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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真理》第11章 飛雪
  走出別墅,睡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腕,凌晨兩點四十二,街上已經沒了多少行人。

  只有一些加班歸來的加班族和外出喝酒很晚的醉客,大多腳步沉重無比頹喪。

  睡覺這個提著武士刀走到街上的人十分引人注目,現在不是江戶時期,沒什麽武士,他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

  “你回頭率有點高啊!”井子提醒著睡覺。

  “那怎辦嘛!要不然我來個女裝降低一下回頭率?”睡覺歪頭問道。

  “算了,算了,這樣回頭率會更高,你很厲害,居然能從那裡逃出來。”科曼告訴過他們二人,睡覺能活著出來的幾率很低很低,但他不得不拋棄睡覺,以信仰之名。

  “運氣好,那些怪物不知為何在和我的戰鬥中突然就傻了。”睡覺撒了一個謊,經過不斷的鍛煉,他早已習得如何撒謊更容易讓人相信。

  “應該是精神鏈接切斷造成的短暫失神,本體精神獲得身體控制權需要一段時間。”

  睡覺一臉懵逼的看著井子說道:“完全懂了呢!”

  “你打算怎麽殺了那個鬼?”山田看著睡覺,內心有些不安。

  “乾就完事了,不需要什麽花裡胡哨的,只要見面我就能殺了它。”二人無言跟著睡覺再次來到學校。

  看著滿地狼藉,睡覺無奈搖頭,井子指著音樂館說道:“在音樂館之中,我們已經用銀柳枝插入了他的身體之中,就算拔掉也能所有感知。”

  睡覺點頭。

  “恩,你們在這裡等我,殺了他之後我就回來。”

  “你一個人能行麽?科曼神父可是……”

  “我活了下來,只要還活著就還行。”睡覺打斷山田的話轉頭看向井子問道:“你們查出來什麽了麽?”

  井子知道睡覺指的是那三個鬼怪生前的信息。

  “一開始沒找到。”井子這句話直接讓睡覺想起了那本書。

  “如果你不傻應該已經想到了,我們在這座學院和城市中都沒找到他們三人的任何信息,甚至連他們的親生父母都忘記了他們,這件事是我在昨天下午親自確認的事情。”

  “科曼神父想到了當年的地下水墓案件立刻讓我擴大搜查范圍,我將他們三個的照片輸入電腦之中,很快就在一場音樂會中找到了赫卡忒的信息。”

  “通過赫卡忒我找到了另外兩人的信息,他們都是加奈子的好朋友,為什麽變成這樣我也不清楚。”

  睡覺點頭,他在內心感歎他們的行動能力,這樣的機構已經足以秒殺很多睡覺了解的組織。

  “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睡覺走向音樂館。

  他在門口看到一個全身由水組成的男孩正站在赫卡忒面前。

  “你是誰?”男孩開口問道。

  “這件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來殺你的就行了。”睡覺看見他身上的水正在逐漸包裹赫卡忒,似乎在進食。

  “為了她?”男孩指著睡覺問道。

  “你問題真多,告訴你也沒關系,反正你這個弱雞根本不可能吃掉她。不是。我已經回答你兩個問題了,你是不是應該回答我兩個問題?”

  “憑什麽?”男孩右手一甩,三支水箭飛向睡覺,他側身躲過三支水箭。

  “笨蛋啊!你現在受傷那麽重,回答我問題可以給你自己拖延時間啊!我問了啊!第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第二個問題,你們為什麽無法離開這個學院。”

  “回答你第一個問題,

因為我們三個想要實現自己心中的夢想,我生前患有癌症,時日無多,我想活下去。赫卡忒想要舉辦座無虛席的音樂會。”男孩沒有說天台上的那個鬼,他想要繼續拖延時間,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想法。  “那你為什麽要吃掉赫卡忒呢?”

  “她很強大,吃掉她,我或許可以逃離這裡,我們已經被發現了,如果繼續待在這裡一定會死,我要活下去。”男孩惡狠狠的嘶吼道。

  睡覺點頭:“你們為什麽出不去呢?這裡又沒有結界。”

  “對,這裡沒有結界。”男孩看著窗外說道:“甚至還有保護,如果離開這裡我們會被獵犬殺死,只能活在加奈子的保護之下。”

  睡覺再次點頭,他已經了解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接下來還有一個知不知道都無所謂的問題。

  “殺死赫卡忒,你有什麽罪惡感麽?比如羞愧和難過,畢竟你們以前是朋友啊!”睡覺看著男孩。

  “沒有,這都怪她們,如果不是那個瘋女人想要出去,我們甚至不會被發現,事後赫卡忒居然還原諒了她,我已經無法忍受她們的天真了。”

  睡覺低下頭說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接下來就請你去死吧!”

  男孩一把抓起赫卡忒冷笑道:“我知道你喜歡她,赫卡忒是我們學校出名的美人,沒有那個男人不喜歡她,如果我不是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我一定要在吃掉她之前佔有她。”

  “真是可憐,你知道赫卡忒為什麽會昏迷麽?”男孩沒有回答,他的利爪慢慢扣入赫卡忒的脖子中。

  “因為她很強大,對靈的反應極度強烈,那怕是一點點反噬都會被放大,雖然這是一個弱點,但這卻是頂尖強者的證明。”

  睡覺慢慢拔出武士刀看著男孩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那麽多,但接下來的實驗已經不需要你了,你這種垃圾留著也沒用,我現在就把你清理了。”

  “就憑你?如果你現在敢動一下我就立刻殺了赫卡忒。”

  睡覺冷笑道:“你已經失去了一個身為男人的尊嚴,居然能如此恬不知恥的用一個女孩的性命作為要挾卻沒有絲毫羞愧,就讓我來終結你吧!”

  睡覺一步踏出低喝道:“百鬼·一刀流·櫻落。”

  男孩看到無數櫻花撲面而來,他想到了那個四月,在山下,四個孩子在小溪邊迎接著如雨般墜落的櫻花盡情玩耍,那時候他就偷偷暗戀上了那個因為自卑和被欺負而略顯沉默的赫卡忒。

  那時候,他曾想過一定要變得強大然後保護赫卡忒……

  當男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睡覺正單膝跪在他面前慢慢收刀。

  “少年,故鄉的櫻花開了,回去看看吧!”話音落,刀入鞘,男孩的身體一分為二化作無數櫻花消散。

  睡覺一步上前抱住了赫卡忒。

  “現在可以驗證接下來的兩個實驗了。”赫卡忒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音樂館中滿天櫻花飄落。

  “好美的櫻花。”

  睡覺松開她慢慢站起身說道:“以血澆灌,以骨扶正,以肉滋養,於魂中盡情盛放,最終歸於泥土。這是那個女孩說過的話,她說這就是她的宿命,櫻花般的宿命。”

  赫卡忒轉頭看向睡覺。

  “謝謝你救了我。”

  睡覺伸出右手。

  “我可以帶你離開,但你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如何?”

  赫卡忒再次轉頭,觀眾席上的屍體和它們身上漂浮的魂火讓赫卡忒捂住自己的臉不斷哭泣。

  “我都做了什麽?為什麽我會墮落成這個樣子?”她想要的不是這樣的演唱會和舞台。

  “你的小小夢想就由我來實現吧?”睡覺微笑著問道。

  赫卡忒慢慢松開右手問道:“你真的能救我麽?”

  “那是當然,但你也必將永生受被救贖之苦。”

  赫卡忒看著睡覺的右手,猶豫了一會之後她還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睡覺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咬住了她的脖子,櫻花化作飛雪,由白轉紅,此為大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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