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的慕予初則把廚房收拾了一下,她掃掉碎了滿地的碎片,又拿著拖把將灑在地上的排骨湯一並拖掉,待做完這些事後,她又從廚房內拿了幾個盤子,把安希媛做好的飯菜給蓋住,要不然等陸湛南回來飯菜肯定都涼了。
因為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回來,慕予初索性走到沙發邊拿著遙控器將電視機打開,她邊看邊等他回來,電視裡正放著泡沫劇,巧的是電視畫面正放著兩個女人一起在廚房做飯的情形。
“你說,這碗湯要是倒在手上肯定會很疼吧?”
電視劇裡,端著湯碗的女人忽然對身邊炒菜的女人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麽一句話,慕予初微微的皺眉,心裡想著這女人該不會是想把湯倒在自己手上吧?
炒菜的女人跟慕予初一樣露出驚訝不解的表情,也是在這個空檔,端著湯碗的女人突然陰冷一笑,唇角得意的勾起,她拿著湯碗當著炒菜女人的面果斷的將湯倒在她手背上,一張得意陰笑的臉忽然跟變戲法似的變得極度委屈。
也因為湯燙的緣故變得扭曲和痛苦,她咬牙切齒的將碗砸在地上,失聲尖叫痛苦的喊叫了起來。
“啊...好痛,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
炒菜的女人一臉懵,一雙眸子就這麽看著自導自演的女人,眼底溢滿了不解和疑惑,這邊,向來很少追劇又才看了一點點的慕予初,也一臉懵的看著電視劇內的女人,心裡想著她想幹嘛啊,她這湯自己倒在手上不疼嗎?
卻也是在這時,一個男人猝然聞聲趕來,目光觸及被燙傷的女人時,他驀然惡狠狠的瞪向炒菜的女人,一旁的女人看到男人過來,哭訴的比先前還要厲害。
“白,好疼,我好痛啊。”
“我帶你去醫院。”
男人彎下腰直接將燙傷的女人打橫抱起,卻在走出廚房的時候,他看也不看炒菜的女人一眼,眉骨冷然又凌厲的張嘴說道。
“真沒想到你是這樣惡毒的女人,要是她的手有什麽事,你的手也別想要了。”
男人抱著女人很快離開,唯獨只剩下從頭到尾什麽也沒做的女人愣愣的站在原地,她嘴角牽扯出一絲嘲諷無奈的笑,眼底僅是心酸。
但很快的,她放下手裡的鍋鏟,仿若沒事人般的收拾廚房,那感覺就像她經常被這樣似的,安靜的感覺猝然讓慕予初替她閃過一絲冤屈,想著這男人怎麽可以這麽誤解她,只聽對方的一念之詞的呢。
電視劇內,女人默默無聲的收拾地上的殘渣,可這畫面猝然和慕予初這邊重疊,她剛剛不也是這麽收拾廚房的麽,唯一不同的則是陸湛南對待她的態度,好在他沒責怪她,後面還維護她,那一瞬她別提多感動了。
只是她這麽一看,剛剛拿著湯碗女人一瞬間流露出來的得意陰笑,居然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剛剛有那麽一瞬,她仿佛產生錯覺般的看到安希媛也露出過這樣的表情來。
但實在是太快了,不等慕予初捕捉就消失不見了,至於現在她根本不能確定她到底有沒有流露出來過,可慕予初轉念想想,安希媛為什麽要這麽做,沒道理啊。
她搖搖頭撇開那些胡思亂想亂糟糟的想法。
電視劇繼續放下去,慕予初才知道炒菜的女人是男人的妻子,而燙傷的女人則是懷了孕的小三,後面的劇情更是狗血,她的丈夫乃至公公婆婆都來責備她。
這樣本末倒置的電視劇,慕予初哪裡還看的下去,氣得她索性直接把電視劇關了,隻想著電視裡的男人真眼瞎,炒菜的女人分明是個很好的人才對。
慕予初一關掉電視機,別墅的大門猝然響起門鎖解開的聲音,意識到是陸湛南回來,她趕忙從沙發上站起來,也沒過多的想電視劇內的事。
可她不知道的事,這樣狗血的事不久後全部發生在她身上,最後還為此入了獄。
陸湛南打開門,一眼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小人兒朝他這邊迎來,那種被迎接的感覺猝然讓他邪魅的勾起唇角,也覺得這種感覺還不賴呢。
晚歸的留燈等候,回來的迎接還伴著一絲飯菜的香味,這種家的感覺真的很美妙。
“湛南,你回來了,把嫂子送到家了嗎?”
慕予初很快走到他身邊,關切的詢問一聲,實際她更關心安希媛還痛不痛,這熱湯灑在手背上肯定很疼很疼的。
“嗯,讓你久等了。”
陸湛南揚開眉宇,溫潤了他剛毅的線條輪廓。
慕予初則搖搖頭,一臉抱歉和難為情道。
“沒有,湛南,真的對不起啊,嫂子特意來給我們做飯,我卻不小心燙傷了她,你送嫂子回去的路上她還疼不疼,要不,等明天晚上放學,我們一起去看看嫂子吧,要不然我不放心。”
聽聞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安希媛,陸湛南陡然微不可察的蹙緊濃眉,深邃的視線下意識的斜視在別墅大門的密碼鎖上,他側過偉岸的身姿,動作利索的改掉了別墅大門的密碼。
慕予初見他沒說話,還重新打開大門按上面的密碼鎖時,不由一臉奇怪的看了一眼陸湛南,有些不明白的朝他詢問道。
“湛南,你在做什麽?”
她邊說視線邊凝視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上,親眼看著他行雲流水的一頓操作,也沒回應她的話,待他重新關上大門後,他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就像摸寵物般的說道。
“大門密碼是你的生日。”
陸湛南這麽一說,慕予初更是二丈摸不著頭腦,心裡想著他好端端的為什麽要修改密碼,她擰緊秀眉不解道。
“為什麽好端端的要改密碼?”
陸湛南邪魅的笑笑,大拇指指腹磨砂她飽滿的額角,掀起薄唇道。
“我不喜歡不相乾的人出入我們家,好了,餓了吧,我給你煮麵。”
他收回手,扔下這句話就闊著筆挺的長腿擦過慕予初身側往廚房走,慕予初莫名其妙的愣了一下,險些沒反應過來,隨後又聽他說要煮麵時,她忙跟著回頭道。
“那個...,嫂子做的飯...。”
“倒了。”
不等慕予初把話說完,陸湛南頭也不會的吩咐,語氣不容置疑,她愕然的瞪著他挺闊的脊背,完全沒反應過來這突然是怎麽了,又是改密碼,又是倒菜的,他和安希媛的關系不是挺好的嗎?
為什麽會這樣?
偏偏慕予初也不敢問是怎麽回事,最後只能乖乖的照做,後面兩人自然吃的是陸湛南親自做的面,上樓之後是她先洗的澡,陸湛南則在她後面洗。
...
化妝鏡前,對於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慕予初還是有些稀裡糊塗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後面她索性也不想了,她只是想著安希媛和他的那些朋友都喊他阿湛,聽起來格外的親密,她喊湛南的話,似乎總覺得欠缺點什麽。
所以等洗完澡出來的陸湛南,一出浴室門便看到慕予初傻傻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兩眼走神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他勾了勾唇角,跨著筆挺的長腿走到她身後,伸手就將她親密的抱在懷裡,攜著一股沐浴露的清香和還沒散去的水蒸氣。
“在想什麽,呢?”
男人宛如大提琴尾音般好聽的聲音猝然在她耳邊響起。
慕予初觸電般的怔了下,赫然從走神中回過神來,發現陸湛南正從身後抱著她時,她沒由來的紅了俊俏的臉,忙羞澀的搖搖頭道。
“沒呢,沒想什麽...。”
她一臉心虛的否認,心裡想著她總不能告訴他,她吃安希媛和他兄弟的醋,覺得他們喊他比她親密,想著她要不要改個稱呼之類的吧,那多丟人啊,更何況在他眼裡她只是妻子這個職位而已。
“真的沒想什麽呢。”
她又確認了一遍。
陸湛南微不可察的挑眉,嘴角邪魅的勾起,隨後他一把將慕予初從化妝鏡前打橫抱起,她一驚,忙不迭的伸手抱住陸湛南的脖子,震驚的扭頭看他。
“湛南她一轉頭迎上他,陸湛南契合又壞壞的低頭吻住她,將她未說完的話全部結束在這個吻裡,慕予初愕然的睜大眼眸,人很快被他壓在床上,曖昧旖旎的聲音猝然在靜謐的空間內騰起。
一室的好春光。
*
“嗯,我到家了,那先這樣,我明天再陪你去醫院複診。”
沈硯安一臉疲憊的回到公寓,正想掛斷兩人的通話, 對方軟糯又委屈的聲音猝然從電話那端傳來。
“硯安,你真的不在意我有這樣的病麽,還有上次的訂婚宴,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拿她的粉鑽,我真不知道它是怎麽跑到我包裡來的,硯安,對不起啊。”
蘇尋兒委屈又帶有哭腔。
走進屋內關上大門的沈硯安伸手捏捏腫脹的眉心,眼角明顯閃過一絲不耐煩,但他還是開口道。
“我會幫你治好它的,好了,你乖,好好的睡一覺,我明天就來找你,嗯。”
“那好吧,硯安,我等你。”
蘇尋兒依依不舍的掛斷電話。
通話一結束,沈硯安滿臉疲憊的往臥室走,手機更是隨手一扔在臥室的沙發上,偉岸的身姿直接躺倒在偌大的雙人床上,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直至他躺下去的偉岸身姿壓到一道溫熱的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