院。
鄧大強是怎麽做到的,陸國跟陸雲興一個都沒有問,連王志軍都選擇閉口不言,說的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總有那麽些人鑽法律的空子。
鄧大強在養豬場裡待了三天才回的家,家裡除了伍天嬌以外,又多了一個孫如雲,回來之後通過好友,孫如雲已經將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
都這個樣子了,還怎麽阻止得了?幸好她去見了白阿姨,若不然真的不好交代。
伍天嬌這幾天的廚藝有了質的飛躍,各種冷熱菜都能做,鄧青娃小朋友吃了個肚兒滾圓。
躺在涼椅上起不來,要伍天嬌幫忙揉才不鬧,揉著揉著就睡著了,沒等鄧大強來抱,柳紅英急忙上前,就跟有人跟她搶似的。
這場面著實是太詭異了些,他一點都不想在這裡待著了,再待下去老人家怕是要憋死。
年輕人的事情讓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老話說的好,不聾不啞,不做家翁,她以前就是太愛管事了,所以才這麽累。
只剩下他們三個人,鄧大強覺得自己待在這裡不合適,就想起身離開,自己的屋回不去,怎麽辦?回憶養豬廠唄。
總比在外面喂蚊子的好。
孫如雲:“青娃爸爸,請你留下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
她在你們這個詞兒上面停頓了一下,鄧大強就知道要不好,又不能轉身走人,好久沒跟女兒相處了,他真的想多待一會兒,可又不能多待,真的是糾結死人。
伍天嬌:“如雲,人鄧大哥要回去休息了,你留他幹啥子嘛?這不好。”
孫如雲:……
自己才出門幾天,全村一半的人都知道伍天嬌喜歡上了個有個拖油瓶的農村老光棍,再多的不好也沒有這個更不好。
都沒有臉皮了,還要什麽臉皮?不如索性的可乾淨了事,大家都打開天窗說亮話,能過一起就過在一起,不能過大家就各奔東西,誰也別耽誤誰。
孫如雲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們的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就不能再瞞著了,我已經通知了白阿姨,他處理了手邊的事,最晚這個月的月底就會到我們龍水村來,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要怎樣接待她,要怎樣跟他說你們之間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鄧大強你,以你現在的樣子白阿姨不會喜歡。”
“胡子拉碴的,太不正常的丈母娘也不會喜歡你這種,還有就是鄧青娃的存在,我覺得該稍微隱瞞一下,等事情明朗下來了,再跟阿姨解釋,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們兩個很明確的要在一起,如果不行當我沒說。”
“你們想就這樣曖昧的過一輩子,也是不可能的,白阿姨不會允許,鄧大強你想敷衍了事,你也別做那個白日夢,就龍水村這屁大點地方,分分鍾收拾了你們。”
鄧大強本來還有點忐忑的,聽了這臭女人後面的話,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伍天嬌是個不錯的好姑娘,上輩子和這輩子他都沒有否認過。
那就是一團爛泥扶不上牆,他也是她媽生的,伍天嬌是她媽心頭寶,難道他鄧大強就是一根野草?
最讓他忍不了的事,孫如雲居然這樣看待他的女兒。
鄧大強:“第一,我跟你們家伍天嬌沒有半毛錢關系,雖然她住到我們家來了,我可是住出去好幾百丈遠,從那天發生的事情之後,今天才第1次見面。”
“第二,鄧青娃是我的女兒,就算天王老子來了,她還是我的女兒,就算有一天我會愛上一個女人,如果那個女人接受不了我的女兒,我們照樣分道揚鑣,人在世界上不是只有愛情,親情才是排在第1位的,除了情情愛愛之外,人活著還有責任。”
“還有孫老師,作為一個教師,挺尊重你這份職業,龍水村是華國的,龍水村的人是華國公民,他們生活在這個國家,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就算安只有碗口那麽大,它也是隻屬於國家,不屬於任何一個個人。”
“她要收拾我們盡管來, 我倒要看看她怎麽收拾我們。”
說完鄧大強轉身大踏步離去,走到門口又轉身。
“姑娘,我再次提醒你,大清早就忘了,什麽公主皇后女王,早就已經不存在了,還是醒醒吧?”
孫如雲可氣壞了。
“嬌嬌,你聽聽這人說的都是些什麽混帳話,我做這些是為什麽?”
伍天嬌眼神幽深。
現在她最不想聽的話,就是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因為她媽經常就是這麽說的,都是為了你好,你為什麽不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為什麽她們不問一問自己這個當事人到底想要的是什麽?就想當然的替別人做了決定。
別說是鄧大強了,她聽了那些話也是生氣的,鄧青娃她是真的當親女兒看的,半點都不想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