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叫清茗,你們叫我清茗姐姐就好。””
清茗一番話說的客氣又不容拒絕。
安寧和阿燕隻得對視了一眼,暫時放棄了現在去提水沐浴的想法。
“那清茗姐姐您稍等會。我們將這桶放回去,總不好帶著這個去見三夫人。”
“行,我等你們。”
她們於是又提著桶回去。
“寧寧,三姨娘是哪個呀?”阿燕完全沒記住。
“就是……唔,……我們剛來那天在夫人的大廳裡特別囂張那個。”
“她?她找我們幹嘛?”
阿燕縮了縮肩膀,那天宋月歌咄咄逼人的樣子,讓阿燕至今心有余悸,怕得很。
“大概去了就知道了,總不會明目張膽要我們命吧。”安寧看起來很淡定,內心卻各種變扭。
安寧想了想,她們初來乍到,與這位三姨娘也沒什麽真正的交集。
初來乍到……
突然想到,這裡深宅大院,最不缺各種亂七八糟的勾心鬥角
雖然她不是這裡的人,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也只是個農家女,過著簡單樸素而充實的日子,但好歹在現代也曾癡迷於各種寫宮闈宅鬥的小說。
也算是略知一二……
對呀……他們初來乍到,毫無根基,唯一熟識的只有李婆婆,李婆婆不過只是一個老嬤嬤,長年在張府,她們又不是她什麽親戚,怎麽可能有多一條心。
兩個從鄉下來的小丫頭,突然到這富麗堂皇,大氣奢華的大戶人家,難免富貴迷眼……
可不正是拉攏的好時機嗎?
那麽……
拒絕還是接受?
放好了桶從房間出來,安寧關好門,轉身是看了眼屋簷下那一盆花草。
清清冷冷的月光下,某片枝葉上掛著的蝶蛹不知道什麽時候破了個口子,裡面已經空空如也。
“阿燕,一會你別亂說話,我來。”
“嗯嗯,我都聽你的。”阿燕認真地點頭。
安寧笑了笑,捏捏她臉上肉嘟嘟的嬰兒肥。
她安寧從那個小村子走出來,可不來為一個姨娘的丁點施舍般的賞賜,當牛做馬的。
到皓空院,宋姨娘的後院門口,清茗進去通報,沒一會出來卻告知說姨娘正在沐浴,。
讓她們等一等。。
她是主子,她們只是奴婢,不敢不從,就在院門口乾站著。
裡面,宋月歌坐在梳妝桌邊,仔仔細細地給自己修剪得精致指甲描繪上丹蔻。
兩個侍女一左一右地站著,一個端著裝丹蔻的小罐子,一個給她剝葡萄,剝好剔了的葡萄籽,小小心心地喂她。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宋月歌問。
“回夫人話,亥時過一半了。”
“小丫頭來了嗎?”
“已經來了,按著您的吩咐,讓她們在外面候著了。”
““怎麽侯著?””
“站著呢。站了約摸著有兩柱香的時間了。沒有夫人您的賞賜,誰敢讓她們坐著呢,這皓空院裡,還是夫人最大呢。”
宋月歌笑了:“這小嘴慣會說話哄我,這盒丹蔻,就賞你了。”
小丫鬟立刻捧著丹蔻磕頭謝恩“謝謝夫人賞賜,夫人對奴婢們可真好。”
宋月歌聽著小丫鬟奉承,心情愉悅。
“讓她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