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莫平原上,橫亙著一天源遠流長的古老河流,它自源頭沿著山脈流淌而下,最終經過諾克薩斯帝國的政治核心——不朽堡壘,匯入守望者之海。
德魯涅城,坐落在河流上遊,克烈與傑裡柯渡過河,一座城池的輪廓逐漸出現在眼前。
正值黃昏時分,趕了小半天的路他們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沒有諾克斯托拉坐鎮的城池,看著著實有些別扭。
緩緩走近,傑裡柯驚愕的發現,這座城竟連道城門都沒有,仿佛永遠為途徑此地的人們敞開大門。
天色陰沉昏暗,陣陣陰雲掛在慘淡的天際下,這樣的景色最是壓抑人心,令人心生煩躁。
忽然,在城門口響起一片刺耳的嘈雜吵鬧,似乎是兩夥人因為什麽而發生了爭執。
路過的人遠遠避開,兩夥人互相咒罵對方,好不熱鬧!
傑裡柯皺起眉頭,不耐道:“難道沒有人管嗎?”
“呵,管?你繼續看著吧!”克烈對於傑裡柯的提問感到好笑,但他並沒有直接告訴傑裡柯原因。
咒罵不過片刻,兩夥人開始推搡,瞬間發展成為拔刀相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場面異常慘烈。
終究是一方不敵被屠盡,而另一邊也是死的死,傷的傷。
“看什麽看,找削啊!”勝利一方的頭領昆頓舉著沾血的刀,疾言厲色,威脅仍在圍觀的一些人。
其中,也包括克烈與傑裡柯。
克烈發出一聲輕笑,他騎著斯嘎爾走到這頭領面前,說道:“威脅我?加入我,或者死,你選吧。”
“呸!”
看到這矮個子的約德爾人竟這麽囂張,昆頓很是不屑,衝克烈吐出一口濃痰,卻被斯嘎爾輕易閃身躲過。
昆頓提著大刀朝方才躲痰的斯嘎爾狠狠砍去,他血紅的雙眸中透露著瘋狂,似已預見到這頭怪蜥蜴的頭顱被砍成兩半的血腥場面。
Duang!
大刀砍在斯嘎爾頭上,發出一聲沉重的金屬撞擊聲,強勁的力道震得昆頓虎口生疼,右手顫抖個不停。
克烈大笑道:“斯嘎爾,他竟然想砍你這個皮糙肉厚的怪家夥,比你還蠢!”
“咕哩......嚕啦!”斯嘎爾發出不滿的尖叫。
長柄斧隨意一劃,輕易割斷了昆頓那一下巴的濃密胡茬,再往下一點就是喉嚨了。
“選擇好了嗎?”克烈第二次發問已有些不虞。
昆頓盯著克烈,他自以為是吃了斯嘎爾皮太硬的虧,怒吼道:“你不過是借著這頭蜥蜴罷了,算什麽本事!”
看到克烈跳下斯嘎爾的後背,手中長柄斧轉出了花,傑裡柯在心裡為昆頓默哀三秒鍾。
三秒鍾後,克烈舉著斧頭已經快步衝了上去,一頓狂風驟雨般的戰斧打擊,中間不時穿插克烈熟悉的咒罵詞。
昆頓的大刀完全跟不上克烈的節奏,當克烈停止進攻時,他還在胡亂揮刀,全然沒發現這一點。
“停了停了,你的表演太無趣了!”克烈嘲諷的話語傳入耳中,這才將昆頓拉回現實,他看著手中缺口遍布的大刀,愣在當場乾瞪眼。
“一塊金幣,此生為我效勞,否則死!”
克烈下達了最後的審判,是個人都能聽出他已經不耐煩了。
“小的昆頓,用性命擔保,這輩子隻跟隨大人一人,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昆頓丟掉武器跪在地上,向克烈低首行禮。
克烈對於昆頓的效忠其實根本不在意,
他只是需要一個打雜的,能賣命那自然更好! 克烈面無表情地吩咐道:“我們需要找個落腳點,你去安排一下。”
“是是是,一定給您安排妥當。”
昆頓點頭哈腰的模樣,完全沒有了先前與那夥人爭執的血性,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他屈服了。
德魯涅城中魚龍混雜,並沒有什麽所謂的秩序可言,就像是一個臨時的落腳之地,每天都有新面孔出現,也有老面孔消失。
在這裡,實力為尊,你所擁有的力量就是秩序,當另一個人更強時,他便是新的秩序,現實就是這麽殘酷。
當然,這座城中不乏有惡徒棲居,他們也許是某座城市臭名昭著的大盜,也有可能是從監獄中跑出的逃犯,身份多種多樣,令人意想不到。
但在這裡,他們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那就是德魯涅城居民。
街上的行人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似乎不願停留哪怕多一秒的時間。
他們害怕惹麻煩,就如同先前在城門口發生過的事,也許不出半小時,又會再來一例也說不定。
新收的小弟昆頓盡職盡責,替克烈與傑裡柯妥當安排好了住所。
先前的目光一直鎖在克烈身上,當注意到傑裡柯這身裝束後,昆頓眸中閃過一道精光。
諾克薩斯軍團士兵的裝束本就具有極強的特色,聯想到城中傳揚的德魯涅部族進攻帝國營地遭受慘敗一事,他發現自己跟的這位大哥似有些了不得。
來自德魯涅部落逃兵的消息:一個可怕的矮個子士官,如同天神下凡一斧頭輕松了結了酋長卡塔爾的性命,在暴躁的他帶領下,部落軍團被瞬間衝散,然後潰敗。
傳言雖有誇大,卻依舊可以想象出這是個什麽可怕的人物!
“矮個子士官,暴躁,說的也許就是他吧。”昆頓似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消息。
“你下去吧。”克烈吩咐一句。
昆頓將克烈兩人領進這客棧的房間後,悄悄闔上門恭敬告退。
克烈拍了拍傑裡柯肩膀,笑了笑,說:“傑裡柯,明天的事就交給你了。”
“???”傑裡柯尚處在一臉懵比的狀態中。
“我在城門口那麽一鬧,應該還是會有點用的,還有你這身打扮,也許有很多人已經看在眼裡了。”克烈解釋道。
“你是說,你所做的都是故意的?”
克烈繼續分析道:“嗯,營地那一戰估摸著也差不多傳開了,借著這一鬧算是正式宣告我們來德魯涅城。
接下來就好辦了,只要你明天好好表現,這征兵應該就簡單多了。”
“這次征兵,難道不是砸錢就行了嗎?”傑裡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兵不在多,而在精!錢是一方面,兵員素質更重要,測試素質的事就交給你了。”
傑裡柯突然發覺,自己似乎被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