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鶴爬爬頭髮長歎一聲:“罷了罷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更何況你又是女子又是小人。”
“我再是女子再是小人,也沒有大晚上跑到別的男人房梁上去偷聽人家說話!”微涼立即反辱相譏,單論嘴皮子的話,十個雲中鶴也抵不上一個她!
雲中鶴無奈:“雖然這話說出來你也不相信,但是事實上就是我確實是被人追,慌亂之中進了這個院子!就算今天這個房間住的不是你,我大概也會藏在這裡。”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怪就怪我住在這裡,而不是怪你胡亂闖進來?”
“哎,你說你這小姑娘怎麽這麽胡攪蠻纏的。”
雲中鶴無奈隻好從頭到尾說這件事,他真是擔心在這個小姑娘面前他晚節不保。
卻原來是王純陽之前的時候在無極山莊冒險試探了周管家,周管家又不是什麽等閑之輩,自然要排查到底是誰,而這世上的事情大凡做過就不可能沒有痕跡,更何況跟蹤周管家那也是王純陽臨時起意,他雖然知道可能會被人發現,但是沒想到被人發現的這麽快。
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潛入種家,想從他們的大本營找一些蛛絲馬跡出來,最主要的是看看雲霄神劍到底落到哪裡去了?沒想到運氣不好的是正遇上塗姨娘也逃出了軟禁她的院子。
塗姨娘在種家這麽多年不管是地形也好還是守衛也好,她比誰都清楚,不說折騰了那些侍衛婆子人仰馬翻,但是也確實一通好找。而種家也不愧是種家,明明是在慌亂中,但是警戒卻是反倒加強了,絲毫沒有任何渾水摸魚的機會,如此一來,王純陽哪怕輕功再好,也給暴露了。
他慌不擇路之下,就進了種家大娘子種茉住的院子,他哪裡知道種茉早就搬出去了,竟然是微涼在裡面住,更沒想到的是這個小丫頭膽大出奇竟然將一個女人藏在了床底下。
不過他倒是不後悔被這個小丫頭說是聽牆角諷刺他,畢竟他從這兩人說話中倒是聽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王純陽將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給兩人解釋了一遍,最後還補充道:“不管你們相信不相信,我確實是無意中進了這個院子,聽到你們談話,我也是無意的。”
“那你為何要進種家?到底有什麽目的?”
“實不相瞞,我是為雲霄神劍而來。那時候我打聽到雲霄神劍在宴家莊,但是我去晚了一步,我到的時候,宴家莊已經沒有任何人生還了。原本以為這件事情也就做罷了,沒想到柳暗花明,我偶然間在路上遇見了那個郭白氏,從她口中口中知道種家似乎跟宴家滅門慘案有關,於是我將計就計順便進了種家,想打聽雲霄神劍的下落。”
微涼心中一震,但是面上卻冷笑道:“宴家以鍛造兵器為生,已經很多年了,那雲霄神劍本就是皇室賜給我們宴家的,想讓我們宴家以那雲霄神劍為準,造出更好的兵器,這又與你有什麽關系?”
“看來小姑娘果然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我們家原本姓雲,雲霄神劍的雲。”王純陽有些自嘲的說。
而這時候落雪和塗姨娘也詫異的看著微涼,微涼暗暗叫糟,她自己大概說錯了什麽話,但是哪怕說錯了什麽話,此時此刻也不能承認。
“那又怎樣?宴家人如今只剩下我一個,就連如今我待的種家,他們也有可能是害了宴家人的元凶。”他會自嘲微涼也會自嘲。
此時此刻這四個人裡面,只有落雪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經過。
但是微涼說出來的話對她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來說,顯然衝擊力很大。
“種家是害了我們宴家莊滿門的元凶?”
她的眼睛裡全是不可置信。
“怎麽會呢?種老爺和莊主可是至交好友,種夫人更是把小姐當做女兒一樣看待的,他怎麽可能是傷害我們宴家人的元凶?”
微涼其實早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此時看到落雪難以置信的樣子,還有塗姨娘仿佛油盡燈枯的臉龐,她心裡面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
“王純陽,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微涼深吸一口氣,鎮定自若的看著王純陽。
王純陽有趣的看著微涼,想看她小小年紀到底會和自己做什麽交易,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回答:“好。”
“你帶我們三個離開種家, 一直將我們保護到武林大會召開的時候,那時候我就告訴你雲霄神劍的下落。”
“小姐!”
落雪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但也更是無法理解微涼的做法,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小姐怎麽可能知道雲霄神劍的下落,這不是欺騙王純陽嗎?但是微涼根本不理會微涼的阻止。
“你在你們宴家應該是不管事的吧,對於宴莊主的小女兒先天不足整個江湖都有耳聞,宴莊主更是和種德厚說過隻願你一生康泰就別無所求。一個什麽都不知道弱質女流,你讓我如何去相信你知道雲霄神劍的下落?”
微涼聽了這話卻是忽然鼻頭髮酸,如同宴莊主這樣的慈父心腸大概這輩子她都只能從劇本裡面的人物身上體會了,也或者大概每個人心裡面都有一塊柔軟的地方,想要去竭力維護的幻想,也正是因為她只能在這人些人身上體會,宴長歌就像是她期待的將來一樣,不料竟然被中途破壞了,微涼才會憤怒和不滿。
“如今你除了相信我,難道還有什麽辦法嗎?不然的話也只有魚死網破。”微涼捏著落雪的手淡淡的說。
王純陽爽朗一笑:“當然還有辦法了,我可是一心一意想讓你做我的徒弟。”
他說這句話遭到落雪的強烈反對:“不可能!我家小姐絕對不會認別的人為師!”
微涼卻阻止了落雪。
她知道古代人說的拜別人為師就是如同那“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一樣,實實在在當做是父輩一樣侍奉的,有的師傅嚴苛一些,還會讓自己徒弟改姓。
“讓我拜你為師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我也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