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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多人不怪》第4章
  年節已至,天山上的弟子們都迎來了難得的假日,劍術課也停止了,要等到比武大會之後再進行。

  隨著謝明上山,鳳凰莊主也不再嚴厲,甚至偶爾教導弟子們的時候還會露出個笑臉,讓一眾弟子們受寵若驚。

  練劍場裡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還在練劍,紀雲一臉苦意地看著面前的張瑤,說:“師姐,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今天好累啊。想去休息了。”

  “你累什麽呀,我每天都要比你多練兩個時辰,我都沒喊累,你就喊累。”張瑤皺著眉頭,不滿地盯著紀雲。

  “我這不是內力低微嘛,自然不像你可以堅持這麽久,都要過年了,就讓我緩一緩吧。”紀雲討好地笑著。

  “好啦好啦,不要再耍寶了,想去玩就玩吧,你可收斂點,別以為謝大俠在山上,劉師兄就不會處罰你。”張瑤無奈地搖了搖頭,衝著紀雲揮揮手,就轉身離開了。

  紀雲目送張瑤去了另一邊找其他人切磋,就快步走出練劍場,對著正守在外面的小虎幾個人努了努嘴,便快步離開了。

  小虎幾個互相看看,偷笑著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劍雨亭旁邊的空地上,幾個少年迅速搭起了一個小火架,小虎搓搓手說:“看見紀師兄了嗎?怎麽還沒來。”

  “小虎,火燒好了,就等紀師兄了。”

  “來了來了!”一個聲音傳來,紀雲快步跑了過來,從懷裡取出一個包裹,小虎接過來撕開,裡面是荷葉包裹的一隻雞。

  “快烤上,我口水都流下來了。”

  “紀師兄,你怎麽每次去廚房偷就不會被抓呢,我上次進去偷雞,被抓住砍了三天柴。”小虎苦著臉,一開始訴苦,頓時引起其余幾個少年的共鳴,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自己的悲慘經歷。

  “那裡的師兄弟雖然是外門弟子,不能專心練劍,但也是山上多年的老人了,就算每天學一點功夫也遠遠超過你們了,想抓你們還不是手到擒來。”紀雲斜著眼睛看看小虎幾個人,一副教育的口氣。

  “紀師兄,你每次是怎麽偷的?”小虎不服氣地問。

  “我呀,每次偷點吃的,都會回頭送給廚房的師兄一點,所以與其說是我技藝高超,不如說是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原來是這樣,你好奸詐。”

  紀雲翻了翻白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搖著頭說道:“這叫智慧。禮多人不怪,油多不壞菜,說了你也不懂,太年輕。”又趕緊蹲下來翻了翻架子上的雞。

  “呦呦,我還以為是誰呢,紀師兄,怎麽在這裡偷吃啊?”紀雲眉頭一皺,站了起來,就看見小虎幾個人已經在和人對峙了。

  “劉落,你來做什麽?”紀雲看了看面前的人,正是那天在練劍場裡的劉落幾個人。

  “我做什麽不需要紀師兄關心了,不過你們在這裡偷吃,東西是哪裡來的?我想我告訴劉師兄,他應該不會高興吧。”劉落笑了起來。

  小虎幾個人本來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一聽到劉落扯出劉師兄來,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垂下了頭。

  “你喜歡說盡管去說好了,一隻雞而已,劉師兄最多責罵我幾句,又不會怎麽樣,而且你別忘了,劉師兄最恨同門之間不團結,你為了這點小事去麻煩他,我看你也沒什麽好果子吃。”

  紀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的小虎幾個人滿眼放光,一副崇拜的樣子。

  劉落恨恨地說:“過幾天弟子比武大會,

王衡師兄出手,看你們還怎麽囂張。”說完就擺了擺手,帶著人走了。  “你們幾個,一點骨氣都沒有,”紀雲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幾個人,“怕他做什麽,我們又沒犯什麽大事。”

  “可是紀師兄,劉落現在跟著王衡師兄混,要是我們得罪了他,王衡師兄會在練劍場故意教訓我們呀。而且過些天就是比武大會了,王衡師兄是弟子裡面劍術很高的,一定會在師尊面前嶄露頭角的,到時候怎麽辦。”

  “怕什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紀雲雖然看上去滿不在乎,心裡也有些拿捏不定,那個王衡為了幾個小弟子之間打鬧就會出頭為難自己,恐怕到了比武大會上也會趁機動手,看來是要早做準備了。

  “什麽?你要學傲雪凌霜?可是你才剛剛掌握大雪紛揚,傲雪凌霜對你來說太難了,隻用一招傲雪凌霜的話倒是可以,但是之後你的手臂就負荷不了其他招式了,那你還怎麽對敵。”

  張瑤訝異地看著面前的紀雲。剛才她正在吃飯,紀雲急急跑過來,坐在自己面前,語出驚人,要學傲雪凌霜在比武大會山使用。

  “放心吧,師姐,我剛想出一個辦法,我現在用內力灌滿手臂可以支撐我一招傲雪凌霜,用過之後我還可以換手使劍。”紀雲眨了眨眼,一臉期待地看著張瑤。

  “那好吧,不過你最好不要用,這一招你應該控制不好的,到時候如果傷了師兄弟,就算贏了也不是多光彩的事情。”

  “師姐放心吧,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用的。”

  練劍場中,張瑤持劍而立,對著站在一邊的紀雲說道:“你看好了。”

  說完之後,張瑤內力充盈於右臂,手上出現了白色的煙霧,慢慢延伸到整把劍上,直到劍尖周圍的水汽凝結化冰,附著在劍尖上,然後斜著揮劍而出,劍尖的冰所到之處,一片寒意湧出,揮劍之後,地面上出現了一片冰。

  “這一招在於內力的的控制,我們天山的內力,以寒意為主,一招既出,敵人就會被你的劍勢中的寒意所困,如果不是內力遠高於你,就沒有能力破開冰雪籠罩。”張瑤為了演示,特意將內力都控制在劍尖中,現在額頭已經有細密的汗水。

  “好,你試試吧,要是勉強就算了,這招對現在的你來說難度還是太大了,想要做到收發自如不止是劍術的練習,更加重要的是你對於內力的控制。”張瑤說道。

  紀雲點點頭,拔劍出鞘,練習了起來。

  “今天是天下第一劍莊三年一度的弟子比武大會,傑出弟子將會被各位傳功師兄收入門下親自教導。還望大家努力,同時,同門弟子,爭出勝負即可,不必生死相搏。”

  劉琪師兄站在場中,對著四方弟子朗聲說話,之後對著坐在主位上的鳳凰莊主抱拳行禮,謝明和眾位傳功師兄分坐兩側。

  “開始吧。”鳳凰輕輕點頭。

  “是。”劉琪轉身對著場下站著的弟子們說道:“依照抽簽,依次上場。”

  場下弟子皆身著白衣,背負長劍。抱拳:“是。”

  劉琪轉身走到控劍台上,旁邊弟子遞上花名冊。

  “王小虎,張依依。”

  紀雲站在人群中,看著王小虎走上台去,小虎看起來有些緊張,站在台上之後眼神看著台下的紀雲,紀雲笑著遞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王小虎笑了一下,眼神逐漸堅定起來,看著另一邊走上來的少女。

  張依依同樣一身白衣,是個較弱的少女,平時和小虎幾個人也算關系尚好,上來之後對著小虎笑了笑。

  小虎和張依依對著上方端坐的鳳凰抱拳行禮之後分立兩側,持劍而立。

  劉琪點點頭,喝道:“開始!”

  小虎拔劍出鞘,衝了過去,劍尖直指張依依,張依依拔劍從側翼攻擊,意在擊打小虎手裡的劍。

  小虎眼神一凝,一招六出冰花,頓時張依依面前一片劍光,張依依退後一步,持劍回防,兩人劍氣相撞,各退一步,小虎咬咬牙,又衝了上去,一招如履薄冰,遞劍而出。

  張依依以葉散冰離相抗,幾招之後,小虎略勝一籌,劍尖指在張依依手腕處。

  “王小虎,勝!”

  王小虎和張依依一起對著鳳凰抱拳行禮, 之後各自下台。

  “劉欣,古建。”

  又是兩名年輕弟子走上台去,紀雲正在觀看,就聽到一聲:“紀師兄,怎麽樣怎麽樣,我剛才表現不錯吧?”

  紀雲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王小虎已經湊了過來,還用肩膀碰了碰紀雲的手臂。

  “是很不錯,不過我覺得你好像沒有盡全力,怎麽,看上人家小姑娘了?”紀雲對著小虎奇怪地笑著。

  “哪有哪有,依依是個好姑娘,又剛修習劍術不久,平時也和我關系不錯,我總不能真的下狠手吧。”王小虎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著。

  兩人低聲說著,台上已經結束。

  “宣秀麗,張瑤。”

  紀雲眼神一凝,看著正在走上台的張瑤,張瑤天資不錯,再加上練劍又很勤奮,算得上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感受到紀雲的目光,張瑤回頭看著紀雲,一個美麗的笑容綻放。

  宣秀麗也是張瑤的同期弟子,只不過天資普通,劍術平平,為人卻很好,對大家都十分和善,和張瑤也算是好友。

  兩人對著鳳凰抱拳行禮之後,劉琪一聲:“開始!”

  “瑤瑤,手下留情噢,讓我也表現一下。”宣秀麗笑著說。

  張瑤笑著點了點頭,兩人便你來我往的開始了。

  台下弟子們都興致怏怏,這兩個人明顯互相有克制,只是一般的切磋而已,片刻之後宣秀麗便認輸了。

  “木虛,紀雲。”

  紀雲打起精神走上台去,聽到身後還有小虎輕聲的“加油!”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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