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正看得入神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江辭沈若對望一眼,江辭輕聲問道:“誰啊?”
沈若偏過頭,看了看對面,回道:“對面的人。”
“對面的人?”江辭喃喃。
“嗯。”沈若點了點頭,而後朗聲道:“進。”
一青衣老者推門入內,對著沈若行了個禮:“王爺。”
“嗯。”沈若淡淡回道,“李公公可是有什麽事?”
李公公轉眼看了看江辭,有些為難。
沈若輕聲道:“無妨,說吧。她不是外人。”
“是。”李公公略一福身,微微側身,抬出一隻手來,做恭迎狀,道:“皇上邀您一敘。”
沈若沒有立時回答,而是看了他兩眼,李公公微微垂頭。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過後就來。”
“是,奴才告退。”李公公走出門去,順帶將門給闔上了。這李公公詭異得很,進來時沒有腳步聲,出去時卻偏有聲音了。
“王爺……”江辭看向沈若。
沈若笑了笑,道:“在這等我,我去去就來。”
“好。”江辭點了點頭,笑道:“一會兒還要去放花燈,王爺可不要遲到了。”
沈若笑著點了點頭,“嗯。”。
江辭默默注視著沈若離去的背影。
大過節的這沈禦不會還要樂此不疲的找麻煩吧……不過依著沈若的本事應該是沒事的。
江辭已無心賞舞,愣愣地防空了一會後回過神來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對面,那樣子比看電視看得還要認真,好似生怕錯過什麽關鍵信息似的。
張淵也同樣飄在半空,和江辭一起“偷窺”對面。
轉眼偏過頭來看了江辭一眼,想了想,道:“不然我去看看她長什麽模樣,然後回來形容給你聽?”
“不用……”江辭突然頓住了。
不然趁此機會支開他?
他在這的話,她總覺得不自在。
“不用嗎?”張淵歪頭問道。
“呃,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不用做那些沒意義的事。”江辭擺擺手。
“那什麽才算有意義的事啊?”
江辭指著對面說道:“不然你去幫我監視著他們,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麽?”
張淵眨了眨眼睛,怔怔的望著江辭。
江辭亦眨了眨眼,有些許的心虛。
“好吧。”張淵似了然般一笑,“那我走了。”說著便飛身離去。
“嗯。”江辭點了點頭。
看著張淵離去的背影,江辭心中五味雜陳。
緩緩抬手,仔細看了看,幽幽一歎,還是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一樣。
她並不是聖人,總有自私自負的一面,特別是在感情這方面,她更是自私。
江辭輕輕垂下手。
她真的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一看到沈若她的心就會開始砰砰砰砰跳個不停,按都按不住。
沈若輕輕碰一下她,她就會面紅心跳不止,她也知道自己沒出息,太自私,她也想要控制,但真的……控制不了……
張淵早已飄至對面,沈若卻遲遲沒有到達。
江辭低頭看了看人潮擁擠的大街,還是沒有看見沈若的身影。這沈若走得未免也太慢了些,也不怕沈禦等得煩了刁難他。
江辭輕輕搖了搖頭。
對面的張淵朝江辭揚了揚手,江辭見著了亦半舉著手,
輕輕搖晃著。 張淵看著趙施夷,圍著她和沈禦繞了幾圈,歪著頭想了想,忽然間靈光一閃!
江辭在這邊看得莫名其妙。
只見張淵抬手向江辭招了招,江辭亦微微抬手搖了搖。張淵指了指沈禦,又繞到一邊指了指趙施夷,而後側身做一個吹風狀,輕輕吹了些許風,然後雙臂抱胸,輕輕搖晃。
這邊,江辭看到張淵一些列的動作,知曉他是什麽個意思,杵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覺得可行後就點了點頭。
收到信號的張淵興奮地搖了搖手,之後便興衝衝地飄到趙施夷身側,一個勁地朝她的後頸吹風。
只見那趙施夷微微側頭,抬手掩嘴,身子微顫,似在咳嗽。
一旁的沈禦看了她一眼,而後朝她靠攏了些許,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把攏過她。
趙施夷抬頭,沈禦低頭,倆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江辭瞪圓了眼,目不轉睛地看著,隱約覺得倆人的鼻息聲就在她的耳畔交纏。
張淵看著眼前這副場景不住竊笑,忽然,他面色大變,開始不斷地朝江辭搖手,搖著搖著還伸出手指了指她的後面。
江辭皺著眉頭,剛想轉過頭來,忽聽得一略微蒼老的聲音在她耳邊陰惻惻地喃道:“姑娘。”
江辭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全身一個戰栗,而後快速扭過頭來,可還未來得及看清眼前人的模樣,便被一掌拍暈了。
對面的張淵在瞧出局勢不對後就趕緊飛了過來,卻還是晚了一步。
等他飛過來時,江辭早已沒了蹤影。
張淵急得抓耳撓腮,拳頭捏緊又松,松又捏緊,來來回回,往複如斯。
沈若緩悠悠地走到對面樓腳下, 抬腳欲上台階,忽聽聞一句:“王爺。”
沈若沒有止住動作,而是繼續上前,頭也不回地輕聲應道:“嗯。”
“江姑娘不見了!”隱在暗處的兩名暗衛皆福身跪拜,誠惶誠恐。
沈若猛一回頭,“不見了?!”
“是。”另一暗衛回道,“方才隱約聽見室內一陣響動,我們驚覺不妙忙上前查看,結果發現江姑娘不見了,她的鳩杖還落在原地。”
說著暗衛便將江辭丟落在地上的鳩杖雙手捧著,呈示在沈若面前。
沈若接過鳩杖,細細摸了摸,略一沉聲道:“找!”
“是。”倆名暗衛點了點頭,一同消失在沈若的視線內。
沈若看著消失的倆人,沉了沉眸子,立在原地閉目沉氣,再次睜開來時嘴角又掛上了終年不變的溫和而虛假的笑容。
打暈江辭的是李公公,可惜江辭還未來得及看清便被打暈了,甚至都來不及反抗驚訝的。
不過那李公公還未離開,只是小心翼翼地隱在了角落處。
那倆名暗衛因為太過惶恐的緣故疏於檢查,導致壞人就這樣悄悄溜走了。
張淵也是同樣的,關心則亂,只顧著擔憂江辭,全然忘了自己可以感應到江辭的氣息這回事了。
待那倆名暗衛徹底走遠後,李公公才從角落裡走了出來,仔細巡望了一周後見無異樣就慌忙扛著暈倒的江辭快步離開了這個房間。
張淵在一旁目睹了全過程。
怔怔地看完後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待反應過來後立馬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