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也太肥了,不知道蔡老四跟那小狐狸精的關系嗎?給他弄點耗子藥,藥死了都不知道為什麽,還膽大包天的一起喝酒,喝不死他。
柳紅英瞅了一眼不言不語的兒子,斟酌了一下才道。
“我聽人講,你跟蔡老四喝酒了?”
“嗯”
喝個酒而已,沒什麽好隱瞞的,鄧大強答得很乾脆。
要以著自己的脾氣來柳紅英是要摔碗扔筷子,大聲斥罵一番的,考慮到了內容不適合第三個人知道,老人選擇了比較溫和的方式。。
“媽不干涉你交朋友,但那個蔡老四跟咱們家不是一路的,以後還是盡量少來往。”
鄧大強自然是點頭稱是,至於自己到底要怎麽做,交什麽樣的朋友?自己有自己的準則,沒必要與老娘在這種事情上爭吵。
飯吃好後老太太叫住鄧大強。
“早豆角該搭架子了,今天哪裡都不許去,幫媽把菜園地四季豆搭架子。”
做這種活計便宜老娘是看不上他的,嫌棄他做的不夠精細,為了把自己留下來,真的是煞費苦心了。
難道自己表現出來的樣子就這麽傻?是個阿貓阿狗就騙得了的,老太太那份關心出發點是好的,鄧大強自然是點頭同意。
柳紅英得到滿意的答覆,心裡舒坦些,盤算著今天要買的東西自己,回灶屋忙活去了。
修建養豬場的地皮已經批下來,建築材料也預定好了,建築隊也拜托武豆腐幫他找好,挖地基還得另外找小工,鄧大強今天的行程安排的滿滿的。
雖然答應了老娘給四季豆搭架子,晚個一兩天也沒關系,也不用那麽著急,養豬場的事情才迫在眉睫。
連他跟蔡老四一起吃酒的事情都傳開了,他發一筆橫財的事情能隱瞞多久?
與其讓牛鬼蛇神找上門,變成固定資產才是上上之策,所以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哪會安心待在家裡搭什麽架子。
老太太收拾好家務出來找她大兒,哪還有人在,院子裡只有一人一鵝。
“你爸上哪去了?”
鄧青娃好久都沒有看到奶奶這麽扭曲的表情了,心裡還有點點發怵。
“爸爸找二爺爺去了。”
明明知道她還因為李大喇叭的事情生氣,居然敢去山上,這是誠心惡心她,柳紅英臉色更難看。
鄧鐵頭昨天跟婆娘回了娘家,各種福低做小,好話說盡了一分錢也沒有扣到,若是以往這男人定會陰陽怪氣,今天確實興高采烈的跑回家,才剛從外面回來就聽到祖孫兩個的談話,進院子見老娘黑著一張臉,眼睛咕嚕嚕一轉就有了主意。
“媽,氣啥子嘛氣?氣壞了身體除了我哪個心疼你嘛?”
“心疼我?”
“哼!臭小子就是嘴巴會說,心疼我就趕緊給我生個孫子,有了孫子啥氣都沒了。”
徐愛菊本想跟上來說幾句好聽的話,聽了婆母這些話,哪還敢跟上來,被了瞪眼之後更是手腳都找不到地方放了,又變成了以前那個畏畏縮縮呆呆愣愣的樣子。
“媽,這個急不來的,醫生都說了越急他越不來,咱們得順其自然,自自然然的就來了你說是不?”
鄧鐵頭把老娘扶進堂屋,又是捶背又是揉肩的,再是一通的糖衣炮彈,柳紅英被哄得眉開眼笑,這麽一波騷操作看得兩隻一愣一愣的,鄧青娃神遊天外不在其內。
小黃一直在學習人類的技能,不可否認這個人的討好方式極其好用,
但它不喜歡,如果討得人的歡喜,要做到這種地步,鵝生還有什麽意思? 它終於明白糟老頭子為啥不喜歡他這個兄弟了?那種感覺它形容不出來,反正極另鵝厭惡。
“媽,你怎能和我哥置氣?這個時候你得想方設法收服他的心才對,我好好跟你說,你瞪眼幹啥?我早就瞧出來了,你現在跟我哥的關系不如從前了。”
鄧鐵頭就跟個搬弄是非的八婆似的,將鄧大強母子失和隱晦的這樣東拉西扯了一通,雖然沒有直說確實明晃晃直指譚露的離家出走,說鄧大強因為婆娘跑了而怪罪親娘。
柳紅英的心情又怎麽可能好得了,一張老臉平靜不過,卻隱藏著驚濤駭浪。
“你哥是我親兒,鬧到這個樣子是老娘願意的?別給老娘廢話,撿些實在的說。”
母子兩個開始咬耳朵,徐愛菊想仔細聽聽被打發了出去。
前面的鋪墊說的差不多,是時候上重頭戲了, 鄧鐵頭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心裡酸的不行,臉上卻是堆滿了笑。
“媽,咱們家發財了,發大財了呀!聽人家說好幾萬呢!”
把兒媳婦趕出去,柳紅英本想起身去櫃子裡撿些雞蛋出來,一會兒好去趕集,聽了這麽勁爆的消息哪還想得起要去趕集,老人整個人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渾濁的雙眼因為錢財的渲染,顯得那麽的光彩奪目,利益動人心啊。
有了錢什麽事情辦不到?她的兒媳婦還遠嗎?要什麽樣的不好找,生多少孫子都罰得起款。
感覺就跟做夢似的,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大堆錢,柳紅英怎就感覺那麽的不真實。
“么兒,消息準確不?你莫不是蒙我的?你哥也沒回來跟我說一聲。”心跳的特別厲害,真的假的她都很糾結。
“砰”鄧鐵頭雙膝跪地指天發誓,虔誠的不行,那小模樣在老母親心裡可憐呀!連忙乖啊兒呀的想去把他拉起來,地上多涼。
這個時候正適合打感情牌,鄧鐵頭哪可能起來?一把抱住老娘的腿,不用醞釀情緒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說自己不孝順這麽些年沒有在老母親面前盡孝,說這些年在外面的苦處,起早貪黑的連一碗熱乎飯都吃不上,還被黑心的老板將工錢卷走了,他難啊。
為了效果更淒慘,某人索性一屁股墩兒坐到地上,扯起了褲管讓老娘看傷,那麽長的傷口柳紅英看得直掉眼淚,以她的閱歷是看不出來傷口其實是刀傷的,隻覺得自己的乖兒遭了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