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軒一眾瞧見火把那時,那隊東宮衛貌似也發現了他們。直直奔著小樹林就走了過來。
一眼,傅明軒便認出了為首那人。
見是李昊,傅明軒立時走了出來,衝李昊揮了揮手。
“怎麽回事?”
許是覺得不妙,李昊一臉的忐忑,撥弄開傅明軒,便進入了林中。
“嚇死本宮了!還以為……唉呀媽呀!心都快蹦出來了!”
掃視了一番,見林中只有幾名刺客的屍體,李昊不禁廠出了口氣。
李昊這般,很顯然也沒有沈鈺的消息。
不由得,傅明軒便覺得有些不妙。
一個女子,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沈鈺又是醉酒狀態,哪個沒長心的會巋然不動呢?
“我這邊幾乎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沈太師的蹤影。這樣吧,你傳個口諭,叫你手底下的挨間房的好好找找。”
“去!傳本宮口諭,除了三門那幾波,都給我發動起來!讓他們好好找找!老鼠洞都得給我翻一翻!找到了賞金千兩!”
就在那名侍衛長得了旨意,將要轉身之際,突然自崇文館那處跑過來一人。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沈太師了!”
聽說找到沈鈺了,傅明軒與李昊登時喜出望外。飛一般便向那人奔了過去。
“沈太師在哪?”
“沈太師怎麽樣了?”
“回二位主子,沈太師在雅苑呢,睡得很香。”
“啥?睡著了?這邊都要翻天了!他特麽居然還能睡著?我靠!”聽說沈鈺睡覺呢,李昊不禁冷嗤了一聲!
“好了好了,人沒事就算萬幸!不然怎麽向聖上和尚書令交代?”
聽聞沈鈺沒事,傅明軒懸著的心可算落了下來。
“交代?第一天就出了這麽個事,還交代?我還閑晦氣呢!”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就知道護著那張臉,真章上比誰都擔心沈太師。”
“我擔心他?切!老子從來就沒學過那兩字!”
打了會兒哈哈,傅明軒談起刺客的事來。
“哎我說,這事能不能是山羊胡子乾的?”
“你看見了?還是那幾個刺客開口了?”
“別提了!好不容易有個喘氣的,可這氣還沒喘勻乎呢就嗝屁了!”
“沒證據,你瞎猜個什麽呀!沈鈺還說不上得罪誰了呢!”
“得罪誰,也是在你東宮出的事!說明人家也沒把你放在眼裡!”
正尋思怎麽架攏李昊對付秦朗呢,李昊便給自己起了個頭,傅明軒怎麽能錯過這個機會?登時便順茬往下嘮。
“私闖東宮何罪?那可是謀反,滅九族的!”
“嘶~這點嘛,本宮還真就給忘了。沈鈺可是本宮跪了大半宿,明媒正娶過來的,那可是本宮真正的老師,絕對的尊貴!對他不敬,就是對本宮不敬!這謀反嘛,我看定得!這樣吧,你把屍體交由大理寺,叫他們三司會審一下!把族譜給本宮呈上來!”
明媒正娶用在這上面,已經夠令人捧腹的了,還把屍體交由大理寺三司會審,登時,傅明軒便笑的前仰後合。
“不愧是半個朝堂教出來,這學問還真沒白學!”
這可真是劫後余生,令人幸。李昊與傅明軒心情大好,景逸聽說沈鈺安然無恙也是歡騰雀躍。
光一樣的速度便奔回雅苑。
推開門,也不顧沈鈺如何了,一把便將沈鈺抱在懷裡,喜極而泣。
“哥,你怎麽哭了?”
“沒,沒有啊!是方才行的太急,眼睛裡進了粒沙子,過一會就好了。對了,玉簫給你找回來了,這回可別再丟了哈。”
見沈鈺醒了,景逸登時放開沈鈺,為沈鈺掖了掖被子。
“哥,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我去了瑤池了,還在仙湯裡泡了個澡,可舒服了!”
“哦?那下次做夢可得把我喊上,我也跟你去享受享受。”
都說夢由心生,沈鈺突然跟自己說這些,絕對不會沒有緣由。不是風寒出了一身汗所致,就是燒的糊塗把某些事情給忘了。
果然,一碗熱騰騰的薑湯,證實了景逸的想法。誰也不在,哪來的薑湯?沈鈺方才定是得到了什麽人的照顧。
許是景逸在,沈鈺覺得安全吧,喝了幾口薑湯,便又睡了過去。
“咚咚咚,沈太師好些了嗎”
待景逸回房換掉了濕衣,李昊傅明軒兩兄弟也趕到了沈鈺門前。
“我家公子剛喝了薑湯,剛睡下。失禮之處,還請兩位貴人多多包涵。景逸這代我家公子謝過殿下,爵爺了。”
雖然沈鈺睡下,但傅明軒還是要求景逸打開房門,討個安心。
人家費心費力的找了那麽半天,景逸怎麽會卷了二人顏面?立時打開房門,禮讓了一番。
而後,幾人又道了一番客套話,便各自打道,回去安歇去了。
這回,景逸可是長了記性,絕對不離開沈鈺半步。
就是睡覺也不例外。
為了叫沈鈺不發現自己,景逸隻得抱著寶劍靜靜地倚在牆角,來守護她。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對著從窗幔的縫隙透出來的一米陽光,李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掀開了柔軟的錦被。
“王翁!幾時了?”
“呦!殿下醒了!您是沐浴啊還是洗漱啊?”
“本宮今兒還真想泡泡,去花房采一些玫瑰花瓣過來。本宮要香湯沐浴!”
“……是,老奴這就去準備。”
平日裡李昊隻洗溫水澡,從來不搞這些個花花樣, 今兒這突然的反常,倒叫王富貴有些捉摸不透。
難不成是春心萌動,喜歡上哪位閨閣了?
兀自笑了笑,王富貴便下去差人去辦。
因為今天是第一天上課,李昊特意給沈鈺準備了禮物。一隻紫羅蘭色的玉佩。
玉佩上刻著一枝梅花,梅枝上還落著兩隻喜鵲。
“殿下今兒怎麽這麽高興?”見李昊總是樂滋滋的,王富貴便問道起來。“是不是咱們殿下……”
“哪有的事,別胡說。本宮就是得了個好師父,高興罷了。”對著銅鏡,整了整發冠,李昊猛然想起昨晚上交代王富貴的事情。
“王翁,一會兒別忘了差人去朱雀大街,尺碼我都標圖上了。叫工匠盡快趕製出來,本宮等著急用。”
“我家殿下這字寫得可真是漂亮,翰林院的大學士都比不過您。”
順著李昊的眼神,王富貴拿起了案幾上的圖紙。
“字如其人嘛!本宮長的不俊嗎?”
“俊!殿下俊著呢!”
穿戴齊整,又對著銅鏡照了一番,李昊邁著輕快的步伐,吹著小曲,美滋滋的去崇文館了。
昨日沈鈺醉酒,還發了高燒。按理說今早上起來定會頭暈目眩,渾身無力。可不知怎麽,這兩種感覺沈鈺竟一種也沒感覺到。貌似還更加的精力充沛了。
這可是景逸意想不到的。
“頭還疼嗎?”
“不疼,一點都不疼。真的!”為了證明自己無恙,沈鈺還原地轉了兩圈。
“不過,你這眼圈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