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任君茹小心翼翼的撥了一瓣橘子送到微涼嘴邊,微涼轉開臉搖搖頭,但並不說話,而任君茹知道姐姐性子溫順,有時候哪怕真的生氣了但也從來都不會怪自己的。
她見微涼不吃橘子,有些撒嬌攀住微涼的胳膊說:“姐姐,你別生氣,我當時並不是躲開你,我是生氣……生氣當時安雯拿湯潑我,姐姐卻沒為我說一句話!”她結結巴巴的拚湊了一個看似很合理的理由。
微涼面上苦笑:“傻姑娘,那是我的小姑子,還是最受寵愛的小姑子,我才進安家門不到一月,怎能說她?等你以後嫁人就知道了,這做人家媳婦兒,和待字閨中的時候處境是不一樣的。”
微涼嘴上說著,但心中卻不以為然,如果真的是真正對自己好的人,比如說昨晚在被人潑的是小微涼,別說是為她說一句話,就是拿東西把安雯潑回去微涼眼睛都不眨一下!她甚至有一百種方法叫安雯再也不敢欺負她在意的人,但是任君茹這個妹妹明顯對她不安好心、甚至滿懷惡意,她為什麽要維護這樣的妹妹!
尤其是當時任君茹還不知道自己生病的原因,以為自己得了什麽了不得的病,和菊香將她攙扶了一下就悄悄的用帕子擦手、拍衣服,仿佛染上什麽髒東西一樣,叫微涼看的心中就來氣!
所以她為什麽要對一個白眼狼好!有那個力氣還不如舒舒服服的在那看戲!畢竟作為一個考古員這種近距離撕逼大戲,她可沒見過,尤其是這個年代,要什麽沒什麽!連電影都還沒出來!
“有什麽不一樣的,雖然我沒結婚,但是我覺得姐夫對姐姐很好,母親他們不都說結婚最重要的就是要嫁一個對自己真心誠意好的男人嗎?”
任君茹看著微涼眼神裡帶著探究和緊張。
微涼輕笑一聲:“那君茹呢?你今年也十六歲了,可有什麽喜歡的人,若是那人家世清白、人品過關不妨跟父親說說,父親在這種事情上一向很寬容的。”
任君茹到底是姑娘家,說道喜歡的人不由自主的羞紅臉:“哪有什麽喜歡的人,姐姐不要亂說!”
“是我亂說嘛?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母親還讓我幫你打聽一下看看安家這邊認識不認識什麽青年才俊的。”
“大姐!”任君茹嬌嗔,微涼雞皮疙瘩差點都起來了,正色道:“所以你趕緊跟我老實說,我看看能不能幫你!”
任君茹怎麽可能說出來她心裡面戀慕張程遠的事,隻勉強敷衍道:“像姐夫對姐姐一樣好的男人就行了!”
微涼忍不住扶額!老實說,她如今經歷的幾個劇本裡面,就任君雅叫人最窩囊!微涼哀其不幸又怒其不爭!她簡直不能想象真正的電視劇裡面,任君雅的丈夫被任君茹這樣明目張膽的覬覦了,她以後還能對任君茹憐惜有加,活脫脫就是一聖母瑪麗蘇啊!微涼一想到自己到時候要演任君雅這個角色,就感歎這個圈子果真是要拚演技的!
而任君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卻一下怔住了,因為當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腦子裡浮現出來的竟然是自己姐夫的樣子!她趕緊搖搖頭然後不敢直視微涼的眼睛小聲說:“姐姐,我去一趟ashroom!”
微涼一怔,點頭,這才想起來,因為任父是留過學的洋學生,英語在家中對幾個孩子都是有教導的,有時候有些詞語不好意思說就會用英語代替。
而任君茹哪裡是要去什麽廁所,她被自己剛剛的想法嚇了一跳,明明她喜歡的是程遠哥哥那樣清俊的男人,怎麽剛剛竟然會脫口而出說出那樣的話!她心慌意亂的站在微涼院子裡的廊下,
卻聽見外面有說話聲,還是一個頗為耳熟的聲音——安雯!“前面帶路,我來看看大少奶奶!”
那聲音裡透著不情願,眾人若光是聽她說話還以為她是來找茬的,但實際上安雯帶著大包小包的補品是來給微涼道歉的。
任君茹聽到這個聲音一下子就打起精神,鬥志昂揚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嘴角含笑的等著安雯到來!
安雯走的很緩慢,但是倔強的不要別人扶,嘴裡大聲道:“我又不是病的快要死了,連路都走不動了要你們來扶!”
不幸的是,安鳴送完任父任母剛好進了院子,聽了這句話的一瞬間就黑著臉:“滾回你的院子吵去!”
安雯對這個哥哥從來都是隻敢在安父在跟前的時候耀武揚威, 安父早上下命令要她必須當面向微涼賠禮道歉,她只不過是心裡面不痛快而已,就要在下人面前被訓斥的如此丟臉,但是還是忍住說:“大哥,我是來向大嫂道歉的!昨天晚上是我不對,我不該向大嫂無禮。”
任君茹看著可憐巴巴的安雯心裡面很是快意,叫你拿湯潑我,現在還不是上門來道歉了?
等到安雯看見站在走廊的任君茹,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安雯尖叫道:“你為什麽還在這裡?”
“我留下來照顧我姐姐,為什麽不能在這裡!”
“安雯!”安鳴警告的叫了一句她的名字,安雯瞬間蔫了。
任君茹對安鳴乖巧的說:“姐夫好!”
安鳴冷淡的點了一下頭就朝裡面走去,外面這麽吵微涼怎麽可能聽不見,她早早就擺好架勢等著了,見安雯似乎是行動不便的樣子,一下子想起剛剛菊香說的話:十一小姐昨晚被打了十杖,今天差點起不來床,還是老爺硬叫她來賠禮道歉的。
安雯僵硬的站在那裡,半天不吭聲,任君茹忍不住說:“你不是給我大姐道歉的嗎?幹嘛不說話。”
微涼用責備的眼神看了一眼任君茹,任君茹做個鬼臉然後悄悄朝安鳴看去就見安鳴果然皺眉看向安雯。
安雯咬唇半天才吭哧說:“大嫂,昨晚是我……是我不好,你別跟我計較,我都是無心的,你不要生氣,我以後不敢了。”
她幾乎從未跟人道過歉,這些話說完就覺得自己屈辱的不行,竭力忍住不叫眼淚掉下來,但這些話她還必須得說了,因為安父的派來的丫鬟就跟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