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大師兄確實是用作買路財了。
他以碎銀為石,在分辨出林中風向後,分別往坤位,巽位,坎位,離位各投出一枚碎銀。池淨似乎能聽到那幾塊小碎銀破風而去,擊中了黑暗中這幾個方向的幾塊石頭。
將離又靜靜地聽了一會兒,這才重新睜開眼睛:“走。”
虛通的陣法於他而言只是雕蟲小技,不堪一擊。若不是那姑娘生死未卜,而淨淨也救人心切,這樣好的實戰機會,本該由淨淨來破此陣。
於夜色朦朧中,將離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池淨的背影,眼裡淺淺的擔憂。淨淨終究還是太弱了,這樣如何勝任奇門掌門?他得抓緊時間,將師父留下的東西毫無保留盡數教給她。
罷了,先解決眼前的事吧。
方才他已經用葉子吹出來的曲子破了虛通的控人之笛聲,希望能及時阻止事情發展到最壞的那一步吧!他已經盡人事,如今只剩下聽天命了!
“大師兄你看!前面有個山洞!”池淨忽停了下來道,將離往她所說的山洞望去。那山洞裡透出微弱的火光,在密林中顯得詭異而帶著一絲不詳之氣,讓人沒由來地心裡又往下一沉。
那洞裡沒有半點聲響...死一般沉寂...
難道...
她三步並做兩步,急忙跑了過去。才進山洞,很快她腳跟一旋又出現在洞口,聲音裡有著顫意:“你們別進來!”
匆匆吩咐完,她這才重新鑽回了山洞。
洞中,冰慧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她的雙眼被一條男子的黑色腰封蒙上,雙唇已經失去了白天時所見的桃花花瓣般粉嫩的血色,外衣已經被扯破,嫩白的肩膀處有著一個深深的齒印,那齒印中正密密地滲出血來。
本應妥帖穿在裡面的翠綠色肚兜被扔到一旁的石壁下...再往前走近一點,她能看到有血慢慢地從冰慧的頭部漫出來...
池淨雙腳陣陣發軟,感覺到自己的雙眼在漸漸充血。
...
“主子,我們已經出了林子,前面很快就是村莊了,可以借宿一宿。”大太監十二分討好地道,同時卻也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嗯。”凌紫年陰騖著臉,不願意多說話,由大太監攙扶著自己,有氣無力地前行。
對於被他留在身後山洞裡的那名女子,他甚至沒有回頭望一眼。此時的凌紫年一心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大太監說了什麽,侍衛們說了什麽,他一概聽不進去,就算聽進了隻字片語,也沒有半點應聲的心思。
他自然也便聽不到走在最後的兩名侍衛的細聲交談。
“你不是說皇上從不強迫女子的嗎?”新來的侍衛有些嗤之以鼻地小聲道。
“這...皇上平日裡是真的從不強迫女子!信不信由你,只是他今晚真的太反常了,像變了個人似的。”另一侍衛道,也覺得臉上無光。
雖然大家都是血性男子,但方才守在山洞裡,聽著裡面冰慧姑娘的求救聲,他們還是有幾分於心不忍。
只是,他們食君之祿,又能如何呢?
在裡面的那個男人,是他們東離的皇帝。別說小小一個山野女子了,就算是天上的仙女,皇帝也有資格得到。
“可憐了那冰慧姑娘,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新來的侍衛憐憫地道。
“自生自滅吧,我們也幫不上什麽。”大家都守在洞口聽著那姑娘的求救聲,誰也沒敢亂闖,也沒膽子亂闖。
沒多久皇上就陰沉著臉出來了,一言不發就走。他們當侍衛的,皇上的安全是首位,不得不跟著一塊兒離開了。
他們也沒機會回頭看一眼那姑娘。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若她命好的話,希望沒有野獸進去發現她吧。
“快走吧,我們落後一大截了。”新來的侍衛長歎一口氣道。
突然,兩隻手緊緊捂住了他們的嘴,將他們同時往後面一拉——
...
“你們把話再說一遍,什麽姑娘?什麽山洞?又什麽皇上?”
那雙手緊緊地掐著他們的脖子,他們窒息得半點空氣都呼吸不到,強烈的求生**讓他們不斷地拍打著那雙手,那雙手卻似絲毫感覺不到痛覺似的。
終於,那人慢慢地放輕了力道,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命令自己放手,這才不至於當場將眼前這兩名侍衛掐死。“你們最好老實交待!不然我當場扭斷你們的脖子!”
他一定是聽錯了,一定是的!
“大俠饒命...咳咳咳...”禦林軍什麽的,遇上這種江湖俠客根本不夠看。新來的侍衛被掐得眼淚都飆出來了,斷斷續續地道:“皇上...方才在山洞裡...咳咳...把冰慧姑娘給...咳咳...”
“給怎麽了?你說啊!他把...冰慧...怎麽了?”牛軻廉手一抖,對自己否認地搖了搖頭,略有些語無倫次地追問道:“冰慧?真的是冰慧?哪個冰慧?”
會不會是剛好, 同名同姓而已?
“是的,是來自牛家村的冰慧姑娘...我們這趟本來是要把她送回牛家村的...咳咳咳...是皇上侮辱了冰慧姑娘...不關我們的事啊大俠...”另一侍衛也被掐得夠嗆,不但眼淚掉下來了,鼻涕也糊了自己一嘴。
“牛家村...”牛軻廉心一緊,真的是冰慧!冰慧竟被...被...“哪個山洞?快告訴我,哪個山洞?”
“後...後面...往後面走一刻鍾...咳咳...”新來的侍衛急忙道,忍不住又去拔了拔他的手,驚喜地發現牛軻廉終於徹底松開了手,忙屁滾尿流地爬開。
“冰慧...”牛軻廉失神地輕喃,耳邊轟轟地一片響,不再去理會那兩名侍衛,任那兩名侍衛連滾帶爬地逃開了。
他站了起來,腳下一軟,又差點跪了下來——幸而及時用手撐住了地。不,他要去找冰慧,現在冰慧一定很害怕,一定很難過,一定很需要他在她的身邊...
“冰慧,我來了...”牛軻廉踉蹌著往樹林裡走去,腳步輕浮而無力,但他很快意識到他必須馬上趕到冰慧身邊,冰慧最怕孤獨最怕野獸了!
那小小的冰慧,從小便溫柔又善良的冰慧,小雛菊般的冰慧...
牛軻廉的眼淚從他已經發紅至脹痛的眼裡掉了下來,很快又被他匆匆抹去,咬牙大步往前飛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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