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門房的消息,慶格爾泰的大哥有些異樣,因為他是知道今日早朝結束時,內閣大臣們還沒商量出個子醜寅卯來,直到他自己回家那些人都還沒出來,因此和客人們一樣,他壓根沒想過伊勒德會來。
趕緊帶領家裡人去迎接,到了宴客廳就看見他跟輔國公家的人聊得很是開懷,更是詫異了。
卻見伊勒德聽到他來立即看過來,虎目炯炯有神,讓他小小吃驚了一下,然後看他身後沒人眼神又瞬間失望了,要不是他瞧的仔細差點以為眼花,心下倒是想到了慶格爾泰。
“不知王爺大駕,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他禮數做的十足,伊勒德比他做的還要足:“大哥快免禮,是我的不是,侄子大婚我來晚了!”
這下慶格爾泰的大哥簡直誠惶誠恐了!雖說他是慶格爾泰的大哥,但是他妹子只是伊勒德的繼福晉,如今在眾人面前這一聲大哥,真是太給他面子了……
伊勒德和眾人寒暄之後與他往裡走,不經意地說:“慶格爾泰呢?”
慶格爾泰的大哥立即說:“今日人多事情多,鞭炮聲又響,慶格爾泰怕嚇到孩子,一直帶著孩子在內院。”
伊勒德想說什麽又住嘴了,他想到自從這次回來好幾次就是因為孩子的事跟慶格爾泰有了分歧,然後讓她怒上加惱了,此時聽到這話硬生生把“男孩子怎麽能養的這麽嬌氣”這句話給咽回去了。
“她照顧孩子向來精心。”
半晌聽見伊勒德憋出這麽一句話,慶格爾泰的大哥嘴角抽抽,兩個大老爺們談什麽孩子。
作為女眷微涼自然和一眾女人呆在一起,她懷裡抱著的可是攝政王唯一的兒子,不出意外以後大半就是府繼承人了,因此一群老中青婦女對阿日斯蘭簡直愛不釋手,什麽“英雄了得”、“虎頭虎腦”、“機靈聰慧”等等讚美話不要錢一樣往外冒,叫微涼很是懷疑她們說的真是自己懷裡抱著的這個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小包子。
辦喜事本身就人多,但微涼還是看見塔拉喜滋滋跑過來,悄悄的跟她說:“王爺來了!”王爺可是很少去哪家朝臣家裡參加這類宴席的,尤其是進入紫禁城之後,似乎還是頭一次呢!塔拉覺得跟著她家主子自己與有榮焉。
微涼沒什麽表情,伊勒德此時知道討她歡心了,之前都幹嘛去了?她知道現實的情況和劇本是不一樣的,但是若她是慶格爾泰也仍然會覺得不值得不甘心,尤其是他不過是愧疚心裡作祟罷了,如今高娃死無對證,被當做別的女人的替身無論如何是個女人都不會釋懷,尤其是慶格爾泰內心愛慕著伊勒德,不動心就算了,動心簡直就是找死!
塔拉見微涼的樣子,慢慢把嘴角那點喜悅壓了下去。
慶格爾泰的侄子娶的是同樣蒙古人家瓜爾佳氏的女兒,而小包子阿日斯蘭今日也是有任務的,他要坐帳。
雖然微涼覺得年紀小,但是奈何這小子有個好爹,身份高貴,尤其是當他一泡尿澆在新婚夫妻的床上時,將今日婚禮的氣氛掀至高潮。
夏末的氣候本身就還熱,小包子雖然在這麽多人面前都沒哭鬧,但不耐煩顯而易見,不停的撲騰,微涼怕他哭出來給新人掃興,就借口說孩子要睡午覺了。
如今小包子幾乎日日跟微涼在一起,越發有點粘她了,但這樣帶孩子、心無旁騖的生活雖然單調也簡單,她自己覺得還不錯。
給小包子洗完澡換了衣服,微涼也是一身汗,乾脆讓婢女準備熱水,也打算舒舒服服的泡個花瓣澡,花香濃鬱,氣味好聞,
微涼滿意的躺在裡面讓阿茹娜守在屏風外面,這樣既能保證隱私,也安全。而與此同時不耐煩跟眾人打交道的伊勒德也心不在焉的,他是來看兒子找他的女人的,這幾日在朝堂天天對著那幾個老家夥的糙臉,如今都下朝誰耐煩再看一群大老爺們?借口尿遁直接悄悄往慶格爾泰的原來的閨房去了,那裡對他來說都算輕車熟路了。
瑞親王伊勒德雖不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這總歸是慶格爾泰的娘家,哪有人不認識他的,一路上遇見的下人紛紛跪下,伊勒德卻是看都不看一眼。
慶格爾泰的院子還算清淨, 伊勒德進去的時候守門的婆子張嘴就要問安,被伊勒德製止了,他樂陶陶,要想給那女人一個驚喜!她不是早就想自己來嗎?
等收拾微涼衣服的塔拉看見伊勒德更是吃驚的不得了,想要張嘴卻見伊勒德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直直的進了內室。
阿茹娜守在屏風後面跟微涼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突然見伊勒德進來,伊勒德再次比劃了一下,阿茹娜猶豫了一會,還是出去了。
而伊勒德在在進入內室的一瞬間就聽見屏風後面微微的水聲,腦子裡立即浮現出過往的一些事,這個房間他之所以這麽輕車熟路,那是因為這裡讓人印象深刻,畢竟他們的第一次就是在這個房間,那時候……
一想到那些自己曾經親身體驗過的撩人畫面,喝了點酒的伊勒德更是渾身發熱,本身就素淡了好些日子的巨龍此時也開始慢慢蘇醒。
他悄無聲息的三下五除二將身上的衣服扯的精光,而微涼還在屏風後面問阿茹娜:“後來呢,你有沒有接受他送你的禮物?”剛剛,她正和阿茹娜說到她在草原上的情哥哥,微涼對草原兒女奔放的愛情故事還是很好奇的。
屏風畢竟是看不透的,從她這裡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微涼正驚訝阿茹娜怎麽不說了,忽然就見那人影一鑽直接繞過屏風!然而哪裡是什麽阿茹娜,豁然是伊勒德高大的身影!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此時幾乎除了一條褻褲,渾身都赤條條的!
微涼驚叫一聲,立即將自己縮到水中,滿是憤怒的朝伊勒德吼道:“滾出去!”
“害羞什麽,爺又不是沒看過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