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池還一直沒說話呢,心裡一直畫圈圈,就這麽讓牛鮮花回去,牛鮮花的氣誰給她出呢。
另外還有宋小三,挺好的小兩口,就這麽被拆散了,江小池覺得再換一個妯娌也未必有牛鮮花對自己胃口。
牛鮮花氣的臉紅,好在牛鮮花有素養,不然憑宋大娘這麽無理,潑婦一樣,兩人都能乾起來。
牛鮮花鬱悶:“我跟你家小三處了兩年,我的青春損失又跟誰要?你們張嘴閉嘴的,我損失的名譽,是不是也應該跟你們要錢呢?”
宋大娘撇嘴:“自己做醜事,還跟我們談損失,怎麽就那麽不要臉呢?
今天,你要是能證明自己清白,我就給你道歉,要是不能證明,你們家就得賠我們家錢。”
牛鮮花:“我們家要陪你們多少?”
宋大娘大手一筆:“五百!你跟我們家要多少,你們家就賠多少。”
牛鮮花冷笑了下:“如果我能證明自己清白,你們是不是也得賠我五百塊錢呢?”
宋大娘愣了,她可沒想到牛鮮花居然這麽問。可自證清白怎麽證?
想到這宋大娘也笑了:“好啊,原我還想替你掩著,你要是不想要臉,咱這就找郎中號脈去,我也不用費勁心機給你留情面。”
宋大娘如意算盤打的好,十裡八村郎中就一個,而那個郎中隻認錢,幾乎就是見人說人話減鬼說鬼話。
只要給郎中塞了錢,就算牛鮮花沒懷上,都得說她懷上了。即便過後沒動靜,牛鮮花再想翻身都難。
想到這,宋大娘喊過來宋老大:“老大啊,你趕快騎車把胡郎中給我請過來,過年胡郎中家裡要是有且,你就多給胡郎中點出診費,大過年的可不能叫人說咱不會做人。”
宋大娘說完把剛剛收進兜的十塊錢塞進宋老大手裡。
想著立馬進帳五百塊錢,宋老大哪還顧得上宋小三心情,批上大衣就要出門。
宋小三怕宋老大使壞:“大哥,我跟你一塊過去。”
宋老大:“我一個人騎車快,回頭還得帶胡郎中過來呢。”
宋小三一個目光看向牛鮮花,一把拉起牛鮮花胳膊:“鮮花,我相信你清白,咱不號脈。我知道我爸媽在這件事上對不起你,可你要相信我。即便我們成親什麽也沒有,我也能把我們日子過的好好的。”
牛鮮花:“現在就走,以後我就算有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
尤其侮辱我的人還是你父母,小三,今天要是讓我解開這個心結真是太難了。
我是看好你這個人,可你父母左算計右算計,實在寒了我的心。
今年我要不證明我的清白,就連我一家子的名聲都得被你父母毀了啊。”
宋大娘:“怕毀名聲當初你幹啥來著,自己擎等著舒服,讓我家小三一身綠啊!”
牛鮮花覺得喪氣:“這些咱都不談,證清白可以,可證清白之後,大娘要是不認帳怎麽辦?”
宋大娘對這件事一百個有信心,都乾噦成那樣了,不是肚裡藏了孩子怎麽可能。
再說,即便弄誤會,不也留後手麽。
想到這,宋大娘忙指使宋老二去請江大武。宋老二都覺得江大武這個年過的晦氣,好好的在家待且呢,還得上你家討這個不順當。
宋老二真也不希望牛鮮花受委屈,一個姑娘家家的,要是背這個鍋,一輩子的名聲就沒有了。
這個時候江小池就特懷念當年的王二癩子,有這麽一個潑皮鎮場子,那得多好使。
想到這,江小池見靠牆的炕櫃有點歪,翹著手指就往裡正了正,不知道立櫃有多沉的,還以為這個硬頭貨是紙糊的呢。
牛鮮花明白江小池的用意,這比直接上前罵幾嗓子都好使。
宋老栓兩口子嚇得不由一嘚瑟,迎新卸門那檔子事,老兩口還記憶猶新呢。就連宋小三看了,後脖子都感覺癢癢。
江小池刻意緩和一下尷尬氣氛:“這立櫃誰的手藝啊,瞧這料選的,我一個手指頭沒推動,硬是用了兩個手指頭。”
誰都能聽出來,這哪是在誇啊,這是要挑事。
牛鮮花腦子裡亂糟糟的,有點沒反應過來。
她現在要做的事,不光要自證清白,還要讓宋老栓兩口子身敗名裂,飽受鄙視和煎熬。
女人要沒了名聲,一家人都得被指指點點。可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要被人罵?
自己進門沒洗碗有錯麽,自己是頭一次進門,第一次進門就讓乾活,那是他們不知好歹。
江小池翹著兩根手指頭依舊跟立櫃較勁,跟玩似的的故意杵疼一下。
江小池故意“哎呦”一聲,吳來寶市儈的忙過來假兮兮的,抱著宋有志一陣幫江小池吹吹。
江小池揚著嗓:“大嫂把我當什麽人了,農村人粗糙著呢,你當我是城裡人,有點頭疼腦熱就進醫院掛瓶滴流啊。”
江小池是有心幫牛鮮花,但現在還不是和宋老栓兩口子翻臉的時候。
宋大娘心裡盤算啥,江小池清楚的很。當年原主餓的死翹翹,就是田花請來胡郎中給看的。胡郎中收了田花的錢,像模像樣的,過個場子就走了。
為人醫者,生命都能當兒戲,一個姑娘的清白,他又能看的多重呢。
江小池點到為止,牛鮮花能聽出來也罷,聽不出來,江小池只能再做他法。
宋老二不一會的功夫就把江大武拽過來。
江大武家今天姑爺上門,小酒剛喝上兩口,進門一看見宋老栓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宋大娘:“哎呀!隊長你可來啦,我家小三一身綠啊!”
江大武:“邊扒拉待著去!用我把大隊喇叭開開給你廣播一下啊。”
宋大娘知趣,訛點錢就成,兒子名聲還是要的。
事情經過宋老二跟江大武交代差不多,江大武頭疼啊,不給他們點教訓,遲早得把甜水村的名聲敗活光。
江大武歎著氣,屋裡像暴風驟雨即將來臨一樣安靜。
江大武看向宋老栓:“老哥啊,你們兩都想好了?鮮花要是清白,你們可得賠人姑娘五百塊錢。”
宋老栓點頭:“不能讓我小三綠帽子戴的不明不白的。鮮花要是真給小三戴了綠帽子,他們家就得賠我們家五百塊錢,不能讓小三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