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一雙耳朵燒的通紅,這簡直太……太羞恥了!但是譚大郎也太老實了,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誰要聽如此汙耳朵的!
微涼將譚大郎的婆娘留下來,委婉的表示,其實有的話可以不用說出來的,譚大郎自己知道就好了,譚家婆娘臊的連連點頭。
她拉著譚大郎剛走出去,微涼就聽譚大郎慘叫一聲,那聲音跟被掐滅一樣,然後就聽譚家婆娘掩飾不住怒意道:“你個混帳玩意!什麽都敢在娘子面前說……”
“這不是三娘子說什麽都要跟她匯報嗎?”
微涼忍不住好笑,不過也更放心,至少譚大郎目前是不會對她有所隱瞞。
如今最叫她沒想到的是四夫人,她以為四夫人僅僅是看上元非的年輕強壯,此時看來四夫人不知道聽信誰的話,認為男人的精元可以美容養顏,似乎還對此挺著迷,距離她上次和元非情事似乎就過去了半個月樣子……
“娘子,四夫人來訪。”
微涼早上剛去李母房間請過安就聽小七說四夫人來了,她心道終於來了!
“四嬸。”
問過安後,微涼不經意的說:“四嬸今日看起來氣色很好。”
四夫人忍不住撫自己的臉,笑的很是開懷:“是嗎?我最近剛換了一種桃花粉,效果很不錯,我讓人給你拿一盒。”
兩人說了一會話,四夫人讓下人都出去,屋內剩下她和微涼的時候才說:“那天我說的話,三娘子考慮的怎麽樣了?”
微涼有些為難的低頭:“四嬸說的法子可行,但是我還沒想好要怎麽跟我阿耶阿娘說,我想找個好時機,等她們心情好的時候說。”
四夫人心中得意微涼終於答應了,嘴上還是說:“你看吧,這事情宜早不宜遲,我擔心太遲了更找不到元小郎君的人,你阿耶阿娘不相信你怎麽辦。”
微涼想到前幾日譚大郎說的四夫人讓人找元非的事情,倒是不謀而合。
“勞煩四嬸為我擔心了,那天我不該遷怒與你。”
四夫人和藹的拍拍微涼的手:“我畢竟是你的長輩,走過的路比你吃的鹽都多,看事情呢自然要比你周全些,你隻想著和元小郎君一時痛快,那以後怎麽辦呢?”
那元非除了會討女人喜歡還會做什麽,怎能讓三娘子和他好一時就散了呢?像李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只要將消息瞞的死死的,等事情過去了,三娘子還是會嫁個好人家的,她怎麽允許三娘子嫁的好?就是要她惹的眾人厭棄嫁給那姓元的,以後相看兩厭的過日子才好!
若是沒有微涼到來,四夫人大概就心想事成了,李妍妍確實被元非厭棄,最後還英年早逝了……
“下個月三號是家中會舉行馬球賽,若是到時候阿耶贏球了,我想到時候跟他說這件事,那會他心情正好。”
四夫人想到馬球賽上那英姿颯爽的人……兩人各懷心思的說了會話,四夫人目的達成心滿意足的走了,微涼也繼續練字。
等到晚上的時候,譚家婆娘神色怪異的偷偷摸摸帶了一樣東西拿到微涼跟前:“三娘子可認得這個?”
那是一塊汗巾,但是微涼不認識,可譚家婆娘拿出來,顯然應該是李妍妍應該認識的東西。
“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
“這就是三娘子幾個月前為大郎君做的,只是現在用舊了些,當時您還特意繡了一叢竹子,大郎君愛不釋手的。”
微涼疑惑:“那怎麽到你手裡了?”
譚家婆娘有些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微涼道:“並不是奴拿的,這是從四夫人枕頭底下弄出來的!”
微涼一下子站起來!
“四夫人?”
“奴近日和四夫人房中的二等丫鬟阿枝交好,
她負責打掃四夫人房間,那一日她無意中看見四夫人拿著這塊手帕出神,就留意了,沒想到是一塊男人的汗巾!奴覺得不妥當,就去看了一眼,然後發現這汗巾眼熟,才想起來之前三月的時候大郎君讚了三娘子做的汗巾,奴跟著小郎君去為夫人請安恰好遇見了!”一個寡婦拿著一塊男人的汗巾卻是叫人起疑,微涼腦子裡有些混亂,難道四夫人跟李父還有關系?微涼很難想像看起來溫和從容的李父會和四夫人這個弟媳婦有什麽瓜葛。
“那個阿枝隨便找個錯處控制起來,這件事不要聲張。”
微涼面色嚴肅,譚家婆娘自從知道這汗巾子是大郎君的心下就忐忑, 如今微涼不讓她聲張,她反倒松口氣跟有了主心骨一樣。
微涼一瞬間有些拿不定主意,她在房中不停的踱步,思考著下一步到底該怎麽做。
原本她是想著五月三號那一日馬球賽上,讓人將四夫人和人抓奸在床的,畢竟捉賊拿贓,抓奸抓雙!到時候怎樣處置四夫人那就不是她的事了,自然有李父和李家族人,她也算出一口惡氣!
可是如今竟然將李父也牽扯進來了,微涼很想將這種事告訴李母,然而無憑無據的,李母對四夫人又那麽相信,甚至不相信自己的女兒都要相信四夫人……想到這裡,微涼有些替李妍妍心酸,恐怕在她的成長生涯裡李母沒少做這種事,所以最後她才依靠四夫人的時候比李母都多。
微涼始終有些不相信四夫人會和李父有什麽關系,她看見年紀和李母差不多大的譚家婆娘,忽然道:“四夫人和四叔自幼就認識?”
譚家婆娘趕緊回答道:“是的,娘子,已故的太夫人和曾家太夫人是姨表姐,逢年過節也都是有走動的,四夫人和四郎君自幼就相識。”
那豈不是四夫人和李父也是青梅竹馬,也是認識的?若他們之間有什麽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李父平日裡對自家四弟的遺孀也很照顧,兩人年齡也就差兩三歲左右……
微涼明知道這件事無憑無據,她甚至都沒有向任何人求證過,就這樣下定論對李父來說很不公平,但是卻忍不住自己胡思亂想,她也不是聖人,從來了這裡開始李父從未對她生過氣,每次都是溫和的,甚至那一日她被李母罰跪也是李父一來就叫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