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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河！”

　“聽我解——”

　原本還想反抗、還想解釋的五毒聖姑、蛟尊者當場就被冰封起來。

　“碎！”

　陳季川用手一指五毒聖姑——

　哢嚓！

　後者身上堅冰立刻破碎，整個人也跟著四分五裂，化為粉末。

　“去！”

　陳季川彈指一搓火苗。

　冷熱交替間。

　五毒聖姑剛剛成型不久的元神都被凍的粉碎，三魂七魄被摧毀，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奪舍重生了。

　五毒聖姑，死！

　……

　隨手滅殺一尊化神二境。

　在一旁，蛟尊者依舊被冰封，不能動彈，甚至連思維都如同陷入寒潭中，被凍的遲緩。

　但看到這一幕，看到五毒聖姑什麽手段都沒來得及施展，就被陳季川打的粉身碎骨、摧魂散魄，心底還是忍不住泛起驚恐，瞳孔中也有驚懼浮現。

　陳季川要的就是威懾。

　他取出剛煉成不久的‘萬妖譜’，展開圖卷，衝蛟尊者道:“老實獻上元神，饒你不死！”

　不需要說太多。

　五毒聖姑死狀在前，蛟尊者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照著陳季川的吩咐，將元神本源獻上，烙印在‘萬妖譜’中。

　自此。

　‘萬妖譜’中第一尊化神歸位。

　……

　“唉！”

　“這又是何必！”

　陳季川歎息一聲。

　蟠龍山數千年平安無事，九大化神和平共處。他如今剛成化神，就斬了一人，收了一人，實非他心中所願。

　但奈何。

　人不惹事，偏有人送上門來。

　“只能殺以立威，殺以止惡。”

　陳季川將圖卷收起，看了眼面如死灰的蛟尊者，斥道:“日後小心做事，早晚放你自由。”

　萬妖譜能關押、奴役妖族。

　但重點在於‘關押’。

　至於‘奴役’。

　靠的是執掌生死、自由所帶來的威懾力。

　以‘生死’作為威脅。

　以‘自由’作為希望。

　不怕驅使不動。

　“是！”

　蛟尊者想活命，就不敢炸毛，只能乖乖聽從。

　陳季川見狀點頭，將蛟尊者收入萬妖譜中。繼而念頭一動，一個冰坨就被攝來跟前。冰坨中，一頭白玉般的蛤蟆兩眼圓瞪，似是看到不可思議的事情，處在震驚當中。

　正是寒冥大澤中近年來崛起的二階巔峰大妖——

　白玉寒蟾。

　“可願降我?”

　陳季川看向白玉寒蟬。

　後者全身都被凍住，連眼珠子都難動彈。

　但陳季川刻意讓它看到五毒聖姑被殺，蛟尊者降服的一幕，這白玉寒蟾哪敢拒絕，連忙露出願降的眼神，然後奉上神魂本源，成為萬妖譜上第二個妖族。

　“二階巔峰。”

　“稍加點化，就能晉升化神！”

　陳季川收起萬妖譜，心中略喜。

　接下來。

　他馬不停蹄，遊走蟠龍山五域，又擒了上百個各具特色的大妖。全都是這幾年特意打聽，篩選出來的好苗子。

　其中二階巔峰佔據三成。

　陳季川準備從中挑選九個，培養成化神，然後連同蛟尊者一起全都派入迷境中，為他前驅，仔細探索。

　“一邊探索迷境。”

　“一邊尋找靈藥，供我修煉。”

　“一邊繼續尋找煉材，供我煉製法寶，煉製新的萬妖譜。”

　“等到時候。”

　“妖生譜，譜生妖，妖妖譜譜譜譜妖妖無窮盡也！”

　陳季川心底發狠:“我就不信，十尊百尊化神一同探索，還能被區區迷境給困住！”

　……

　從這一年開始。

　陳季川接連培養化神老妖，接連派入域外迷境中。

　時間如流水。

　一晃十二年。

　這一日。

　龍尾域，蛤蟆山。

　“十尊化神探索十二年。”

　“二十尊化神探索八年。”

　“居然毫無進展！”

　陳季川聽完白玉寒蟬、鐵冠飛鷹二妖的匯報，看過他們錄下的影像，眉頭微皺。

　十二年過去。

　一開始僅有一幅萬妖譜，僅有十尊化神。

　探索迷境的進展一般，沒找到什麽頭緒。

　等到第四年。

　第二幅萬妖譜的材料湊齊，陳季川煉寶、收妖、點化，一氣呵成，麾下又多出十尊化神。

　同樣派到迷境中。

　又過了八年。

　這一次不但對迷境探索沒什麽進展，甚至連第三幅萬妖譜的材料都沒湊齊。

　“當初還想著靠他們，找出迷境關竅。”

　“現在看來，想的太簡單了。”

　陳季川搖搖頭。

　經過十二年探索，他算是看清楚，單憑這些新晉化神，除非有難以想象的數量，比如一百尊、二百尊化神，一齊湧入迷境中，地毯式的探索，興許有希望破解迷境。

　但蟠龍山資源有限。

　迷境中搜尋資源也需要運氣。

　陳季川當年將鄔名等人身上的三階煉材搜刮一空，才湊齊煉製一幅萬妖譜的材料。

　往後十尊化神老妖在迷境中探索四年，才湊齊第二幅。

　再到今日。

　又是八年過去，第三幅遲遲沒有湊出來。

　“二百尊化神。”

　“二十幅圖譜。”

　“猴年馬月才能湊齊！”

　陳季川不報太大念想。

　好在他一向貫徹‘求人不如求己’的理念，對此早有計劃:“十二年來，十尊二十尊化神不斷在迷境中行走、探索，雖然收效甚微，但總歸都是線索。以我第五重的‘納甲筮法’暫時還掐算不出來。可若是將其修習至第六重，再配合這些線索仔仔細細、反反覆複推算，說不定就能勘破迷境之謎！”

　面對迷境之困。

　化神攻勢是其一。

　術法推衍是其二。

　雙管齊下。

　隨著時間流逝，陳季川奴役的化神越來越多，掌握的迷境線索越來越全面，‘納甲筮法’的造詣越來越高——

　“不信拿不下迷境！”

　陳季川依舊有信心。

　……

　道果世界。

　浩渺星空。

　原須彌仙宗山門，‘小須彌正反九宮仙陣’所在，七寶池中。

　陳季川盤膝而坐，不知過去多久。

　身上氣機節節攀升，達到化神巔峰。

　七寶池中八定水也飛快消耗，逐漸見底。

　“呼！”

　待到修為達到極限，八定水見了底。

　陳季川長呼口氣，這才睜開眼，停下修行。

　現實中十二年有余。

　此界中五千載轉瞬。

　陳季川此刻已經是白頭蒼發，老態龍鍾，星空世界中第二世的陽壽也到了盡頭。

　“五千歲。”

　“原本以為這一世有很大幾率突破到第四階，沒想到壽元耗盡，依舊困在化神巔峰。”

　陳季川垂垂老矣，唯有眼神依舊明亮。

　這一世。

　依舊是從武河星開始。

　有上一世備下的各種靈藥，前期又不吝源力，陳季川這一世修為進步飛速。

　兩年晉升煉氣。

　八年晉升開竅。

　四十六歲那年，就已經再一次晉升化神，比現實中都要快了四年。

　晉升化神後。

　修為依舊狂飆突進。

　天人境二百年。

　元一境四百年。

　分神境八百年。

　一千四百四十六歲，就突破到化神第四境。

　堪稱神速。

　這還是陳季川有意控制，仔細體會修行細節的情況下。若是一味求快，這個過程甚至可以縮減到兩三百年。

　晉升神變境後。

　陳季川這才吞服上一世余下的那株‘麒麟寶藥’，一舉重返巔峰。

　至今已有三千五百年。

　時光荏苒。

　三千五百年刻苦修行，參悟大道，感悟天地紋理，欲要完善內天地，使之與外天地完美契合，進而形成‘內景’。

　但這一步太過玄奧。

　理不清。

　看不透。

　僅有一個模糊至極的方向，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方向對不對，只能一步步前行，走一步看一步。

　不斷感悟。

　不斷試錯。

　不斷調整。

　這需要悟性，需要運氣，也需要大量時間。

　悟性這東西玄之又玄。

　不好量化。

　也不是日積月累能夠提升的。

　比如前世的學生、科學家。

　學生時代，學霸跟學渣的成績差距，興許還有興趣、性格、專注力、學習方式等等因素的影響。

　但同類型的科學家，也有頂尖跟普通的差別。

　他們都是學霸，都有專注力，有興趣，方式方法也不缺，卻也有的成就高，有的成就低。

　這大概就是悟性、天份的差距。

　陳季川靠著非一般的專注，靠著前幾世的經驗，靠著其他修士的道果，將根基打牢，遠超尋常同階。

　這在一定程度上，成為陳季川的優勢。

　使他在同階修行中，能夠達到常規水準，彌補了天賦方面的差距。

　但晉升四階，普通不夠，上等不夠，甚至連頂尖都不夠。

　浩瀚星空中。

　古往今來能成四階的，從來都是屈指可數。

　如最近十萬年。

　偌大金煌河域，已知突破四階、白日飛升的，唯有‘東河仙子’，即蕭蘭一人。

　十萬年才出一人。

　哪怕陳季川悟性上等，運氣上等，也輪不到他來突破。

　星空中化神百萬。

　比他更有天份，悟性更高運氣更好的，不下萬千。

　“我最大的優勢，在於時間！”

　世上有天才。

　也有平庸者。

　陳季川不去糾結這個，他知道自己的優勢所在:“專注修行，時間堆砌，早晚能到達彼岸。”

　勤能補拙。

　正是這個道理。

　“上一世在化神巔峰停留兩千六百五十一年。”

　“這一世又停留三千五百載。”

　“前後超過六千年。”

　“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時間，都在彌補根基。”

　“比如前一世，剛晉升分神境，就靠著一株‘麒麟寶藥’直升化神巔峰。猶如空中樓閣，道行境界太過淺薄。”

　“需要大量時間跟精力去彌補。”

　“這一世也是一樣。”

　“我盡力彌補了化神前三境的根基，仔細修行細細體悟，使之更加扎實。”

　“但最後依舊用了‘麒麟寶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