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姚芊也接到媽媽打來的電話,原來姚芊的姐姐常年在武漢做生意,打電話說回不來了,姚芊爸爸擔心怕影響到姚芊和寶寶的健康,畢竟挺著個大肚子,折騰那麽遠地回薑洋老家了,太不安全了,勸他們都不要回去就在濱江過年。
可楊桂英哪裡會同意啊,她東西都收拾好了,最後還是隻留姚芊在濱江,他們母子自然回去。不過薑洋經過昨晚一晚的思慮,最後決定不坐火車回老家了,坐火車畢竟接觸的人多,還是自駕車回去。
好在現在買票都是網上購票,薑洋直接通過手機退了動車票。之後他驅車把姚芊送到嶽父嶽母家,
送了姚芊,薑洋就調頭上了回靖城的路。
靖城,濱江市臨省的一個縣級市,濱江到靖城,相距400公裡,開車5個小時不到。
薑洋娘倆是上午近11點離開濱江的,不過現在正值春運,路上車輛可不少,堵了很久,加上路上在服務站休息的時間,到達靖城老家已是下午6點。
2020年1月22日靖城市
薑洋舅舅家原本在靖城市老城區有套房子,自從兒子結婚以後,夫妻倆就搬到了郊區的老家住,這裡離市中心不過五公裡,不過靖城市本來就不大,這個距離就算是郊區農村了。
臨近春節,辛苦工作了一年,大家都希望能在家體面的過個新年,這不,在外地工作的年輕人回到家鄉,幾乎家家戶戶門前都停有小轎車。
舅舅家是一幢三層樓的房子,前幾年建的,門口有一個大院子,因為是最邊上一幢,視線顯得開闊。
車子緩緩地停在了院子邊,薑洋和母親下了車,又從後備箱取出帶給舅舅的禮品。禮品是薑洋特意在濱江購置的煙和酒,老家的人喜歡從外面帶來的禮品,尤其是煙酒,會讓他們覺得倍有面兒。
“桂軍,桂英回來了,洋仔回來啦!”薑洋舅媽正在院子裡洗菜,見他倆進院子,喜笑顏開,高聲往客廳喊去。
“舅母,新年好啊!”
“快進屋坐。”薑洋舅媽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轉身進屋去。
屋裡的薑洋舅出來迎接,薑洋忙上前遞給舅舅禮品:“舅,我們回來啦!”
“快進屋坐,自家人還行什麽禮啊!”楊桂軍客氣道。
“哥,這是洋他的一點心意,應該的。”薑洋母親推過去。
“我外甥媳婦怎麽沒來啊?”楊桂軍笑著收下了,發現似乎少了一人。
“臨時有情況,她不方便來……”薑洋解釋道。
薑洋進屋就發現一屋子的人,舅舅的兒子兒媳、女兒、孫子外孫,也就是薑洋的表哥表嫂、表姐、還有他們的孩子們都頑皮地打鬧著,好不熱鬧。
唯獨少了表姐夫。
一行人相互問好,舅媽泡好了兩杯茶端過來,又招呼他們吃些零嘴。
薑洋舅舅楊桂軍有一兒一女,大兒子是鎮政府的幹部,媳婦小學老師,小女兒在市第一醫院當護士,女婿是同一家醫院感染科的醫生。
他們都比薑洋年長,表姐比薑洋大6歲,表哥比薑洋大8歲,他們和薑洋從小一起長大,跟親姐弟一般。
薑洋第一時間發現了姐夫不在,坐下便關心地問道:“姐,姐夫還沒下班啊?”
“沒呢,他們最近很忙。”表姐楊慧笑著回道。
“哦,醫院就是這樣。”
“洋洋,你那邊怎麽樣啊?換科室了嗎?”楊慧關心地問道。
“沒呢,
六月份申請了一次,被回絕了,說是科裡本來就人手不夠,再走連排班都沒法排了。”薑洋無奈地回道。 “重症監護室永遠都是缺人的,這就是借口,再說了排班是他們的事情跟你也沒關系。”同為護士的楊慧深刻了解這重症監護室的辛苦,也一直希望弟弟轉科。
“哎……前不久我們科裡倒是加了個女護士,沒多久人家就不幹了, 科裡的人都想換科室,但哪裡那麽容易啊,這重症監護室本來人家就不願意去,向來缺人,想出來實在太難了,除非辭職不乾。”
已經在重症監護室待了三年多的薑洋很清楚這裡面的情況。
“再說,我又是男護士,護士長更加是不願意放人的。”
“也是,男護士本來在醫院就很搶手。”
一直在一旁聽著他們談話的表哥楊宏建議道:“洋洋,要是實在太累,換不了科室試試考研換個專業看看。”
“你這常年這麽辛苦也不是個辦法啊。”
“考研能換啥專業啊,護理最後還不是乾護士,考研最多晉升快點。”楊慧不樂觀地說道。
“不能換成醫生專業嗎?”楊宏問道。
“不能哦,哥,護理專業跟醫生臨床專業完全是兩碼事,我連報那個資格都沒有。”薑洋回道。
“這樣啊,我還以為都是學醫可以換呢,”楊宏又建議道,“那要不換別的可以換的跟醫學有關的別的專業。”
“其實都不太好換,”薑洋倒是想的很開,說道,“嗨……其實我待久了重症監護室也習慣了,不能換就不換了吧,我是男生,其實也還好,既然當初進了重症監護室,那就好好待著,也挺好的,那些女護士都這麽乾,我沒什麽乾不了的。。”
楊慧說道:“你啊,從小就是太實誠了,那且走且看吧,不過一有個機會還是盡量換吧。”
“我知道。”
……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楊桂英早就到廚房幫著嫂子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