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楚將風並行的消息傳遞給各曾經遭到偷師的各派,並且宛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希望能和平解決,而各派的長輩在經過協商之後,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
這個決定是由白海洋送來的。
“這是什麽?”還是在衛楚的別墅,風飄飄接過白海洋遞來的信封,隨手摸了一下,發現裡面裝著的是硬質卡片一類的東西。
“是大學生國術聯合比賽的邀請函。”白海洋看了眼衛楚,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才對風飄飄解釋,“這是長輩的決定,他們說要看看風前輩教導出來的孩子究竟是什麽程度,假如你能在這場比賽中獲勝,那麽從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這裡面,其實還牽扯了比較複雜的東西,當初老一輩的人其實已經去世了不少,現在主事的人,不少比風並行還要低一輩,也實在拉不下臉去對一個老人家動手,更何況,衛家其實也是當年吃虧比較重的門派,衛家都已經表示不計較了,他們也不好太過追究。
不過最重要的關鍵在於,說這話的人是衛楚,因為當年衛楚所做出的犧牲,令各派沒有遭受到嚴重的損失,算起來衛楚對各派都有恩情,他提出的要求,沒可能不被接受。
看風飄飄拆開信封,白海洋好心的提醒:“風飄飄學妹,這場比賽算是武林中人舉辦的,目的是發揚和保存現有武學,希望能在今後的發展之中互相扶持,各派可能都會派自己的新生代弟子去參加,我也會去參加。”
風飄飄從容一笑,朝白海洋抱了抱拳:“到時候還請白兄手下留情。”
假如這是挑戰,那麽她接下了。
武術比賽在十一月進行,而在此之前,cmFu學園迎來了每年一度的運動會。
這運動會說是運動會,其實更像是另外一種形式的遊園,六個學院,包括尚香文院,以系為基本單位,擬定一個特色考試或比賽項目,而每個學院的學生,都可以去參加其他五院的比賽,只要學生自己能吃得消,不限制參加比賽的項目。
每一項比賽,最先達成的五人或成績最好的五人可以各取得該學院的院徽一枚,而最後的勝負,則通過統計該學院所獲得院徽項目來決定。
這是個人的比賽,也是全學院的戰鬥。
運動會一共為期三天,最後一天的晚上是大型篝火晚會。
風飄飄沒有報名參加比賽,雖然以她的實力,假如參加比賽,能拿下不少數量的院徽,只不過一來她記掛著即將到來的武術比賽,二來,雖然原本的自卑被扭轉成了自信,但是她內斂的性格還是不太喜歡太出風頭。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衛楚不能參加,她想陪著衛楚。
運動會一開始,風飄飄便和衛楚參觀各學院的賽況,兩人的著裝還是慣穿的一黑一白,可雖然是不同的牌子,衣服的款式卻有點相近,乍一看去好像情侶裝。
馬術系的項目是在烈馬上騎五分鍾,眼看著一個個挑戰者被抬出賽場,其他信心滿滿的參賽者也都有了些怯意,有的甚至沒等輪到,便提前自動放棄了比賽。
“真的不參加嗎?”衛楚眯著眼睛打量了一會兒挑戰的情形,暗中盤算一下,便轉頭問風飄飄,“用上點技巧,你應該能對付的。”
風飄飄抿了抿嘴唇,輕輕搖頭:“不了,我們去別處看看吧。”
說著兩人便往外走,雖然馬術系的項目很危險,但是正因為危險,導致十分有可看性,周圍環繞著不少人,衛楚正要往外走,忽然不知道被誰擠了一下,腳下一個趔趄就要摔倒。
風飄飄一直注意著衛楚,見他摔倒飛快伸出手來拉住,兩人才一站定,發現撞到衛楚的那人竟然是談臨,後者這時候也瞧見了衛楚,當即面色慘白,顯然又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三人對峙片刻,談臨如夢初醒,見了鬼一般地轉過身去,逃也似地離開。
風飄飄抿嘴一笑:“他怕死你了。”
她說完後,才發覺兩人的手依然握在一起,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兩人的手慢慢松開。
看過馬術,兩人又去參觀了游泳系,站在游泳池旁,兩人同時想起來陳冰在這裡的遭遇,不由得朝對方看了一眼,瞧見對方眼中的莞爾笑意。
走出游泳館的時候,兩人的手碰了一下,很輕很快的一瞬間,只是一個人掌緣輕輕的擦過另一人的,溫暖柔軟的肌膚親熱的摩挲。
風飄飄的身體僵硬一下。
衛楚的腳步頓了頓。
明明並不是第一次碰到手,之前練習的時候糾正架子,曾經觸碰過無數次,可是為什麽這個時候,僅僅是輕輕的擦過,便仿佛漫開了一片又一片春水般的漣漪呢?
在胸口肆無忌彈滋生的,仿佛無邊無際的藤蔓,緊緊的將心臟包裹住,卻並不覺得束縛,隻感受到溫暖和舒適,以及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生澀。
兩人在學園裡繞了一圈,過了小半天,才抵達藏鋒學院的太極系,太極系今年出的項目是站木樁,高達一米多的木樁,讓沒有功夫底子的人在上面站馬步,就算是身體素質不錯的運動員,也會感到吃力,但是對於練習國術人來說,這卻是基本功。
站在木樁上的學生,一個個臉容扭曲大汗淋漓,只有一個身穿一件很土氣運動服的少女輕松自如,一看便是有功夫底子的,風飄飄看得有些興趣,才想找人問這女孩的身份,衛楚偏頭附耳道:“這女孩是一個劍派的傳人,這點基本功對她來說很輕松。 ”
風飄飄幾乎沒有注意到他話中在說什麽,她的全部注意力,幾乎都被衛楚在她耳邊的吐息給佔據,那溫暖的氣息,與衛楚略帶冷漠的語氣截然相反……
風飄飄咬了咬嘴唇,手腕微微轉動,想要伸手去拉衛楚的手,但是她的念頭才動,便感覺自己的手先一步被人握住。
驚訝的轉頭,她看見衛楚別開了視線,耳垂微微發紅。
好像有熱氣在臉上蒸騰,風飄飄垂下頭。
兩隻終於握緊的手,在接下來的三天內,都沒有怎麽分開。
一直到三天后的晚上,篝火晚會。
遠離了篝火,遠離了眾人,在遼闊的星空之下,對話聲輕微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比賽……你會去看吧。”
“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