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宏瞬間精神起來,他看著高寅說道:“那老夫就卻之不恭了。”
高寅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看著徐宏拱手說道:“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改日再向大人請罪。”
他說的極為客氣。
“你這就言重了,何談請罪,你有事盡管先行離去。”徐宏笑眯眯的看著高寅說道。
“告辭。”高寅轉身走了出去。
“小美人!”他才離開,徐宏便迫不及待的將那個跳舞的婢女擁入懷中,在她臉上親了好幾口,手順勢伸入她懷中。
“大人不是要出城嗎?”徐旺看著徐宏輕聲說道。
“明日再說。”徐宏看都沒看徐旺一眼,他欺身而上將那個婢女壓在身下。
徐旺抬頭看了其他婢女一眼。
一眾人一言不發的退了出去,徐旺還不忘把門關好。
高寅坐著馬車出了城。
他並未回別院。
月色無邊,他的馬車停在季嫵所在的莊子。
江陵與江風還以為他是要去見季嫵,怎料馬車停了下來,他一點下去的意思都沒有。
高寅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他雲淡風輕的看著月色中那座近在咫尺的莊子,慢條斯理的飲著茶。
方才若非他攔下徐宏,徐宏怕是已經帶著人來到這裡。
他會盡他所能護著她。
一如她舍命護他一般。
徐宏既對她動了心思,那就不能留了。
他隻盼著即將來臨的狂風驟雨早已過去,到時候……
富貴也好,權勢也罷,他皆沒有半分留戀。
“郎君,既然已經來了,你為何不進去?”江陵看著高寅忍不住出聲問道。
高寅看了江陵一眼,他緩緩垂下眸子輕聲說道:“我怕會嚇到她,更怕將她牽扯進來。”
事到如今,江陵與江風早已習慣了。
郎君已經中了季氏阿嫵的毒,且無可救藥。
一個時辰後,高寅才離開。
他一離開,陸離便從暗處走了出來。
高寅一來,他便聽到了動靜,只是他並沒有現身罷了。
很多事阿嫵不知,他卻是知道的,高寅這樣待她,也不知道對她來說是幸還是不幸。
夜已經很深了。
薑策的書房還亮著燈。
“公子……”龐戎拱手將高寅與徐宏見面的事說與薑策。
薑策聽聞之後什麽都沒有說。
龐戎面帶擔憂看著薑策說道:“公子,高寅此舉可是要拉攏徐宏?”
“非也。”薑策勾唇一笑。
龐戎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他接著又道:“高寅何等高傲?他怎屑拉攏徐宏,他此舉不過為了一個人罷了。”
“誰?”龐戎忍不住出聲問道。
“季阿嫵。”薑策唇瓣輕啟,他緩緩吐出季嫵的名字來。
“屬下明白了。”龐戎雙手一叉說道。
薑策雙眼一眯,他抬頭看著龐戎說道:“惠夫人哪裡可有什麽動靜?”
“回公子的話尚無,她一有異動屬下定會第一時間稟告公子的。”龐戎拱手看著薑策說道。
薑策眸色一沉,他波瀾不驚的說道:“薑鈺率兵才到趙國邊境,趙國便不戰而退,他可真是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燕國上下定會牢記他的好。”
高寅這一手著實高明的很。
薑鈺雖未能與燕國聯姻,可這效果絲毫不亞於聯姻。
“再有六七日薑鈺便會率兵凱旋而歸了。”薑策說著緩緩垂下眸子,無人看到他眼底掠過一絲寒芒。
等他傭兵而歸的時候,對惠夫人來說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她定會選在那個時候動手的。
薑策凝神看了龐戎一眼,龐戎將頭湊了過去,他附身在龐戎耳邊低語了幾句。
語罷,他含笑看著龐戎說道:“孤明日就是要收復無名,我已經沒有時間在他身上浪費了。”
季嫵深知薑策今日一定會來的。
“錚錚錚……”用過早飯之後,她又在院中撫琴。
天空陰雲密布,竹子被風吹得發出沙沙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水汽。
風雨將至。
季伯言去上早朝之後,魏氏吃過早飯收拾了一下,便帶著季媚出了門。
她帶著季媚親自去向季嫵道謝。
季嫵一連奏了兩首曲子,她算了算時辰薑策也快到了。
她起身將琴收起,轉身正準備回房。
就在那個時候門口的毛驢似乎受了驚嚇叫個不停。
季嫵抬頭朝門口看去。
十數個山匪打扮的壯漢衝了進來,他們一個個手持大刀,看上去凶神惡煞的。
季嫵看著他們微微一怔。
為首的那個壯漢看著她大聲說道:“把值錢的東西統統交出來,不然休怪老子不客氣。”
他說著朝季嫵晃了晃手中寒光閃爍的大刀。
不等季嫵開口,已有幾個壯漢衝進她的房間。
“我身無長物並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季嫵從容不迫的說道,她臉上沒有絲毫驚恐。
為首的男子四下一掃,他將目光落在季嫵懷中的琴上。
不用他開口,季嫵便把琴遞了過去。
不過一把桐木做的琴,根本不值什麽錢。
為首的男子接過一看,隨手扔在地上。
“砰……”桐木做的琴瞬間裂開了。
“老大,屋裡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就在那個時候幾個衝進房中的山匪走了出來。
為首的男子面色一沉,他長臂一揮明晃晃的刀瞬間架在季嫵的脖子上,他臉上的橫肉一顫一顫的厲聲說道:“我再說最後一遍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季嫵還是那句話:“我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你們若是為錢財來,還是去別處吧!”
“你可知賊不走空,你執意不肯將值錢的東西交出來,我只能拿你這條命去抵了。”為首的男子說著驟然施力。
眼見季嫵的脖子就要被他手中大刀斬斷。
饒是如此她臉上依舊沒有半分害怕。
“住手。”就在那個時候一輛馬車停在茅舍門口,眾目睽睽之下薑策縱身一躍跳下馬車。
他隻帶著龐戎與一個車夫。
一眾山匪根本沒有把薑策放在眼中。
薑策說著大步走了進來。
“又來一個送死的,把他們統統殺了,再找值錢的東西,我就不信他們沒有值錢的東西。”為首的男子一聲令下。
“殺啊!”瞬間喊殺聲四起。
為首的男子再度舉起手中的到朝季嫵砍去。
季嫵又不是木樁任由他坎。
她急急朝後躲去。
為首的男子窮追不舍,步步緊逼。
季嫵哪裡是他的對手。
“啊……”忽的,她被石頭絆了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為首的男子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朝她砍了過去。
“先生。”薑策聲音一沉,他足尖一點飛身而起。
眼見那把刀就要看在季嫵身上,他一腳將為首的那個男子踢翻在地。
“先生,你沒事吧!”薑策一臉關切伸手將季嫵從地上扶了起來。
季嫵衝著他緩緩搖了搖頭。
這些山匪也不吃素的,一個個身手不凡,他們人數之眾,龐戎竟被他們纏的抽不開身。
“你敢踢我,看老子不殺了你。”為首的男子從地上一躍而起,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朝薑策砍了過去。
薑策一手拉著季嫵,一面應對自如。
見此幾個山匪朝他圍了過來。
以寡敵眾薑策瞬間落了下風。
季嫵看著那些山匪大聲吼道:“你們可知他的身份,他可是公子策,你們膽敢傷他便不怕滅門之禍嗎?”
“哈哈哈……”她聲音一落,為首的那個男子放聲大笑了起來,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薑策笑著說道:“就他怎麽可能是公子策,公子策身份貴重怎麽出現在這裡,你少拿這個借口唬我,兄弟們給我殺。”
有了他這句話那些山匪殺的越發起勁。
龐戎身上都掛了彩,由此可見他們有多凶悍了。
薑策手持長劍不停揮舞著,季嫵抬眸看了他一眼,方才她那句話不過是故意試探他們罷了。
怎料他們果然不懼薑策的身份,只怕就是這夥人將魏彌擄走的。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所為匪盜不過是一出苦肉計罷了。
她心中冷冷一笑。
忽的,也不知薑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竟松開了她的手。
他正與為首的那個男子拚殺,仿佛並未注意到季嫵。
瞬間季嫵已經置身幾個山匪之中。
一個山匪一腳踢在季嫵腿上。
“啊……”季嫵一下子跪在地上。
其他山匪舉起大刀朝季嫵砍了過來。
季嫵根本無處可躲。
“先生!”薑策扭頭看向季嫵,他足尖一點朝季嫵飛身而去。
“哧……”趁著那個間隙為首的男子一刀砍在他的手臂。
眼見數把大刀就要砍在季嫵身上,薑策從天而降,他長劍揮舞幾個山匪一下子倒在地上。
龐戎那邊也解決掉好幾個山匪。
剩下的山匪都殺紅了眼。
薑策伸手去拉季嫵。
就在那個時候為首的那個男子瘋了一樣揮舞的大刀朝季嫵砍去,他速度極快。
饒是薑策就在季嫵身旁想要阻止他已經來不及了,這一次季嫵不死也得傷。
“先生莫怕!”誰曾想薑策沒有半分猶豫,他瞬間以身擋在季嫵前面。
“哧……”寒光閃動的大刀一下子砍在他的背上,鮮血飛濺,有幾滴落在季嫵臉上。
“公子。”季嫵難以置信的看著薑策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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