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蘇啟一臉錯愕。

　“放心，總部那邊會提供資金補助，它們的吃穿消費都有總部負責，只是需要你幫忙監督看住它們。”

　“這……怎麽監督?”

　“需把它們寄養在你家。”

　蘇啟一聽，連連搖頭。

　“這可不行……”

　這兩個，一個是危險的謗法師，剛才還上來就要咬自己，雖然有監視儀式管著，但蘇啟幹嘛沒事給自己找麻煩?

　另一個是鬼神，聽起來就更危險了，雖然現在看起來很人畜無害。

　蘇啟眼神瞥了一眼。

　那黑船鬼神，整個泛著金屬光的黑色人型身體，縮在白長發裡，像一個被包裹起來的粽子。

　只有一對金色瞳孔，從發絲間看出來，小心的打量周圍，口中叫著:

　“阿亞……阿亞……”

　看起來並不會說人類的語言，但似乎有一定程度的智慧?

　愛麗絲理事見蘇啟拒絕，手指敲了敲桌子，想了想，說道:

　“真不行?”

　“真不行。”

　“總部撥了每月額外的40萬円監督管理費，作為管理者的獎金。”

　“我可以！”

　蘇啟變臉速度之快，令人怎舌。

　“不至於，不至於……”

　格林在旁邊直翻白眼。

　“我覺得沒問題。”

　蘇啟很肯定的點頭。

　40萬円啊！

　這相當於普通上班族兩個月的工資了，是蘇啟現在打工薪資的好幾倍。

　這種誘惑下，只是看倆熊孩子……問題似乎也不大。

　世界上有些事錢不能解決。

　但加錢能解決。

　……

　兩個熊孩子的監督任務，交給了蘇啟，山魯佐德跟他交代了一些細節。

　然後就是愛麗絲理事問了問蘇啟，當時在江戶發生的事。

　“格林說你在江戶為了滅火，險些失控，你還記得當時的事嗎?”

　蘇啟搖了搖頭。

　“我當時以為自己失控了，也昏過去了，我也不清楚怎麽醒過來的，看來是沒有控。”

　蘇啟的話半真半假，他險些失控是自己作的，但他後來因為石像沒能起作用，確實昏迷了，不太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麽。

　他最後的記憶。

　一個血胎盤。

　一聲“爸爸”。

　這些，蘇啟沒有跟愛麗絲說。

　……

　不過，愛麗絲理事點點頭，也沒有再繼續追問深究，只是說道:

　“下次量力而行。”

　又聊了一會，蘇啟離開。

　安徒生，山魯佐德也相繼離開。

　格林正要離開時被愛麗絲叫住了。

　“你確定當時他失控了?”

　格林剛才的匯報並沒有提及蘇啟失控，看來他私下有和愛麗絲聊過。

　“我不會看錯，您知道的，我們在柏林見過失控的神秘者。”

　格林彈了彈帽子

　“我很確定，當時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個鬼神，而且，不是一般的鬼神。

　當時那個超越之人會選擇離開，很可能也是注意到了，躺在那裡的不是新人，而是一個鬼神。”

　“失控變成鬼神，肉體都會有劇烈的變異，但他的身體沒有發生變化?”

　“這正是奇怪的地方。”

　格林整理著帽子。

　“當時我隻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鬼神的氣息，那種鬼神獨有的恐懼感覺，但沒有看到肉體變異。”

　“後來呢。”

　“後來，後來他好像就變回來了，從鬼神變回了人類。”

　“你怎麽想?”

　“不清楚，從沒見過，但很危險。”

　“暫時先保密，也別去調查，破壞神秘導致的後果可能會更嚴重，我會想辦法，最近先把精力放在器官案上，這個案子已經很嚴重了。”

　“外面沒聽到一點風聲。”

　“警視廳全面封殺消息了，現在情況已經嚴重到絕對不能泄露。”

　“同樣的手法，上百的死亡人數，絕對是團體作案，還有那種獻祭一樣的儀式，使用人體的器官，血液這些最原始的媒介，這讓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案例，比如尼塔特事件……該不會?！”

　愛麗絲點點頭。

　“沒錯，很可能是血液崇拜。”

　……

　蘇啟家。

　“你看不見?”

　蘇啟問道。

　“看見什麽?”

　犬飼毛爪子抓一把薯片塞進嘴裡。

　“沒事，看不見就算了。”

　蘇啟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是想著這些密契者真好啊，能力又強，深海又淺，自己家裡這鬼父母，她都看不見，這多舒服。

　“我父母的房間雖然空著，但不方便，你睡客廳吧，我那有充氣床，如果覺得不方便……”

　“沒什麽不方便。”

　“你跟我賭氣也沒用，又不是我把你變成這樣子的。”

　蘇啟已經從愛麗絲那大概知道了犬飼是怎麽回事，也知道了這就是當初操控犬神襲擊自己，結果卻被瑪麗小姐反殺的謗法師，對方顯然也知道自己，難怪剛才撲上來就要咬。

　不過說真的……獸娘唉……

　還是第一次見，蘇啟忍不住伸手扒拉了兩下她頭上的毛耳朵。

　犬飼眼睛噌的就瞪起來了，呲牙咧嘴的露出了獠牙，嗓子裡發出骨碌碌的聲音，像是在恐嚇一樣。

　那意思在質問，你幹嘛?

　蘇啟臉皮多厚啊，絕對不會承認自已摸狗頭的惡趣味，面不改色的道:

　“看看有沒有虱子，說真的，味道很衝……”

　他說著指了指浴室。

　降神會這些人被通緝，在外逃亡，看來也狼狽的不得了，這打結的毛發和刺鼻的味道，也確實嗆人。

　犬飼狠狠瞪了蘇啟一眼，但還是起身去了浴室。

　雖然身體變成了毛絨絨的狗頭人，心理到底還是人類女孩，最起碼的廉恥還是有的，被人說身上有味道，怎麽都是會在意的。

　……

　蘇啟這打發走了一個熊孩子。

　轉頭看向另一個。

　比起好歹曾經是人類的犬飼，這另一個熊孩子，才更讓蘇啟覺得棘手。

　這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 鬼神。

　沙發上。

　小家夥比身體還長的濃密白發，如同一個繭，把黑亮的鋼鐵身體包裹在裡面，一雙金色的大眼睛，從發絲間向外看著，兩盞小燈一樣。

　小家夥的面前，擺著一個大油桶。

　這是黑門剛才送來的，儲物間裡堆了十幾桶，給蘇啟提供的監護補助。

　大油桶上，插著跟粗大的吸管。

　另一頭被小家夥叼在嘴裡。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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