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皮鞋往上,是一雙被黑色西褲包裹的大長腿,腿型筆挺有型,看到這裡慕予初錯愕的一怔,略顯驚訝的抬起眼簾,誤以為對方是走錯了洗手間。
“這位先生,這裡是女洗...湛,湛南?”
女洗手間幾個字還沒說完,慕予初一抬眸,目光觸及走進女洗手間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老公陸湛南時,她錯愕不已的喊出他的名字,怎麽也沒想到他會來這。
這裡可是女洗手間啊。
相對於她的驚訝,陸湛南則漫不經心的睥睨她一眼,深邃的眸子幽深黑暗,看向她的神色似乎不鹹不淡,但微蹙的眉心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冷漠,和拒人於千裡之外的錯覺。
“怎麽,看到我這麽驚訝?”
陸湛南慢條斯理的開口,言語間卻擲地有聲,字字句句都帶著慍怒的意味,英俊的面容更是忍俊不禁。
——你難道不知道安希媛和陸湛南,他們是彼此的初戀,不過後來安希媛也不知道為什麽卻嫁給了他哥哥陸景琛。
慕予初被他問的一愣,一雙澄澈的眸子傻傻的落在他剛毅的面容上,可她一看到陸湛南的臉,顧承澤的話猝不及防的在她腦海回蕩,她是怎麽也沒想到陸湛南和安希媛居然是彼此的初戀。
而陸湛南也從未跟她提及過這事。
偏偏她想到這裡,慕予初忽然又想起安希媛燙傷手時,陸湛南緊張的程度,他居然還直接將安希媛從廚房公主抱的抱出來。
盡管,她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安希媛又為什麽會跟陸湛南分手輾轉嫁給陸景琛,眼下兩人這麽出雙入對的,慕予初心裡真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隨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慕予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她垂下眼簾,人不受控制的抬起腳步,步步往後退,像是在排斥他的靠近。
陸湛南見她不說話,還垂下腦袋步步後退,不敢與他正面對峙,他自以為她心虛不敢正面面對他,那一瞬,自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勢越發的冷漠,寒意四起,連同周遭的溫度也跟著下降了不少。
分明是剛剛入秋,慕予初卻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冷意涼的縮了縮脖子,美眸無措的撲閃著,卻也是在這時,她後腰忽然撞到身後的洗手台上,很明顯後面已然退無可退。
慕予初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她在這的,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手足無措的咬咬唇,張張嘴剛想說話時,一股極具侵略性的氣勢忽然朝她迎面撲來。
她錯愕的一愣,頭還沒抬起來,她一側的手腕突然被大力拽住,纖瘦的身姿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如體現木偶般的被抵在牆邊,一道偉岸的身姿跟著從她頭頂壓下來。
“為什麽不回答我,嗯?”
男人悅耳低沉的聲線,拉長尾音的在慕予初耳邊落下,微涼的呼吸如數噴灑在她耳廓,酥酥麻麻,略微的癢意激的她本能的想撇開腦袋。
然而,不等她有任何的動作,陸湛南眯著深邃的眼眸,骨節分明的手一把鉗住她精巧的下顎,指尖微微一個用力,慕予初被迫仰起頭來與他對峙,男人放大般的俊臉倏地映入她眼底。
“什...什麽?”
慕予初手足無措的抬起眼簾迎上他幽深的黑眸,眼底溢滿了意外和不解,他又要她回答他什麽呢。
偏偏她這副柔弱無力,好似狡辯的模樣是那樣的似曾相似,猶記得,安希媛背叛他和陸景琛在一起的時候,他曾經也這樣詢問過她,她為什麽要背叛他,背著他和他的親哥哥在一起。
似曾相似的畫面讓陸湛南的眼神變得越發的陰鷙,狹長的眉宇直接皺成一個川字,神情冷冽的模樣渾身上下都溢滿了冷意,這麽可怖的陸湛南慕予初還是第一次見,那感覺就像她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可分明是他什麽也沒跟她說,這次若不是顧承澤跟她提起,她是不是一輩子都要被蒙在鼓裡,該生氣,該發怒的人分明是她才對。
他怎麽還一臉生氣的模樣。
慕予初的下顎被他捏的生疼,眼角溢滿了生理淚水,可她又沒欺騙他什麽,她才不怕他呢,她擰緊眉心不甘示弱的與他對峙,小臉別提多倔強了。
看到她這副倔強的模樣,陸湛南危險的眯起眼睛,指尖的力道不停的在加重,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瞬間被他捏的變了形,小嘴也嘟了起來,倔強不服輸,偏偏還透著幾分可愛。
“疼嗎?”
陸湛南突然牛頭不對馬嘴的詢問。
慕予初亦是被他問的一愣,眼底溢滿了意外和詫異,但她的身體還是老實的點點頭。
“嗯。”
由於被掐著下顎,她的這一聲嗯是從喉頭傳來的,試問,誰被掐成這樣能不疼,她下顎的骨髓都快要被他捏碎了,她都不明白這男人為什麽會突然這樣。
剛剛是突然一聲不吭,理也沒理她就走了,現在他又是莫名其妙的闖進女洗手間,掐著她的下巴問她疼不疼,那宛如地獄修羅般的模樣仿佛讓慕予初覺得她似乎回到了剛剛認識他的時候。
“那你要好好的給我牢記這種痛。”
陸湛南一字一句仿若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他猝然松開被他捏疼的下顎,骨節分明的手倏地順著她白皙的脖頸迂回, 深邃的視線死死的落在她臉上,鬼魅的模樣仿佛是嗜了血。
慕予初被他這副詭譎的模樣嚇得動也不敢動,她生怕她一動,眼前的男人會突然掐她的脖子,她一臉驚恐的看向他,連同被他捏的生疼的下顎也顧不上疼,她抿抿乾澀的唇角,試探性的詢問道。
“為什麽?你,突然是怎麽了?”
這畫風不對啊,兩人的情形明顯該調換過來才對,但陸湛南現在這副樣子,慕予初是真的不敢跟他叫板,況且,他也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他和安希媛的事了。
那他現在這副樣子到底是怎麽了?
她沒做什麽惹他生氣的事吧,他看她怎麽跟看個仇人似的。
聽聞她的話,陸湛南深邃的眸子下意識的斜了她一眼,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搭在她脖頸上,大拇指指腹漫不經心的磨砂她脖頸處的皮膚,陡然掀起薄唇蠱惑般的朝她質問道。
“你怎麽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