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看著躲在門後的張淵,眉頭一揚,“說吧,怎麽回事。”
張淵輕輕一歎,低聲說道:“說來話長。既然危險都已經解除了,那我就先出來吧。”
江辭看著自己的身體,眼睛滴溜溜一轉,忽生一計,遂急忙阻道:“欸,等等!”
“嗯?”張淵抬眸忘了江辭一眼。
“你先別急著出來。”
“為什麽?”張淵不解。
“你既然可以附身於我,那你便暫時代替我吧,這一路雖沒有人,但我一直扛著自己也累,不若你替我走一段路?”
“可……”張淵欲言又止。
“什麽?”
張淵看著江辭充滿期待的雙眸,又不忍駁了她的意,隻得應道:“好。”
江辭咧嘴一笑。
張淵緩緩挪步出來,看了一眼江辭手上的鎖頭,伸手拿過來看了看,抬手便將那布條取下,發現上面還真有粗細不一的未被描紅的地方。
張淵驚歎道:“還真有你的欸。”張淵眉頭微蹙,“不過……”
張淵將布條拿到江辭眼前輕輕晃了晃,這個描白的痕跡會不會太大了些,完全不像是鐵絲刮到的啊。”
江辭眉頭一挑,笑道:“除非你能找到一個潔白無暇的小柱體,否則無論如何它都是會有痕跡的。”江辭看著張淵,“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沒有把這布條拿出來了嗎。”
張淵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真狡猾。可你為什麽要那樣侮辱他呢?會不會有些過分了?”
江辭走出屋外,張淵跟著走了出來,江辭將門鎖上,同張淵走上那條小道。
江辭看了張淵一眼,細細道來:“既然沈若想要扳倒沈禦,那我們何不如順了他的意,祝他一臂之力呢。”
張淵步子微頓,“什麽意思?”
“你記不記得沈若是什麽時候開始對我有好感的?”江辭不答反問。
張淵歪頭想了想,“好像是你們遭山賊攔路,落難的那一晚?”
江辭點了點頭,“不過真正的喜歡應該是在乾清寺那。”
“啊?”
“其實他早就看出了我的破綻,至於他為什麽一直不揭穿,我想,”江辭看了張淵一眼,淺淺一笑,“大概是因為喜歡吧。”
“你想,若有一個女子幾次三番為你奮不顧身,你會不會愛上她?”江辭眨了眨眼。
張淵怔了怔,有些回答不上來,良久才說一句,“也許會吧……不過,”張淵看了江辭一眼,欲言又止。
“什麽?”
“沒什麽,你繼續說。”張淵撓頭笑了笑。
“我猜不透沈若心裡想的是什麽,但我覺得他和沈禦既是兄弟,那習性定是有幾分相似的,不若徹底將沈禦拉下馬,
我再趁此時機同他共歷生死,不是說‘患難見真情’嘛,我若在他跌落谷底時對他不離不棄,他定然會對我心生歡喜的。”
“你說如何?”江辭轉過頭,笑問張淵。
“也許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張淵搖搖頭。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撒謊嗎……
張淵偏過頭來看了江辭一眼,幾番猶豫之下,終於還是決定問不出口,“江辭,”
“嗯?”江辭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你是不是……”
話還未完全說出口,江辭便驚喜出聲:“我們到了。”
“啊?這麽快?”張淵抬頭看去,發現確實已經到了。
“對了,你剛才要說什麽?”江辭走過去幾步後忽然轉過頭來看著張淵問道。
“沒什麽。”張淵笑了笑,“我們快些交換過來吧,和那李嬤嬤擠在一個殼子裡實在太過難受了。”
天知道他這一路到底有多麽的難受,走個路都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路上會突然冒出顆小石子將他絆倒,然後一不小心驚醒李嬤嬤,緊接著就會發生他最害怕最不想看到的事。
不過還好,這一路走來也還算順利。
江辭看著眼前這個大屋子,隻覺好生熟悉,“這個屋子的構造和對面屋子大堂的構造一模一樣欸。”
張淵隨意瞄了一眼,發現確實一模一樣,點了點頭,“確實一模一樣。”
張淵朝江辭走過來,江辭卻抬手示意他停下,張淵雖是不解,卻仍是照做停下了。
江辭走到張淵身後不遠處,耳朵貼著牆壁,細細聆聽起來。
張淵同樣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學著她的樣子耳貼牆壁。
“你聽到了沒有?”江辭問道。
“什麽?”
“音樂聲,還有隱隱約約的喧鬧聲。”
張淵將整個耳朵整個臉面都黏在了牆壁上,“聽到了!好像在說什麽‘大禮’啊‘拍賣’啊之類的。”
“我聽到了‘美女’兩個字。”江辭道。
“我也聽到了。”
江辭驟然轉頭,同張淵相視,“他們要拍賣的是那個女子?!”
江辭驚訝出聲。
張淵搖搖頭,指著江辭道:“他們想拍賣的是你才對!”
江辭一愣,反應過來後旋即怒道:“定是那個沈禦!他想用我威脅沈若!他怎麽會知道我和沈若的事的?!”
江辭氣得捏緊了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實心的木牆壁。
拳頭傳來的痛感似繞藤而上的蛇般,迅速竄上她的手臂,然後將她的手臂箍麻,最後一把躍到她的心臟,將她的心臟一口咬下。
江辭痛得連忙縮回了手,一個勁的甩手,卻沒有叫出聲來。
張淵臉色頓變,連忙走上前來一把抓過江辭的手,將它捧在胸前,輕輕地呼著熱氣。
江辭怔了怔,就這樣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臉。
張淵也怔了怔,就這樣呆呆的看著李嬤嬤略顯肥厚的手和包裹在外的江辭的小手。
實際上江辭的小手並包裹不住李嬤嬤的大手,相反在這樣強烈的對比反差下,竟隱隱有些反差萌。
似乎天邊也跟著十分應景的打下來一段橘黃色的燈光。
江辭眨了眨眼,張淵也跟著眨了眨眼。
哪裡來的橘黃色的燈光?
倆人同時轉頭,卻在下一秒倆人同時變了臉色。
李公公!
李公公看見李嬤嬤和江辭也愣了愣,目光一轉,最後定在她們緊緊相握的手上。
竟然還是江辭主動握的李蘭!
李公公當即一口氣提不上來,暈死過去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還偏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一個受不住,便徹底暈死過去了。
江辭和張淵倆人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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