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木坐在馬車前方,扯著鞭子抽打著前方趕路的馬。
馬車徐徐地向前移動。
南宮木回頭看了一眼,在馬車裡,九方月邪半躺的靠在馬車裡,安安靜靜,像是睡著了一般。
南宮木歎了一口氣,他八成是強行催動靈力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傷到了靈源。
睡睡倒是沒什麽關系,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落下病根。
南宮木想著,悠悠的駕著馬車離去,離澹台家越來越遠,九方魔都卻還遙遙無期。
路邊草木愈發稀疏荒涼,人影漸漸稀少。
眼看日落西山,南宮木看著前方空曠的大路,心中甚是感慨。
從來到九方魔都開始,到現在已經幾個月之久,她就這樣成為了九方月邪的侍衛。
偏偏還當的有模有樣。
這樣下去,她什麽時候才能回到南宮家,查明當年的真相?
南宮木抬頭看了一眼天邊悠悠的雲霞,眼中有光在閃爍。
那個一直出現在夢裡的女子,為什麽會在她夢中死去?
又或者,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來龍去脈都應該清楚的不是嗎?
夕陽落下,天色越來越昏暗。天際的星辰隱約可見。
南宮木陡然打了一個冷戰。
她繼續向前走,周圍靜謐非常,在這樣的路上越發顯得詭異起來。南宮木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要是遇見什麽危險那可就慘了,畢竟……
南宮木轉頭看了一眼馬車裡的九方月邪,目光變幻莫測。
畢竟……落毛鳳凰不如雞。
沒過多久,天色完全昏暗下來,月光下,前路一片白茫茫。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踏馬之聲。
南宮木心裡一驚,緊接著,就看見幾匹馬從山上飛奔下來。速度奇快,南宮木還未駕車走了幾丈,徑直的攔在南宮木前方。
南宮木手裡握著韁繩,看著前面人高馬大的幾人,驚訝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知道是誰大喝道,“打劫,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饒你不死。”
只見前方一共十一人,各自騎著一匹馬。最前方領頭的,身材修長,肩膀上扛了一把大刀,刀上掛著一個銅鈴。在黑夜裡叮鈴叮鈴響個不停。
他不像周圍幾人皮糙肉厚,反皮膚白淨,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在月光下靜靜的睥睨著她。
南宮木呆呆的坐在馬車上,看著眾人。
“大當家,這小子這麽一點反應都沒有,該不會是傻子吧?”
說話的,是大高個身旁的胖子,臉上的肥肉堆得一層又一層,隨著他說話的聲音,輕輕的顫動。他肩上扛著的,是一個大鐵錘。
“呵……我看上他了。”傳說中的大當家桃花眼輕輕往上翹了翹,如是說到,“我要把他娶回去做壓寨夫人。”
“哈?”南宮木驚得下巴都快要落到地上了,結結巴巴道,“我可是男人!”
大當家把捋起一座頭髮,輕輕的甩到背後,風輕雲淡道,“本公子就是好男風。”
“聽,聽見了沒有?我們大當家要娶你當壓寨夫人!”
南宮木呆呆的看著那大當家,還沒有從現實中反應過來。
那大當家高興的咧嘴一笑,眼冒精光,看著就像一個白癡,“你這是……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了?”
“沒有!”南宮木打了一個激靈,撇嘴道,“士可殺不可辱。”
“你!”大當家生氣的把大刀提到手上,就要從馬背上跳下來。
靴子鉤住了馬身上的小鉤,只聽見嘭的一聲,那氣勢宏偉,威風凜凜的大當家就砸到地上,栽進了泥坑裡。
他身邊的隨從們紛紛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只見大當家騰的從地上站起來,臉上沾滿了泥土,也不顧拍打。看著南宮木,眼神幾乎就快要射出刀子來了,憤憤道,“我哪裡不好了,你怎麽就這麽看不上我?”
南宮木輕輕的咳了一聲,裝作嚴肅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嗓子有些癢,她想笑。
南宮木忍住笑意,一字一句道,“我堂堂七尺男兒,不好男風。”
大當家提起手裡的大刀,“那,你和我比試比試,你贏了,我就放你走。”
南宮木遲疑片刻,終究是從馬車上跳下來,握緊了手裡的劍。
“來吧!”
南宮木提起劍,終於嚴肅起來。她盯著大當家,往後退了一步。
南宮木雖然沒有靈力,可這劍術,倒還看得過去。實在不行,她就拿玉瑕作弊。
大當家紅了眼,把大刀抬起來就朝南宮木衝了過來。
南宮木一下子就呆住了。
大當家抬著刀的模樣,不像殺人,倒像是要宰雞。
南宮木往右閃去,那大當家就直直的衝了過去,栽倒在地上。
他站起來, 看著南宮木,恨恨道,“你作弊!你閃開了,怎麽不和我正面對決,你定然是怕了!”
南宮木沒說話,這大當家腦回路清奇,她已經無從招架。
眼看著,那大當家又衝了過來。南宮木提起劍在胸前擋住,那大當家的刀卻跑偏了,直朝他騎的那匹白馬砍了過去。插中了馬的前腿。
那白馬中了一刀,驚叫著抬起前蹄,眼看就要踩到大當家身上。
眾人皆是一驚。
說時遲那時快,南宮木疾風似的跑過去,一把拽住大當家的胳膊,把大當家拉了過來。
馬驚叫著跑遠。
大當家躺在南宮木懷裡,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南宮木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就好像你自詡技不如人,全副武裝卻發現對方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大傻子。
胖子和眾人連忙從馬上跳下來,看著大當家,胖子沙啞著嗓子,喚道,“大當家!”
南宮木看著胖子一臉哭喪的模樣,隻覺得額頭有三條黑線劃過。她把大當家推給胖子,“他不過是受了驚訝暈了過去而已,一會兒就醒了。”
南宮木轉頭,正要爬上馬車,褲腿卻被人拽住了。她轉頭看著胖子拽著她褲腿的胖子,道,“你拉著我幹什麽?莫不是不服氣?”
胖子低下頭,小聲道,“小的不敢。”
話雖如此,可那握著褲腿的手卻是一點都沒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