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趙光暉夫妻正一臉嚴肅的看著老爺子。
進來已經十來分鍾了,老爺子一直都坐在書桌後閉目養神,這讓夫妻倆原本都輕松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緊張了。
”爸,有什麽你就說吧。“夫妻二人對視一眼,最終趙光暉還是忍不住出了聲。
老爺子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兒子,兒媳,輕輕的歎了口氣。
”光暉,春玉,大陽……大陽……“老爺子看著面前因他提到大孫子而變了臉色的兒子,兒媳,接下來的話,有點說不出口。
“爸,大陽有消息了?他怎麽樣了?過得好不好?瘦了還是胖了?結婚沒有?”鍾春玉一聽到大兒子的名字,整個從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緊張的趴在面前的書桌上,俯身探向老爺子的方向。
”春玉,別著急,聽爸說。“趙光暉拉了拉妻子,將她拉回原位坐下,緊張的看著老父。
老爺子心裡也不平靜,這一天的時間老哥哥都沒說大陽的事,還是在臨走前才說的,足以說明他也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自己,就像此刻的他一樣,他也沒想好要不要和兩人說。
畢竟這不是什麽好消息,還不如像之前一樣,沒有消息的好。
”爸,你老說話啊。“鍾春玉等了一會兒,老爺子也沒說話,著急了,拉了拉丈夫的衣袖,示意他出聲幫忙。
趙光暉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臂,看著父親”爸……“
老爺子抬起手,示意兩人別說話”你鄭大伯說,大陽已經不在香港了,據說去了米國了,至於他在米國的生活,就目前兩國的關系,誰也不知道。”
“什麽?怎麽會去了米國?那……那他還能回來嗎?”鍾春玉說著說著就哽咽了,她看了看老爺子,又看了看丈夫,兩人誰都沒有給她答案。
其實她也不用兩人回答,她不是無知的婦女,對於現在的國際形式多多少少也有一定的了解,米國和華國,早在很多年前關系就破裂了,雙方之間沒有一點往來,這樣的關系,大陽想要回來,比登天還難。
原來她還想著在港城,只要找到人,還有機會關把他弄回來,必盡港城和深市之間隻隔著一條河,還有辦法可想,可人現在去了米國,中間隔著的是一個太平洋,還有何想法?難道他們母子二人,這輩子都不能再見了?
一時間深深的絕望佔據了她,這是要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節奏啊。
”好像是考學出去的,想來應該不會過得太差。“這一點是老爺子唯一覺得安慰的,孫子雖然在港城過得並不如意,可他卻並沒有磨滅鬥志,還能拿起書本學習,至少說明他並沒有被生活打倒。
”嗚嗚……“鍾春玉雙手捂臉,實在忍不住哭出了聲,趙光暉也紅了眼睛,拍著妻子的手臂,安慰她”別哭,別哭,說不定那一天,局勢就變了,大陽就能回來了。”
“真的嗎?”鍾春玉抬起頭,滿含期待的看著丈夫,接著又轉頭看向老爺子,希望二人能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
可二人,誰都不敢保證會有那樣的一天,二人都把視線轉向了一邊,根本不敢看她。這讓鍾春玉怎麽受得了,再一次捂臉痛哭。
趙光暉上前輕輕的抱了抱她,卻說不出安慰的話語,此刻所有的話都只會顯得很蒼白。可看著傷心的妻子,他還是收拾心情,安撫道“.雖然可能一輩子不見,但至少知道他活著,比之前的生死不知,要好不少,我們就當孩子出門求學了。“
”可,可是我還是想他。“鍾春玉抬起頭,紅著雙眼看著丈夫。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一輩子不見,說得太輕松了,做為母親,她牽掛孩子的心情,無人能比。
老爺子看著面前的兒子,兒媳,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才會糾結,該不該說,大孫子的事,是他們這一家子的痛,也不知道這個傷口什麽時候才能愈合。
”爸……“趙光暉看了眼泣不成聲的妻子,抬頭看向對面的老父,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趙老爺子揮了揮手,”扶春玉回房休息一會兒吧,你好好陪陪她,這件事也別和兩個孩子說了。“老爺子心情也不好,看著兒媳,傷心不已的樣子,心情更加不好了,直接攆人。
”嗯“趙光暉哽咽的答了一聲,低下頭扶著妻子的手臂,把人從位置上拉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勸道”別哭了,一會兒孩子們該知道了。“
鍾春玉雖然沒有答話,可她哭泣的聲音卻一下子收住了,整個人靠在丈夫的身上,兩人相扶相持的出了書房。
老爺子坐在書桌後,通過右邊的窗戶,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輕聲的說了句”老天爺,我趙家到底造了什麽孽,要這樣子懲罰我們,我寧遠少活十年,希望能讓我在有生之年再見見我的大陽。“
回了臥室的趙家夫妻,此時相對無言,兩人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談閨女婚事的好心情,鍾春玉已經被一輩子不能見兒子的恐懼所填滿。
好一會兒,趙光暉出聲”要不你去床上躺會兒吧,今天你也累了。”
鍾春玉像傻了一樣,一動不動的,呆坐在原地,最後還是趙光暉起身扶著她上了床,拉開被子,給她蓋好,看了她一會兒,他才拉開門出了臥室。
“爸,你幹嘛呢?”躺在客廳長椅上的趙桐星,打了個盹醒來,正好看著往院子裡走的父親,叫了一聲。
”沒事,出去轉轉,你怎麽在這裡睡覺,不冷嗎?要睡回屋去睡。“趙光暉頭也沒回,直接出了門,身後的趙桐星揉了揉眼睛,答了一句”知道了“
而原本正在空間修練的趙桐芸,早在母新哭聲傳來的時候,就已經停了下來,不過她卻沒有出來安慰他們,傷心只是暫時的,華米兩國建交也不遠了,哥哥只要沒死,想來應該很快就能回家。
此時她說反而不見得好,畢竟消息的來源,現在連鄭家人都不知道,她從那裡知道呢?重生在過去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