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蜚聲看著微涼臉色不對,立即解釋道:“如今你和我大哥還沒離婚,若是讓他發現你在我這裡,大哥只會更加生氣,以我對他的了解,可能他更不想離婚了!”
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麽,笑的很是歡喜的一把抱住微涼說:“你是不是擔心我不給你名分?”
“你放心,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帶著你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季家!”
季蜚聲抱著微涼暢想未來,但微涼卻掩埋了所有情緒,很是安靜的伏在他懷中說:“我什麽時候才能去簽離婚書?”
“快了!你們阮家已經向法院提出離婚申請,並且因為我大哥如今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法院同意這個請求,最遲明天早上我就能知道什麽時候簽字。”季蜚聲很仔細的看著微涼的表情。
但微涼垂著眼睛安靜的趴在他懷裡,季蜚聲自行想離婚對她來說大概也是一種打擊,忍不住有些憐惜的親親她的額頭,就感到微涼渾身緊繃,他無奈:“你這麽緊張做什麽,你放心,沒有你同意,我是不會碰你的,而且最好的不是應該留在洞房花燭夜嗎?我等著那一天!”他調笑的對微涼說。
“這裡有些冷,我想回房休息。”微涼扯扯嘴角,心裡想著,我真是要謝謝你他媽的不碰之恩啊!對季蜚聲剩下的好感大概也只有他不會強迫自己這一點了。
“好!是我考慮不周,不會再有下次了!”說完就將微涼打橫抱起來,微涼強忍著不適,心裡默念,再忍忍再忍忍!
季蜚聲卻有些抱怨的邊走邊說:“也不知道是誰訂的婚姻法,真應該拉出去槍斃了!簽個字離婚而已,還一定要當事人到場!”
他開玩笑一般說:“到時候簽完字你可要乖乖等我接你,不要亂跑知道嗎?”
微涼心中一緊,她盼星星盼月亮這麽久為的就是最後能親自下山去簽字,那是她唯一可以離開的機會,為了這個機會她不惜和季蜚聲虛與委蛇……
靜靜神,開口就有些譏誚:“新的婚姻法不就是根據你們這些權貴的意志制定的嗎?只是披了一層民主的外衣而已,當事人必須到場就可以告訴老百姓:看!當事人自己同意離婚的!可不是誰強逼他們的!”
微涼一開口不免帶上了作為一個後來人自己的觀點,尤其是抱著她的人還是一個有權自大的王八蛋!
“當然,男人們肯定都是歡天喜地的去離婚的,畢竟稍微有幾個錢有點小權就可以甩掉家中的黃臉婆了,只要有錢有權什麽樣美貌的女子娶不到,還能冠冕堂皇的說,打破封麵包辦婚姻的陋習,緊跟新社會的步伐,自由戀愛,自主婚姻!”
季蜚聲聽的頭都大了,但微涼還沒說完:“那些受了傳統教育多年的婦女,在家孝順公婆,教養子女,打理家務,從一個個如花的少女熬成你們男人眼中所謂的黃臉婆,最後落到離婚的地步,婆家不要,娘家嫌棄,結果竟然連一塊可以容身的地方都沒有,你倒是說說這是誰制定的傻-逼-婚姻法?”
微涼就靠在他懷中不留情面的說著自己的看法,季蜚聲此刻都快要招架不住了,哪裡還記得自己警告微涼的話,隻想給自己兩嘴巴,叫你多話!
將微涼放到小樓跟前,面色嚴肅的說:“我現在就去山下看看,防止大哥從中作梗!”但他離開的姿勢怎麽看怎麽都有點慌張!
微涼就站在小樓跟前,淡淡的笑了,甚至好心情的扯了一片葉子拿在手中把玩,這就是心虛的人啊。
季蜚聲說要下山並不是僅僅為了搪塞微涼,季振聲找了微涼半個月之久,卻怎樣都找不到人,
而阮家因為報紙上的大肆議論之後,根本就沒有和季家重修舊好的打算。要說新的婚姻法對於真正想離婚的人還是有點好處的,阮家提出離婚之後,只要有充足的理由,法庭就不得不受理。而且在林昭月那幾個文人朋友的舌燦蓮花下,她和季振聲的愛情故事則成了報紙上一段美人英雄的相遇、相知、相愛,阮家又默不作聲,於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微涼曾經在壽宴上說過的那些話。
季家除了季振聲之外,竟然再沒有一個人出來說過話,既沒有表態離婚,也沒有阻止阮家,季振聲之所以躲到軍營未嘗是不想接受離婚簽字。
“你不是在山上陪人家姑娘嗎?怎麽下來了?”季振聲出了法院的門口, 就看見季蜚聲親自坐在駕駛座上。
“知道大哥今日有事,過來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記者想要知道消息的多著呢。”
季振聲有些感激的看著季蜚聲,最終還是歎口氣:“阮家鐵了心要讓阮歆和我離婚,我能怎麽辦?”
看看被士兵阻攔的一大群記者,季振聲趕緊拉開車門鑽進去,有些鬱卒的說:“這些記者真是無孔不入!”
轉而又說微涼:“說起來我就納悶了,你說她一個女人家到底跑哪去了,怎麽都找不到人,這幾天我在想她是不是已經出了青州城了,我是真沒想到會將她傷到這種地步,她竟然連讓我見一面都不肯。”
季蜚聲開著車默不作聲,心想她呆的地方你已經去過了,哪裡是你將她傷到什麽地步,分明是那女人厭惡你厭惡的連看一眼都嫌汙眼睛。
“那什麽時候簽字離婚?”這才是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13號。”
“也就是後天?這麽快?”季蜚聲有些驚訝的看著季振聲。
“是父親的意思,他不希望我在這件事上話太多精力。”季振聲有些疲憊的靠在椅背上。
季蜚聲卻忍不住心中狂喜,竭力不將這些表現在自家大哥面前。
“我如今竟然有些希望趕緊簽字離婚,至少那天那個女人一定會出現我面前。”
季振聲閉著眼睛,季蜚聲看不清他眼裡的情緒,但他話語間的意味複雜卻是聽明白了,心下有些自嘲,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用了什麽巫術,短短兩三個月而已,他們兄弟倆都……不過好在這一切馬上都要塵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