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冷笑,“當然有可能,只要德妃和靜寧侯表現的足夠害怕皇后手裡的把柄,而皇后所做之事又足夠的嚴密,那便一切皆有可能。”
“可私藏兵器和誘拐孩子,有什麽關系?”宋瑾不太明白。
大皇子思忖一瞬,眼底有冷光閃過。
“這些年丟失的孩子,一般都是小姑娘,而且是長得不錯的小姑娘,如果本王猜的不錯,這些孩子應該是被人好好的養起來了,等到了一定的年齡,再送到合適的地方。”
宋瑾瞪大眼睛看著大皇子。
你要是猜測個別的,也就算了,你猜測這個......
還猜測的這麽有鼻子有眼的......
“你根據什麽猜測的?”
大皇子眼底冷色散去,柔和的看著宋瑾,“話本子看多了,你也能猜出來,人生如戲,套路就那麽多,有人培養死士殺人,就有人培養瘦馬誘人,有時候操控一個人可比殺掉一個人有用的多。”
宋瑾不得不承認,如果大皇子猜測的就是事實的話,那這背後主謀,當真是個人物了。
誘拐了小孩子,從小培養,等人長大以後送到她要控制的人身邊去。
這姑娘已經經過洗腦,她到了那人身邊,就會不遺余力的監督這人,不遺余力的吹枕邊風......
如果能控制了朝廷一半以上的重臣,那......
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德妃會是幕後主使嗎?可德妃膝下都沒有皇子,她培養這些做什麽?”
“德妃膝下沒有皇子,可還有寧國公府世子呢。”
“你說寧國公府要造反?”
一樁拐賣人口案,居然牽扯出了謀反。
宋瑾真是佩服大皇子的腦洞,可他說的,又合情合理。
“寧國公府,和我父母,是什麽關系?”沉默了須臾,宋瑾神色嚴肅的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柔柔望著她,“你是想說,如果他與先帝先後關系很好,你打算助他一臂之力嗎?”
宋瑾心頭有些複雜。
她自己有多少智商她自己心裡明白,她哪裡是做皇帝的料,她打理不來這個江山。
若是既能為父母報仇,又能將這江山給有能者任之,不是很好嗎?
遲疑一下,宋瑾點點頭。
大皇子嗤的一聲笑出來,“你知道寧國公府世子為什麽在驃騎大將軍麾下嗎?”
宋瑾搖頭。
“驃騎大將軍是安國公夫人的父親,與安國公府一脈相承,而我們的陛下,因為奪位之事不乏安國公府的助力,所以,他時時刻刻都提防著安國公府,唯恐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了。”
“因為提防著安國公府,所以派了寧國公府的世子去驃騎大將軍麾下?”
大皇子點頭,“當年陛下登基,若說安國公府是從龍之功,不如說寧國公府才是,只是寧國公府不像安國公府那麽囂張,陛下登基之後,寧國公府只求一個富貴閑人,正因為寧國公府這個姿態,才讓皇上對他們更加信任,才放了寧國公府世子去驃騎大將軍身邊。”
“可安國公府卻一直認為,這寧國公府世子的存在,正好讓他們拿捏了寧國公府?”宋瑾用她不怎麽敏銳的邏輯分析著。
大皇子點頭。
宋瑾皺眉,“那這和皇后與舒妃又有什麽關系?麗妃與皇后舒妃可不是一派的啊。”
大皇子就笑道:“皇后與麗妃當然不是一派的,可舒妃膝下有二皇子,如今天下兵權一分為二,一部分在驃騎大將軍手中,一部分在威遠候手中,威遠候祖祖輩輩都戍守邊疆,從不參與黨爭朝政,那舒妃能替二皇子爭取的,
就只有驃騎大將軍手裡這一部分兵權。”宋瑾瞪大眼睛,努力理解大皇子的話。
“你的意思是,舒妃和皇后,以宮裡的德妃作為要挾,讓寧國公府世子與她們合作?”
大皇子拍拍宋瑾的頭,“聰明。”
“可寧國公府世子是陛下安插的人啊!”宋瑾都快懵了。
大皇子就笑道:“所以,問題就出來了,他既是陛下安插的人,為何又對皇后和舒妃虛與委蛇呢?”
“說明他心裡藏奸!”宋瑾脫口道。
大皇子點頭,“不錯。”
“你仿佛一切都知道一樣啊。”宋瑾有點敬佩大皇子的智慧。
大皇子就笑道:“你話本子看的足夠多,也能知道。”
說著,大皇子朝宋瑾身邊湊了一下,“話本子看得多,還有一個好處。”
“什麽好處?”宋瑾偏開臉看他。
大皇子就哼笑道:“等你成了你自己,你就知道了。”
宋瑾驀的臉就紅了。
大皇子哈哈大笑起來,“我又沒說什麽,你想什麽呢?”
宋瑾......
“想什麽呢,臉就紅成這樣,和我說說。”大皇子笑著看宋瑾,鼻尖幾乎要貼到她面上。
宋瑾咬牙切齒瞪了大皇子一眼,“滾!”
大皇子心滿意足朝後一靠,“我越來越期待你變成你自己了,頂著沈樾的身子,雖然我知道這皮囊中的靈魂是你,可總歸是不方便。”
宋瑾耳根通紅。
“方便你大爺!”
一句怒罵出口,馬車戛然而止,在宮門口停下。
大皇子好心情的跳下馬車。
大皇子一下車,天犬突然像是死而複生一樣仰起頭,看著宋瑾,“他在泡你!”
宋瑾......
頂著一張黑紅黑紅的臉,宋瑾瞪了天犬一眼,“閉嘴!”
天犬嗷的叫了一聲。
“他泡你就算了,你居然也對他有意思?”
“閉嘴!”
“靠,你們居然在我一天犬面前撒狗糧?死男男,你們要在天譴的知道不!”
宋瑾......
“你才是男男。”
天犬驕傲的一揚脖子,“我怎麽可能是男男,非要給我定個名字,那最多算是人獸。”
宋瑾......
我擦!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下車!”宋瑾幾乎是一腳將天犬蹬下馬車的。
天犬嗷嗚一聲,要不是反應快,差點臉著地。
“我是天犬!”天犬朝著宋瑾一聲咆哮。
當然,這咆哮落在別人眼裡,也就是天犬朝著宋瑾叫了一聲:汪!
宋瑾翻著白眼下車,沒搭理咆哮的天犬。
兩人一狗,直奔禦書房。
而在他們去禦書房的路上,德妃收到了靜寧侯傳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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