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洪承疇與王嘉胤互相攻伐的時候,劉元昭終於和張家口以范家為首的八大家,這八家後來是滿清的八大皇商。
據道光年間的《萬全縣志》記載:“八家商人者皆山右人,明末時以貿易來張家口。曰:王登庫、靳良玉、范永鬥、王大宇、梁家賓、田生蘭、翟堂、黃永發,自本朝龍興遼左,遣人來口市易者,皆此八家主之。”
由於八家商人為清王朝的建立作出了貢獻,所以清朝定鼎後,順治帝沒忘為入主中原建立過赫赫功業的八大商家,在紫禁城設宴款待,並賜給服飾。
順治還要給他們封官賞爵,八大商家受寵若驚,竭力推辭。於是,順治帝便將他們封為“皇商”(籍隸內務府)。范永鬥被命主持貿易事務,並“賜產張家口為世業”。其余七家,亦各有封賞。
明朝的敗亡也和這些賣國求榮的大商人分不開聯系,不然以當時的東北,也就是“北大荒”,明朝以經濟封suo,外交封suo,後金很難崛起。
不過這對於劉元昭來說,並無多大關系,現在的他與范永鬥等人沒什麽區別,他也是一個在挖大明牆角的反賊。
忠臣?別搞笑了,做崇禎的忠臣,基本都死了,而且還是被崇禎下令殺死的。
崇禎的“唯結果論”雖然讓朝廷內部少了許多爭吵,但是那些做實事的臣子最終因為各種因素,而導致失敗,最後被砍了腦袋,那麽最後留在朝堂裡的,都是嘴炮。
當然這裡面嘴炮有多少是東林黨,咱不知道,但是為什麽東林黨要為大明滅亡負一份責任呢?
這就得從明朝財政破產說起了,東林黨是江南士紳在朝廷裡的代表,自明英宗之後,武勳落寞,文官把持朝政之後,士紳的待遇越來越好過。
比如秀才以上的文人就不需要交稅了。而到了後來,士紳連商稅也不要交了,甚至反對交商稅,反對開海。
為啥?這時候都已經官商一體了,收稅就是在觸碰他們的利益,而龐大的帝國財政壓力最終落到了普通百姓身上。
東林黨雖然有提出正確的政治理念,但是到了與魏忠賢閹黨爭鬥後,便是陷入了你死我活的黨爭,並且到了病態的地步。
同時,東林黨保護了江南士紳的利益,卻損壞了大明的利益,到最後,東林黨就成了嘴炮,提出了正確的政治理念卻沒有實現,不是嘴炮是什麽呢?
大明的滅亡,有誰是無辜的呢?無辜的是那些戰死沙場的將士,為國殉職的忠臣與百姓,他們才是無辜的。
而從皇帝到大臣,士紳豪商,皇親國戚等等,都是大明滅亡的罪魁禍首。
所以,劉元昭對於范永鬥對他的精鹽有合作意向,他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在這樣一個時代,活下去才是正理,其他得都是廢話。活著,他才能改變一切!
范永鬥為代表的晉商,在江淮地區的鹽業被徽商打壓,所以,劉元昭派出了兩路人前去張家口。
一隊是精銳的特戰小隊,可惜范永鬥等人警惕性很高,他們沒有接觸上。
反而是另一隊,劉元昭救回來的一個叫方醉皰的人與范永鬥搭上了聯系。
在同州官衙的會客大堂裡,劉元昭接見了方醉庖和范家派來的代表范勤。
方醉庖上前拱手道:“小的方醉庖,不負將軍厚望,與張家口范家聯系上了。”
劉元昭微笑著點頭道:“哈哈哈,方醉庖,沒想到你還真的做到了,
不錯,該賞。你先坐到一旁聽候。” 方醉庖連忙謝恩,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范勤上前道:“草民范勤,是范家的第三管家,拜見大人!”說著便跪地上磕頭,隨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雙手舉起:“大人,這是我家主子給大人的一點心意。”
方醉庖連忙上前拿起,遞到劉元昭的桌子上,然後退了回去。
劉元昭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是一件玉翡翠扳指,十分好看。
他拿出扳指帶在手上,看了看,笑道:“范先生有心了,這扳指很不錯,本官很滿意。
呵呵,本官不是什麽文人,有什麽話,咱就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這一次你們來本官這裡買鹽,價格如何,已經想好了嗎?”
范勤從懷裡拿出了一封書信,讓方醉庖遞了上去:“大人,我家主子的意思都在這封書信裡。”
劉元昭拆開書信一看,全是繁體字,還好學過,大部分常用的還是認識的。
范永鬥的意思是所有的精鹽價格要便宜三成,而他可以提供大量的粗鹽,以及官方保護。像范永鬥這樣的大商人,在官場是有大靠山的。
劉元昭將書信放下,背靠著太師椅,笑道:“范先生覺得這樣的條件有誠意嗎?本官可是知道,你們晉商鹽業被徽商打壓,怎麽?可以反抗了?
哼,只要本官的精鹽進入南方去,你們晉商完全可以打壓徽商,他們除了和你們合作,就是認輸。到時候,這精鹽流通,獲利的可是你們晉商。
這個時候,你們就這麽一點誠意?”
范勤並沒有害怕,畢竟劉元昭只是一個被招撫的武官,在大明重文輕武的政治生態裡,武官的威脅沒有文官那麽大,只不過范勤不知道的是,劉元昭不在大明規則裡,他隨時可以掀桌子。
范勤笑道:“大人,可不能這麽說,我家主子可以為大人提供大量的粗鹽,這些粗鹽的運輸一路上都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而且陝西境內這麽亂,恐怕還得疏通各路關口呢。”
劉元昭看著范勤,冷笑道:“現在這人力,給口飯吃就能養活,要什麽成本,至於山西的關口,你們早就打點好了的,怎麽,還想讓本官為你們買單?
在這陝西,沒有人敢打我劉元昭的主意,呵呵,這精鹽就本官這一家,讓你家主子好好在這陝西地面打聽打聽,到底誰說了算。”話畢,劉元昭拂袖離去。
“你……這……哼!”范勤羞憤,轉頭看著方醉庖,“你們劉大人真是太放肆了!只要我家主子往朝廷遞個話,他這指揮使可就做不成了!”
方醉庖冷笑一聲:“范勤,你當我家劉大人是麵團捏的?看來你真應該好好打聽打聽了!走吧,我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