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唆的罪名?”
楚明芳似笑非笑的看著田萌萌,她倒是沒想到田萌萌這麽愚蠢的腦袋竟然會想出這樣的話,也不算傻的太徹底:“萌萌,你當初跟我怎麽說的,難道你忘記了?最開始你去了我那兒,從頭至尾我都沒有跟你說過讓你去教訓人家小姑娘,是你自己咽不下那口氣找了那個什麽周志強,這些和我有什麽關系?我跟你爸爸是一個公司的,做的是正經生意,可不認識那種混混,至於你是怎麽認識人家的,呵。”
她說完就看著田守業,霍成驍則茫茫然著一張臉看著微涼,他怎麽覺得有些聽不懂這個女人說話?
霍成驍聽不懂但是作為成年人微涼聽的懂。
她前面那幾句話,把自己撇清了關系,但是話音一轉卻把田守業的給拖下了水,而那句“我和你爸爸是一個公司的”,看著是和田萌萌說話,實際上卻是在警告田守業,微涼猜測田守業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情讓楚明芳握住了把柄。
田守業臉色很不好看:“明芳,萌萌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她向來對你很是喜歡,你難道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嗎?發生這種事情,你明知道你隨手就能擺平的事兒,為什麽非要袖手旁觀?難道這些年你對她的疼愛都是假的嗎?”
楚明芳聽到田守業的話有些恍惚,有一句話其實田守業並沒有說錯,她對田萌萌並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只不過有些事情她不甘心,心裡面也咽不下那口氣。如果她的女兒還活著的話也和田萌萌一樣大了,但是憑什麽她的女兒一生下來就斷了氣,別人的女兒卻活得好好的?
“我倒是想對她真情實意,但是你沒看她是怎麽對我的,一有事情就想全部推到我頭上來,這還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以後長大了豈不是要把我生吞活剝?田守業,你說說叫我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田太太可沒覺得自己的女兒有什麽錯,所有的錯都是這個女人的錯。
“那你當初就應該離我女兒離我老公離得遠遠的!一天到晚挖空心思想破壞我們家的安寧!萌萌要不是跟你在一起,她怎麽會學成這個樣子?你現在反倒推卸責任了?行啊!推卸就推卸,到時候我上下通融一翻,我就不相信有誰敢把我的女兒抓到牢裡去!咱們走著瞧!”
有人出頭田萌萌這時候默不作聲,楚明芳卻是淡淡的搖頭:“田太太,有些東西是學不來的,骨子裡的黑心肝、齟齬無恥那都是有遺傳的,所以她才是你們的女兒,說不定借著這次的事兒把她送到少管所去,以後還能少給社會添點負擔。至於我自己怎麽樣,就不勞田太太費心了。”
田太太氣的渾身發抖:“再齟齬無恥也比不上你這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其實她不過也是外強中乾罷了,不然也不會為了自己的女兒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和曾經的仇人喝咖啡,然而對著女兒她也生不起氣來,所有的不痛快,只能朝著楚明芳發泄。
微涼則是在隔壁聽的咂舌,這個叫楚明芳的女人嘴皮子好生厲害,一句話把這一家人都罵了!對於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微涼心裡面也算有一些譜了。
楚明芳說完話拉開包廂的門就要離開,田守業看著毫無悔過之心的女兒,有恃無恐的妻子,還有一臉漠然的楚明芳,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明芳,萌萌不是外人。”
楚明芳站在包廂門口嫣然一笑:“她對你來說當然不是外人。”扭頭就要離開。
下一刻田守業開口就把所有人震住了!
“她對你來說也不是外人,因為她是你的女兒。
”霍成驍睜大了眼睛,不曾想自己竟然聽到這麽勁爆的消息。
他一個外人都這麽吃驚的,裡面的人可想而知。
包廂的門已經被拉開,微涼聽見楚明芳扭曲的聲音:“你說什麽?”
田守業疲憊的說:“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著你了。當年你生下的那個女嬰並沒有死,她就是萌萌,死的是豔玲生的那個女嬰。”
“田守業!你說什麽!”
田太太尖叫一聲,頓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面前的咖啡因為突如其來的力道被震的翻倒在桌上,黑棕色的汁子很快濺的到處都是!
然而楚明芳卻仿佛聽不到也看不到別人,她眼裡唯一看得見的只有坐在那裡的田萌萌!
然而田太太的聲音清醒的傳入她的耳朵裡面:“田守業!你把話跟我說清楚,我的女兒怎麽可能會死!萌萌就是我生的孩子!如果你是為了讓楚明芳幫忙才說這樣的話,根本沒有這個必要,我的女兒就算坐牢也不會做她的女兒!”
“豔玲!你能不能冷靜一下,事到如今,你覺得我會因為這種事來騙你嗎?明芳和萌萌本來就是一對親母女啊!如今鬧成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麽忍心看她們反目成仇?我當年把他們母女硬生生的分開,已經對不起明芳了,你是不是非要看成這個家活生生的散開才甘心?”
田守業看著坐在那裡瞪大了一雙眼睛,不知所措的女兒以及淚流滿面的楚明芳,還有接近崩潰的妻子,隻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
楚明芳一雙眼睛如同浸了冰卻又含著火:“你當年為什麽告訴我,我的女兒生下來就死了?”
她的眼淚直直的流了下來,走過去就給了田守業一耳光:“為什麽!你說啊!田守業,你還是人不是人!我18歲就跟了你,吃了上頓沒下頓,但我還是向著你,你嫌棄我家世不好,要跟韓豔玲結婚,我還是向著你,不要名分的跟著你……”
“你卻瞞著我把我的女兒給了韓豔玲,你明知道我當時生孩子的時候難產,醫生說我大概這輩子可能就那麽一個女兒……”她拽著田守業的衣領,眼淚紛紛落下,那些深埋多年的不甘心,此時全都爆發出來。
田太太整個人都呆呆的,她還沉浸在田守業說的消息裡面,她的女兒怎麽可能會死,她可是親眼見到女兒從她的肚子裡出來,她還哭了一聲,哭的那麽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