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振聲臉色鐵青,他對微涼再多的耐心都抵不上此時此刻在人前她給的難堪,仿佛他是一樣東西一樣說不要就不要了!撇下的那樣乾脆利落!他衝上去就要伸手抓微涼,微涼機敏的躲到了阮老太爺身後!
阮老太爺今日心情大起大落,好在最後他的乖女兒挽回了一點阮家的面子,有阮家人的風骨,如今季振聲一看就來者不善,阮老太爺哪裡允許他近身,抄起旁邊放著的拐杖就要給他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因為微涼的話有些傻眼的林昭月一下子撲到季振聲懷裡,死死抱住他:“不許你打振聲!”
阮老太爺盛怒之下的力道可想而知,林昭月本就是孕婦,還是沒有過三個月危險期的初期孕婦,一路尾隨季振聲而來又在地上跪了一會,當下背部挨了重重一擊,慘叫一聲,隨即緩緩倒了下去!
變故發生的太快,圍在外面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林昭月靠在季振聲懷裡身下卻開始出血,而季振聲將人打橫抱起來,回頭憤怒的對阮老太爺說了一句什麽,頭也不回的走了,就在眾人還沒從季振聲身上收回目光的時候,就聽見阮家大老爺一聲吼:“父親!”
眾人看去,原來是阮家老太爺臉色青紫的倒在了身後的椅子上,他的妻妾俱是驚慌失措的圍上來!
微涼大喊一聲:“快去請大夫!”
然後對著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說:“都閉嘴!散開站一邊去!”
然後示意阮家大哥幫忙緩緩將阮老太爺放平至仰臥在地上,把他的頭側向一邊,再飛快的將他領口的衣服全部解開。
這本是簡單的急救方法,但這個時代並不普及,好在有見多識廣的人解釋這是西醫急救方法,才讓阮老太爺的妻妾噤了聲。
微涼見阮老太爺脈搏雖然微弱好在呼吸暢通,剩下的事情就等大夫來了!滿頭大汗的跪坐那裡,總算安心了些。
她的臉色很不好看,阮老太爺今天本就情緒起伏過大,沒想到季振聲最後還說了一句:“您有氣朝我撒,對一個孕婦動手算什麽本事?”微涼簡直要氣炸了!到底是誰先動手的?若是有人在自己面前想欺負自己的女兒,阮老太爺還不動手,那才叫算什麽本事!一個被他當做女婿的人微涼別的女人這樣說他,阮老太爺恐怕活了一把年紀都沒遇見這樣的事,不氣暈過去才是怪事!
但最叫微涼惡心咽不下一口氣的是林昭月,充什麽爛好人!充什麽美救英雄!季振聲一個大男人即使被打一下,難道會死嗎?要表現兒女情長也不看看什麽地方!非要在阮家秀一把!媽的一群製杖!還帶著記者來,是要拍一個“一個女人身後的偉大男人”這樣的故事嗎?真是逼了狗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該是阮為民出場了,他給賓客都道了歉,然後將人客客氣氣的送走,等到大夫來將阮老太爺抬走的時候,賓客也走的差不多了!
阮歡憐惜的過去將微涼扶起來:“什麽都別想,先去換身衣服。”
微涼勉強笑笑,白氏則是雙眼含淚的將微涼帶到她的院子中,碧雲碧月趕緊伺候她換了身衣裳。
等到出來的時候白氏還在垂淚,微涼這才想起來原劇本中白氏這個總是哭哭啼啼但存在感不強的女人在阮家敗落前就沒了,當時還不到五十歲……
她拿起帕子給白氏擦乾眼淚,輕輕的說:“娘,別難過了!我不是好好的嗎?”
她一開口白氏就將她摟到懷裡,泣不成聲的說:“都怪娘當時沒有力爭到底,才讓你爹把你嫁了過去,是娘害了你啊!”
微涼有些頭大,
這樣哭哭啼啼的女人她真是沒有應付的經驗,尤其是白氏說的話,她哪裡能讓人擔住這樣一個包袱?“娘說的是哪裡話?怎能怪您呢?季家當時來求親,適齡的又只有我一個,胳膊擰不過大腿,父親若是回絕了豈不是不給季家面子?”
白氏抱著微涼,微涼反倒拍著白氏的背部安撫起來,她沒有多少安慰人的經驗,但是見過年輕的媽媽怎麽安慰自己的孩子,似乎就是拍背?
白氏嚶嚶哭泣了一會,總算住聲,微涼想著真是水做的女人,今天她見著的時候都哭了三回了!
微涼給她擦擦眼淚,認真說:“而且我馬上就會和季大少離婚,到時候就沒什麽關系了,不用跟她們攪合在一起,不用讓她們在眼前膈應人,說不定日子過得更痛快些。”
白氏向來沒什麽主見,隻覺得之前女兒還是任性妄為的小姑娘, 如今都能說出這樣一番大道理了,可見在季家過得是什麽日子,這是她唯一的女兒,從小如珍如寶捧在手心養大的,不過出嫁半年時間而已,如此一想那眼淚更是流個不停。
微涼這下真的頭都大了,她想著假如讓她和白氏生活在一起,總有一天她會暴走的!
借口還有事找阮家大哥,微涼趕緊給白氏說了一聲,讓碧雲和白氏的丫頭留下,自己一溜煙跑了。
“去找大哥!”
碧月和微涼到的時候阮家大哥正在喝茶,他神色很是疲憊,見微涼來了也只是抬抬眼:“你來了!”
“父親好點沒?”
阮為民看了微涼一眼:“大夫說你今日做的很好,我倒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學的這一手。”
微涼笑笑不接話,過了一會才開口道:“我來有事想跟大哥商量。”
“你還會跟我商量事?我以為你翅膀硬了自己什麽都能做主呢!”
微涼知道阮為民不滿她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說離婚的事,無奈的跟阮為民說:“大哥也看見了,若我當時不那樣說,難道要容忍他們倆在幾百賓客面前欺負到阮家頭上?父親畢竟是長輩難道要跟晚輩打口水官司,只有我這個當事人出面才名正言順,況且大哥知道,若是以前我大概能忍忍,但如今他們有了孩子我要怎麽忍!”
阮為民一刻不停的處理了完了家中的雜事,還沒喘口氣呢,自家小妹又將最頭疼的事兒,攤到他面前,尤其是一想到季振聲和那個女人今日給了阮家這麽大一個難堪,他的怒火並不比阮老太爺少,但還是冷靜的問微涼:“那你要說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